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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哥。” “唉,”吕泽见此,如同小时候般抚了抚吕雉的额发,“我来时,你大嫂告诉我,小妹和你最是要好,既然算到了此劫,必定也为你想到破解之法,你多想想小妹有没有说过什么,想到了就托人给我带话,父亲,唉。” 吕泽没有接着往下说,这么些年,小妹的预言一个个应验,二弟妹日日担心得不行,父亲却半点不松口,他们也都看明白了,父亲是拉不下脸面。 对自己的女儿都拉不下脸,又怎么能指望他为了女儿舍下脸皮去求另一个人呢。 吕雉又点了点头,吕泽也离去了,任敖进来重新落了锁。 牢房里,吕雉在原地跌坐久久,慢慢的她挺直了脊梁,而后安静的起身提着提篮走到靠墙的地方坐下,面色冷静,已不见初初入狱的惊慌。 然而此时的她不知道,牢狱之苦,远不仅是环境之苦,随着她在狱中的时间越久,这黑暗的狱中的恶会慢慢的向她伸手。 第49章 熟人 这一日, 忙活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吕雉从提篮里取了一些食物吃,吃饱后, 人好像就没那么害怕了, 她静静的靠着墙想事。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大门处传来声响,张眼望去, 是任敖和另一个她不认识的狱掾押着一帮人进来了,应该都是此次劳役逃跑之事被牵连的家属。 吕雉又有些慌张了, 这才想起来,牢狱不是她一人所待之地,而是男女混居。 日日夜夜同陌生的男子待在一块, 若是他们起了什么歹心,若是自己失了清白,等日后刘季位及至尊,她如何还能站在刘季身侧共享富贵? 吕雉正不安着,便看到那个陌生的狱掾押着一部分人继续往里走, 而任敖押着一部分人在自己的牢门前站定, 紧接着任敖打开了自己的牢门。 吕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见任敖开门后侧开身子,露出身后一道颤颤微微的妇人身影,那妇人抬起头来,却是小婵。 小婵如今是樊哙的妻子,樊哙逃了, 她便也被连坐。 吕雉的心稍微一松, 但也没完全放下, 任敖看出了她的害怕, 解释道:“曹狱长交待了,让你们姐妹俩住一间,也好有个照应。” 虽然吕媭作风实在糟糕,但毕竟是嫂子的meimei,樊哙的媳妇,得照顾两分,另外,她两人住在一间,嫂子也安心些。 小婵这才知道这狱掾是二姬的熟人,想着自己如今是吕雉的小妹,她必不会不管她,便也不再那么害怕,快步的进了牢房,叫着jiejie,跑到了吕雉身侧。 吕雉自从小婵不知廉耻,顶着小妹的名姓和樊哙做出的事情后,就对她很是冷淡,但此情此景看到她,心里却觉得格外的亲切。 吕雉对任敖深深的揖了一礼,心里还有些后怕,故说话还带着颤意,“您和曹大哥的大恩,吕雉都记在心里,若有机会,必定千倍百倍的报答你们。” 感谢他们为她想得这样周到,不仅不把她和男子分到一间,还特意安排她“小妹”与她一间,叫她于这牢狱里不再那么孤单害怕。 任敖挥了挥手,笑道:“嫂子客气了,你和你meimei说话,我把去安排剩下的人。” 吕雉点了点头,再次谢过。 吕雉带着小婵靠墙坐下,这一日她的心情数次起起落落,神经松松紧紧,如今有熟人在身侧,放松下来,便觉得格外疲惫。 而小婵虽然是婢女出身,可吕家条件不差,嫁给樊哙后,樊哙屠狗为业,并不像刘季那般一味的把家中的银钱往外散,他们两人也没有儿女拖累,故她出嫁后的日子要比吕雉还强上几分,如今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也是怕的,不自觉的抱住了吕雉的胳膊。 吕雉也顾不上和她计较尊卑,都是阶下囚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而且这个时候有个人抱着自己,依靠着自己,将体温传递给自己,她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提篮里有些吃食,你若饿了就吃吧。”吕雉对小婵道。 “谢谢,谢谢jiejie。”提篮就在两人身侧,小婵吞了口唾沫,急忙拉过来狼吞虎咽起来。 观她如此形状,必定是早上没用夙食的,吕雉皱了皱眉,劝道:“你毕竟已经嫁给了樊哙,你……好歹给他留些颜面。” 从樊哙跟着刘季走后,她隐隐听到不少小婵之事。 小婵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她顺从吕雉惯了,也不敢顶撞,只是心里对这话是不服的,又想着在这牢里还得靠吕雉那边的关系,便想为自己辩解一二。 这时,任敖和另一个狱掾安排完犯人,从她们这处经过往外走,小婵便等了等,直到听见大门处重新落锁,才小声回道:“他在家时,我也是规规矩矩的,我那些……都是他走之后,他逃走的时候,一样的没有想过我,我要是老实替他守着,那我才是亏了呢。” 吕雉皱眉,怎么能这样算? 吕雉想说说小婵,可她太累了,这一日太废心神,她又还在哺·乳期,便不知不觉靠着墙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叫声,只短短一瞬,便好似被人捂住了,小婵身子一抖,又往吕雉身上挤了挤,抱紧了她的手臂。 吕雉也屏住了呼吸,仔细听外头的动静。 她们这间牢房和别间不同,别间只有一面实墙,三面都是栅栏,隔着老远都能看清每间牢房里面的动静,而她们这间三面实墙,一面栅栏,应该是用来关什么重要囚犯的,曹参照顾她们,所以将她们关在了此处。 所以她们若想看见外头发生了什么事,需得栅栏前去张望,可,到底是两个普通的女子,没有那样的胆量,而且狱中昏暗,也不一定能瞧见什么。 外头从那凄厉的叫声被人捂住后,便响起了男子的辱骂声、调笑声,吕雉的脸霎时间全白了,她隐隐知道外头即将发生什么。 小婵的手从吕雉手臂上松开,她轻轻的呼了口气,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小声道:“吓死我了。” 吕雉的脸还白着,听她如此反应,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她,她难道以为这是小事? 小婵也知道二姬重礼法规矩,不过,她和樊哙混迹于市井,很有些见闻,于是小声解释道:“总比被笞打好,若是笞打用刑,可是要脱去衣服的,到时候又没脸面又痛得很。” 听到要脱去衣服,吕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还不如,”小婵顿了顿,又道:“他们不为我们着想,皮rou都是自己的,咱们难道还不能自己替自己想吗?” 吕雉闻言沉默了,自己见识短浅,小瞧了这牢狱之灾,可刘季他是公家的人,他知道她入狱之后会遇到什么吗? 他走时,她甚至还怀着他的孩子! 吕雉的眼角酸涩,她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