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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的事,不提也罢。大人还是抓住眼前机会,多赚些功劳。湖州按察使司那里,可等着呢。” …… 从县衙出来,韩希夷对方初道:“明早过府拜访。” 原本他想今晚就去,又想两个孩子今天都受了惊,还是缓一缓,再把那件事大家仔细想一想,彼此都冷静了,才好坐下谈。 方初断然道:“不用了!你有什么想法这就对我说吧。若觉得一两句话说不清,咱们就找个地方坐下说。” 韩希夷道:“一初,我知你心里不痛快,可是这件事……” 方初打断他道:“这件事休要再提!” 韩希夷不语,只淡淡地看着他。 方初想是也觉得自己语气不好,换了口气道:“希夷,你明明知道这事不可能,何必坚持?什么原因你很清楚,不是吗!” 韩希夷摇头道:“你放心,这亲事不作数。适哥儿救了非花,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上门感谢,她也欠你们一个说法。” 方初道:“只怕她不会说。” 韩希夷道:“那也要赔罪!” 又道:“方韩都是世家大族,行事该有章法:韩家媳妇做错了,韩家就要赔罪。总不能适哥儿救了非花,两家却翻脸成仇吧?” 方初便道:“你要来便来吧。” 他也不想就此放过谢吟月。 和韩希夷告辞后,他去大牢探望牛二子。 ※ 再说县衙内,夏流星于傍晚时分回家用饭,特别告诉夫人,说今晚上他要熬夜处置公务,叫准备宵夜。 夏夫人忙答应了,又担心地问:“那件案子怎样了?外面传的乱糟糟的,妾身不敢听人妄言,想等夫君回来再问。” 一面亲自伺候他净面。 夏流星含笑道:“之前有些棘手,现在没事了。方家孩子也回来了。” 夏夫人见他心情很好,也十分高兴,笑道:“这真是太好了!这孩子也是有福的,竟然大难不死,免了他家人担心。不然真没了,他爹娘要惦记一辈子。妾身还生怕夫君被连累呢。” 夏流星将毛巾扔在盆里,握住她手道:“劳夫人忧心了。放心,这次你夫君扭转乾坤,将连累变成立功,若无意外,升迁指日可待!” 夏夫人惊喜道:“真的?” 夏流星点点头,感概道:“夫人本高门秀女,不嫌弃为夫罪臣之后,为夫若不能为你挣得一份荣耀,还整日让你担惊受怕,愧为丈夫!” 夏夫人红了脸,喜悦道:“是夫君自己有志气。” 夏流星柔声道:“那也是夫人让我有了自信。”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去那边厅内用饭。 吴青梅也来了,在桌旁坐着。 夏夫人看见meimei,欲言又止,到底什么也没说,先吃饭。 一时饭罢,夏流星叫了她姐妹两个,转过隔扇,去后面抱厦的小书房内喝茶纳凉。那屋子的窗户对着园子,晚风悠悠的,很是凉爽。 坐下后,夏流星先问吴青梅:“meimei和郭勤到底怎么回事?” 夏夫人忙道:“夫君不是都知道了吗?” 夏流星道:“我知道什么?我糊涂着呢。” 又问吴青梅:“meimei真不认识郭勤?” 吴青梅红了眼睛,低声道:“认识。” 夏流星不悦道:“那你为什么……” 吴青梅道:“这认识也不过是碰见数次,meimei却不曾与他说话交谈,都是他自说自话。他曾自报家门,说是郭家的,我更不搭理他了。我在外都没搭理他,在锦绣堂当着那么多人,又怎会理他?” 夏流星蹙眉道:“那流苏呢?她那个话明明……” 吴青梅哽咽道:“我虽不打算理会他,也没想过要羞辱他。我只说自己不认识他。偏他不肯体谅我处境,追问不停;他meimei又说我拿了他的扇子,这时候流苏若不解释,我闺誉岂不尽毁?” 她真没想要羞辱郭勤,没想到会闹出这个结果。 她原以为,只要自己说不认识郭勤,他就会像之前一样,自说自话几句就走开,别人纵看出他对她的心意,也又无损她的闺誉。 万万没料到,今日他却坚持起来。 还有,他那个meimei也太咄咄逼人。 像巧儿不喜欢她一样,吴青梅也不喜欢巧儿,第一次相遇,她都没抬头看巧儿,便感受到巧儿的敌意和排斥。 夏流星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因叹道:“你不该扔了他的扇子,该还给他。他以为你拿了扇子,才对你那样。这是误会了。” 夏夫人忙道:“事情过了就过了。本是无心的,若刻意再做什么,反显得有心了。meimei往后少去那地方,日子长了这事就淡了。” 吴青梅道:“jiejie的话,meimei记住了。” 夏流星又将陈老爷招供的关于吴青梅一节说了。 第856章 自信 吴青梅气苦,道:“连说个话都要受牵扯。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夏流星道:“你那话本就不妥。方无适失踪,虽说不论找到活人还是死尸,对案情都有突破,但活人和死人对你姐夫的用处是不同的。若破了案,孩子却死了,我虽也能脱罪,却会招致方家和郭家怀疑,以为我是故意懈怠报复……” 说到这忽然停住,清哑戒备和怀疑的神情浮现在眼前,他两道剑眉往当中聚拢,寒星一闪,盯住了吴青梅。 也许,吴青梅根本就不是无心,而是有心说那话的。 让郭清哑恨他,这才是她要求的结果! 吴青梅被他盯得不安,扭着手指道:“是meimei说错话了。” 夏夫人叹道:“也不怪你。这父母官太难做了!” 夏流星看了看夫人,终究没有责问吴青梅,半响才漠然道:“我在这边做官本就举步维艰,往后你们在外说话要留心些。若不然,无心一句话也能害了我。”一面站起身,对夫人道:“我去前衙了。” 夏夫人忙起身相送。 夏流星去后,姐妹俩又说了几句话。 吴青梅心情不佳,便早早回房安歇。 回到自己屋里,她开了从京城带来的花梨木箱子,取出一把折扇,在灯下展开,四片竹丝扇面,上编织了四个字“上善若水”。 她默默地看着那笔锋走势,仿佛又听见那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又来了?你这样的女孩子,总在这坐着,幸亏遇见的是我这样的正人君子,若是遇见一个登徒子,你就哭去吧!” “世事无常,在下又碰见姑娘了!” “哎呀,今儿天气真好!是个出门游玩的好日子。” “哎呀,这花开得太美了,值得一赏!” “哎呀……” 那个少年,言谈举止没一刻安静的。 可是,她好像很喜欢听他说话呢。 流苏打好了水,过来叫姑娘洗澡,却见姑娘对着一把扇子怔怔地出神,仔细一看,不禁心一跳。 她两步跨过来,压低声音道:“姑娘,你怎么还敢拿它出来?做做好事快烧了吧!若是让二姑爷瞧见了,奴婢连性命都没了。” 吴青梅道:“哪里就这样严重了。” 一面小心将扇子合拢。 想了想,又吩咐流苏:“把我上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