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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后世有名的孟姜女哭长城,其故事最早见于,而成书大约是在战国中期,至于孟姜女本人乃是东周齐国武将杞梁的妻子,所以一个公元前550年的妇人的哀恸和眼泪到底是怎么跨越三百多年哭倒了始皇的长城,来证始皇的残暴的。 周宁心中轻叹了一声,一个掀翻了世界的千古一帝即将逝去,乱世即将到来,她不免也有些感伤。 她读秦汉历史,最喜欢的便是始皇,不是因为因他横扫六合之功,而是因为……同病相怜。 同样不相信人心,不信任感情,只不过始皇高高在上,有资本傲然蔑视,而她一凡尘俗子,只能包装自己混入其中再敬而远之。 系统感受到周宁的怅然,出主意道,【其实,宿主要是帮助秦朝继续传承下去,也是拯救了乱世呀。】 周宁还没回答,正巧殷通交待完东巡之事,点了她的名字,他道:“周法吏为吏也有三年了,无论断案还是解释律法、书写公文,事事都做得妥帖,挑不出一丝毛病,所以,我准备推荐你到咸阳参加考试。” 殷通满面笑意,言辞中对周宁颇有信心,“若是能考得头名,便可被提拔入宫,担任尚书卒史,直接侍奉在陛下左右。” 殷通说的,乃是为吏三年后,方能参加的一次高等选拔考试。 系统激动了,【宿主,好机会!】 这样简直是从源头避免了乱世呀! 周宁笑了笑,始皇是帝王,而且是一个成熟帝王,他有自己成熟的思想价值观念,是能够轻易被人改变撼动的吗? 而且他身边有赵高和李斯那样的聪明又重权势之人,只怕不等她爬到能够影响始皇的位置,就先会被这两人连手打下。 她一早就说过了她是个自私鬼,并没有那么大的奉献精神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去为众生拼搏什么。 所以,周宁语气恭敬而遗憾的回道:“某也希望能有幸侍奉在陛下左右,然某实在体弱,恐怕没有这个福分,只能辜负郡守的好意了。” 系统:…… 统的感知大概是出故障了。 _(:з」∠)_ “唉,可惜了。”周宁常常请休的事情,殷通也是知道的,故此事作罢。 又嘱咐了几句始皇东巡至此的事,便让众人散去了。 周宁随着众人往外走。 始皇明年七月就会退出历史的舞台,到时候二世即位,她升官去他身边做事,那是提着脑袋走钢丝。 是的,她也不打算为扶苏做些什么,扶苏有仁义之心,能体恤百姓之苦,由他登基继位,可能大秦的历史会走向完全不一样的道路,可是,让他自裁的旨意到达时,难道没有人提出质疑,劝过他吗? 其实有的,和他亦师亦友的蒙恬当场就提出了质疑,可是结果呢,他还是自尽了。 他道君要臣死,父要子亡,没什么可说的。 你看他确实是仁义的、仁孝的,然后呢,在他和蒙恬手握三十万大军的情况下,他听话的自尽了。 所以,她是谁,又是他的谁,他凭什么听她的? 若是她真有本事到扶苏面前递上这么一句话,只怕她的下场就是在扶苏自尽后,和蒙恬一起入狱,最后被逼自尽了。 她一直都知道,人啊,别把自己的能量想得太大。 尤其是这样要考验自己对他人影响力大小的能量,若都舍得费那样的苦心去经营君臣关系再为其殚精竭虑的谋划,还不如再受点累单干好了,免得到最后,鸟尽弓藏、生死由人。 这边周宁对自己能力的认知很清晰,可偏偏沛县那头有人把她当做了神。 沛县县狱,吕雉处于一片昏暗漆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自己在狱中待了多久,也不知还要继续待多久,她紧紧的环住自己,内心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又开始一点点崩塌。 终于,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的父亲和兄长来了。 吕雉一见大门处传来光亮,便急忙抬头看过去,一见是他二人,激动的起身跑到栅栏边,未语泪先流,“父亲,救救女儿。” 吕公见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女儿此时头发散乱,满脸泪痕,心下也是戚戚,但他没有应话,而是对狱掾请求道:“麻烦您行个方便,让我们递些吃食衣物进去。” 狱掾很好说话的点了点头,直接打开了吕雉的牢门,还主动道:“我出去给你们看着,让你们能好好说会话。” 吕公和吕泽都有些诧异,吕雉用衣袖擦了眼泪,揖了一礼,道:“多谢任兄弟。” “客气了,刘季和我好兄弟,你放心,我和曹狱长都会照顾你的。”狱掾任敖对吕雉点了点头,而后避了出去。 任敖走后,吕公和吕泽进了牢中,吕公接过吕泽提着的篮子,把它递给吕雉,道:“这里面是我让你母亲和大嫂看着收拾的,你,唉。” 吕公有些不敢和女儿对视,他一直说他这个女儿要嫁给贵人,可女儿如今却如此凄惨。 吕公逃避吕雉的视线,吕雉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吕公的神情,她没有接提篮,她隐约觉得那提篮便是她父亲的弥补……她父亲好似不准备为她做些什么。 “嘭!” 一声脆响,吕雉跪到地上,她双手扯住吕公的直裾下摆,声泪俱下,再次请求道:“求父亲救救女儿。” “唉,你先起来。”吕公拉着吕雉的胳膊。 吕泽瞧meimei这样,也不忍心,急忙扶她,“地上潮湿,你刚刚生产不久,快起来。” “不!”吕雉固执的跪在地上,“求父亲救我!” 她这是要一句准话。 “唉,”吕公叹了一口气,撇开脸道:“我能有什么法子呢,沛令如今和咱们家交恶,你不是不知道。” 吕雉哭道:“您和沛令毕竟有多年交情。” 只要吕公愿意舍下脸求沛令,未必没有机会叫沛令网开一面。 吕公又叹了一口气,劝慰道:“你别怕,刘季是贵人,眼前不过一时艰难,熬过去就好了。” 熬过去? 吕雉拉着吕公衣摆的手慢慢松开,身形也跌了下去,跌坐到小腿上, 她明白了,他这是不愿意去试,不愿意去求。 “唉。”吕公又叹了一口气,听他叹息的语气,仿佛对这个女儿有无尽的爱怜。 他把提篮放到吕雉身边,道:“我们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们会帮你照看着的。” 吕公摇了摇头,出了牢门。 吕泽看着meimei如此形状,心里不落忍,凑到吕雉耳边,小声说道:“肯定会没事的,即便不相信父亲所言,可是刘季是贵人之相,这事小妹也说过,小妹说的不会有错的。” 吕雉抬了抬眸,满眼泪水的泣声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