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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闪了闪,问:“麒麟玉佩呢?” 适哥儿道:“也不要了。” 清哑便对细妹道:“先放起来。” 细妹便捧着那两样东西进去收了。 清哑将儿子安置在罗汉床上躺下,自己坐在床沿,拿把羽扇轻轻在他身侧摇着,说:“以前很喜欢的东西,现在你不要了。要是你和韩meimei定了亲,长大了你又不想要她了,怎么办?人可不能跟东西一样,说不要就不要。” 适哥儿本来很困了,听了这话,凤眼睁大。 清哑定定地看着他,眼眸黑且深。 适哥儿抿了下小嘴,道:“我……我不会的。” 清哑道:“这可不一定。” 隔了会,又提醒道:“你最喜欢的木剑也扔了。你原先喜欢球球(一条狗),现在喜欢马。砚台换了好几个……” 适哥儿沉默了,神情犹豫了。 清哑却住了口,没再啰里啰嗦地唠叨。 儿子很聪明,会转过弯来的。 少时,就听适哥儿道:“那我不娶韩meimei了。” 清哑点点头,摸摸他小脸,说道:“睡吧。” 三言两语把儿子忽悠变了心,她很有成就感,至少还没有“儿大不由娘”的危机,儿子还是和她贴心的。 适哥儿觉得娘亲身上有股特殊的气息,令他忙乱了一天的心一下子安宁下来,抓住她的手,满足地闭上眼睛,含笑睡了。 屋里安静下来。 清哑一面轻轻摇扇,一面仔细端详儿子五官,忽然那长长的睫毛又张开,猛不丁问道:“娘,爹要是哪天不要你了怎么办?” 这弯子转的有点大。 清哑:“……” 隔了会,她才坚定道:“娘不退货!” 适哥儿点头道:“嗳。我们也不退货。爹要不要你,我们坚决不答应。娘,你别怕,儿子保护你!” 清哑:“……”谢谢好儿子! 适哥儿陷入沉睡前想:他们兄妹三个已经生下来了,不能塞回去了,爹要是不要娘,他就跟爹谈判,绝不答应。 他要保护好娘,不让娘cao心、伤心! 清哑则想:没成亲的时候,一个人无牵无挂,可以凭自己心意选择;现在成了亲,有了孩子,就无法随性了。 她若和方初合离,对三个孩子的影响是不可预测的。 既然这婚姻不能离,就必须守护。 一切敢破坏她家庭的人,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方初敢犯错试试?哼,她一定把他制死死的! 她不知道,生了孩子后的她,心态完全变了。 严氏在外间听了好一会,见他母子再没出声,床上适哥儿也没了动静,才悄悄走进来,对清哑使了个眼色,叫她出去。 清哑便起身随婆婆出去了。 婆媳二人到清哑卧室外间窗前坐了,严氏对清哑嗔道:“瞧你娘俩说的!他一个孩子,胡说八道的,你理他做什么?” 清哑没想到婆婆听见了,有点不好意思。 严氏没再就此多说,挥手命细妹等人退下,把面容一正,眉宇间一片凌厉,道:“你说她这不是成心膈应人吗,好好的对孩子说那个话干什么?别说方家和韩家之间微妙,就凭你们俩今天上午还斗得如火如荼的,如何成亲家?适哥儿这孩子也是,居然听她蛊惑!” 清哑平静道:“这门亲不能结。” 她想的很简单,不能结就不结。 有什么可愁可气的呢? 气坏了自己别人可开心了。 可严氏不是她,她们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 严氏焦躁道:“我当然知道不能结!我是那没主见的人吗?你公公也不是糊涂的,一初的脾气你更清楚。可方家和韩家也不是一般人家,当着那些人,许了婚上来又翻悔,她不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还是世家的脸面问题! 清哑安静听着,偶尔劝婆婆两句。 谢吟月不嫌丢人? 这不可能! 被方初当众翻脸悔婚,以她要强的心性和要脸面的性子,现在还不知怎么难受呢。 算上当年她自己被退亲,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先后两次都栽在同一个人手上,那滋味能好受? …… 陈家那边已经查封结束了,陈家相关人等都被押入县衙大牢,夏流星也回到县衙,方初和韩希夷随去了。 周巡抚已离开霞照,如同丧家之犬。 夏流星任他回去,不怕他逃跑。 县衙内堂,夏流星和方初韩希夷商议案子后续处置。 方初请夏流星具本上奏时,提请朝廷查抄卫家。 他道:“卫昭与废太子勾结,朝廷必要下令缉拿他。可他多年没露面了,发海捕文书恐不管用,需从卫氏一族内部入手,省时省力。” 他建议:只要有卫氏族人出首告发卫昭的行踪,或产业,或者手下党羽随从,便可免除株连之罪,发还其查抄的家产。 如此一来,卫氏族人必定争相出首告发卫昭,他插翅难逃。 就算能逃得一时,以后也再不会有族人肯掩护支持他 卫昭将成为无根之萍,只要露面,就会被卫氏族人告发。 夏流星暗赞这招“釜底抽薪”之计妙,面上却不肯露出来。 他觉得方初此时运筹帷幄的样子不像商贾,倒像自己的上官。 他揶揄道:“方兄真好手段,将本官利用个彻底。” 方初犀利道:“夏大人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夏大人若不肯出这个头,不是还有黄知府么,误不了事。小民与韩兄虽是商贾,好歹也读了几本书在肚子里,大人别将我们当傻瓜。” 夏流星鼻子里冷哼一声,没言语。 因为,确如方初所说,这次他“得了便宜”。 第855章 扇子 方初又道:“夏大人若只惦记仇恨,在下可要劝大人一句:还是早日辞官回家的好,否则那点心胸和见识,只会步令尊后尘。” 夏流星自嘲道:“记仇?本官可不敢惹方家。” 忽见韩希夷在旁悠闲地摇着扇子,转而笑问:“二位即将成为儿女亲家,何日下聘?本官也好备些薄礼前往恭贺。” 韩希夷胳膊僵了似的,摇不动了。 方初脸色也沉了下来。 韩希夷岔开话题,道:“大人顾忌卫姑娘,不忍对卫家下手?国法如山,卫昭与废太子勾结,其罪难逃。便是林世子,当年也没有为了卫姑娘袒护卫昭半点;大人比林世子如何?” 这是提醒他,卫晗已经是林世子的人了。 还提醒他,卫晗曾背叛他。 夏流星目光一冷——卫昭! 他绝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在这点上,他、方初、韩希夷三个人目的一致。 他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话锋一转,问方初:“方家、严家近年有好些少年参加童生试。怎么,要改变方向入仕途?” 方初道:“大人不看好我们?” 夏流星道:“岂敢!就拿二位来说,当年若是参加科举,只怕名次还在本官之上呢。唉,可惜了!二位若是做官,定能位极人臣。” 若是以前,他会讥讽地说这话。 可是现在,他再不敢小看他们。 方初站起来告辞,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