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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气力了一般,一句话说完,往往要等几分钟才说下一句。 明恕问:“是谁?” 殷小丰抬头,“冲进寺院的人。” 明恕说:“所以你就去查这个网名背后的是谁?” “我见过他。”殷小丰前言不搭后语,“我去他家门口一看,就知道找对了。” “将邱岷从丫头山带走的是你?” “是我,他快死了,求我救他。”殷小丰说着笑起来,“我为什么要救他?我要让他死在祈月山。” 这就是明恕之前没想通的地方。 如果殷小丰在军火库掐死邱岷,这案子就几乎没办法查了。 正是由于殷小丰将邱岷带回祈月山,才留下了关键证据。 会不会有人在背后引导殷小丰? “邱岷必须死在祈月山的理由是?”明恕问。 殷小丰又露出那种不解的神情,“理由?” “没有理由?” “有。” “是什么?” “是他害了这座山,他应该死在这座山上,向这座山谢罪。” 看着监控器的方远航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有病吧?” 邢牧说:“殷小丰本来就有病。” 方远航正色道:“不对,我突然觉得很矛盾!” 邢牧问:“哪里矛盾?” “杀害邱岷的是殷小丰,物证人证口供齐全,但是我们之前的推断是——杀害吕晨赵思雁的凶手就是杀害邱岷的凶手。”方远航说。 邢牧点头。 “凶手心思缜密,为了误导警察,才故意将吕晨赵思雁的尸体摆成那种姿势,反侦察意识非常高超。”方远航说:“殷小丰是个精神分裂患者,我不否认他也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但从他的认罪情况,以及一定要将邱岷带回祈月山的想法来看,我觉得他做不出刻意误导警方侦查思路这种事。” 方远航能想到的问题,明恕当然也想到了。他的食指在审讯桌上点了点,问:“你将邱岷带回祈月山之后,是用双手将他掐死?” 殷小丰点头,还抬了抬自己的手,“很容易。” 明恕再问:“你将他就地掩埋?” 殷小丰再次点头。 明恕说:“那10月13号晚上,你再次上山,将邱岷分尸?” 殷小丰半张开嘴,“分尸?” 方远航和邢牧死死盯着监控器。 明恕说:“杀害吕晨赵思雁的是不是你?” “我为什么要杀她们?”殷小丰说:“她们是女人。” 徐椿也正看着监控,轻声道:“满医生跟我说过一个细节,殷小丰接受治疗时,只要神智清醒,就很照顾女性。在他那落后乡村的习俗中,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应该得到男人的保护。” 明恕吸了一口气。如果杀害吕晨赵思雁的不是殷小丰,那就真给萧遇安说中了?分尸的另有其人,但那人是怎么知道殷小丰杀死了邱岷?怎么知道邱岷被埋在哪里?更关键的是,那人将邱岷挖出来分尸的原因是什么? 掐死邱岷的人,和在吕晨赵思雁的死上做文章的人,查到这个份儿上如果还要将其归于一个人,那这个人未免过于分裂。 分裂? 明恕脑中一动,却又想到殷小丰虽是精神分裂,却并非人格分裂。若是殷小丰人格分裂,倒是能够解释两种截然不同的行事逻辑。 但人格分裂的案例,在现实中实在是太少见。 可若按萧遇安的想法,杀人与分尸的各有其人,其实也说不大通。 因为一旦查起来,分尸者的罪名是侮辱尸体,这个分尸的人有必要因此杀害吕晨赵思雁? 明恕看向殷小丰,殷小丰平静地说:“我只杀了一个人,就是邱岷。” 第101章 为善(21) “哪有那么多双重人格!” 迷迷糊糊喊出这一句,明恕就睁开了眼。 眼前,不是重案组那明亮却逼仄的审讯室,自己也没有坐在结实坚硬的椅子上。天花板夹层里的壁灯散发着暖色调的幽光,落地窗一大半被厚重的窗帘遮住,一切摆设井井有条,周围很安静,却不是那种毫无生气的安静。 这是他与萧遇安的家。 “醒了?”就在明恕从沙发上坐起来时,萧遇安从书房里出来,穿的是秋冬季加厚的居家服,外面还披了件浅灰色的薄毛衣。 明恕低头看看,自己和萧遇安穿的是同款居家服。 这套衣服是才拿出来的,之前两人在家穿的还是夏秋季节的薄款睡衣,这趟回来,萧遇安就把厚衣服找出来了。 这也算待在萧遇安身边才有的“福利”。 往前明恕一个人在冬邺市生活时,衣柜里虽然春夏秋冬的居家服都有,但刚换季时懒得找,非得冷得不行,才拖拖拉拉找衣服,有时还故意给萧遇安打个电话,问——哥,你知道我那套格子睡衣放哪儿了吗? “几点了?”明恕伸了个懒腰,脑子不太清醒。 刚才他在梦里继续审殷小丰来着——殷小丰最初只承认杀了邱岷,不承认杀了吕晨和赵思雁,后来警方找到新的证据,殷小丰不得不认罪,但又说自己患有双重人格,杀害吕晨赵思雁的是另一个人格,与他无关。 “才一点。”萧遇安走近,手按在明恕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 明恕舒坦地呻了一声,语气软下去,“才一点啊?我还以为快天亮了。” 不久前他们从市局回来,他草草洗了个澡,连卧室都懒得回,在沙发上倒头就睡。回家之前在审殷小丰、开案情分析会,回家之后居然还在梦里查案子,这觉睡得可是不安生,睡醒仍旧感到疲惫。不过好歹是眯了一阵,精神比洗澡那会儿好了许多。 “饿不饿?”萧遇安问。 明恕摸了下胃,想起晚上就吃了个饼,于是扬起脸,下巴在萧遇安腹部戳了两下,“原来你大半夜不睡觉,是在等我醒来,给我做宵夜啊?” 萧遇安在明恕的额头上拍了下,“想得美。” 明恕往厨房的方向瞧了瞧,还夸张地嗅了下,确实没闻到什么香味。 通常萧遇安如果要给他做宵夜,厨房一定早早就煲着炖着什么。 “竟然没有宵夜吗?”明恕直起身子,将萧遇安的腰环住,“我白醒了?我哥不疼我了?” 萧遇安笑,声音低沉,带着点儿疲惫的沙哑,“你累,我就不累啊?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明恕忽然有点心痛了。 如果不是实在太累不想动,萧遇安必定会给他做宵夜,一碗面,或者一碗饺子都行。 “哥——”明恕尾音拉长,脸埋在萧遇安上腹,别的话也不想说,就像赖一会儿。 萧遇安任由他抱着,一手随意地捏着他的后颈,一手已经拿着手机开始点外卖,“想吃清淡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