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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庄哀嚎,“也不知周先生什么时候过来,够不够我换身衣服,重新绾发的。” 项羽闻言,高昂的头颅微微垂下,恩赐般的将视线重新落回到项庄身上。 此时的项庄无甚形象的坐在地上,一身尘土,披头散发,很是狼狈。 若是周先生过来,看到他如此模样,必定能知道自己胜他百倍。 于是项羽训斥道:“换什么衣服,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学女子梳妆好打扮?周先生年纪虽小,可到底是长辈,你好意思让长辈等你?” “可,”项庄抓着自己的散发,“唉,可这也太过丢人了。” “有什么丢人的?”项羽口不对心又义正言辞的回道,全然忘了刚刚才嫌弃过他的自己。 项庄:…… 正在这时,背对项羽、正对项庄的方向有脚步声传来,而那个方向正是周宁住的客房来此的方向。 项庄双手往地上一撑,急忙就要站起来。 样子已经足够狼狈了,姿势就不要再狼狈了,好歹站直了。 “嘭!” 起身到一半的项庄又重重的跌坐到地上,他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脚印,然后抬头看向项羽。 项羽侧着头,并没有看他,也没有解释, 要不是胸口的脚印还清晰着,他都怀疑刚才那一脚是他的错觉。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他看到他羽哥默默的往边上移了一步,将跌坐在地上的自己完全暴露在来人面前。 项庄:…… 好的,我已经充分明白,并且完全确定了,羽哥是觉得我不配教周先生! 脚步声停下,想是来人已经走到了能看到院中情形的位置,然后也对此时的情形很是意外。 面子要丢完了,项庄叹了口气,认命的收回视线,看向对面。 这一看,项伯脸上的懊恼尽去,还对对方露出个笑脸,颔首致意。 原来,来的不是周宁,而是韩信。 或许是周先生的气质太出尘,他总觉得自己如此狼狈的被周先生看见,丢脸不说,还唐突了先生。 但是韩信的话,他就觉得没问题,男子比武切磋,难免要爬滚,衣衫不整、身形狼狈再正常不过。 被揍了还这么开心,韩信微微一愣,抿了抿唇,也回以颔首。 项庄站起身来拍灰,行动不遮不避,神情坦然。 项羽觉得不对劲,这才像刚发现有来人似的转过身去。 这一转身,见是韩信,项羽面色不变,心下却很是失望。 再看项庄已经将身上的灰拍得差不多了,这份失望就变成了可惜,然后他想怎么才能在周先生来之前,再约项庄打一架呢。 做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看着他,项庄拍灰的手一顿,他这么狼狈还不是他害的。 项庄无奈又无语,对韩信问道:“周先生快过来了吗?” 要是没那么快,他还是想回去换身衣裳。 韩信道:“老师说他这几日身体有些不舒服,想缓几日再开始学,让我跟你说声抱歉,他是今早起床才感觉到不适,故没能提前通知。” “没事,”项庄爽朗的笑道:“我原本每日也是要早起练功,周先生怎么样,要不要……”请人来看看。 “我去请人来看看。”项羽沉声接过话,说完就要抬脚往外走。 项庄:…… 他已经知道是他自作多情了,不用再强调提醒了。 韩信摇头,道:“不用,老师说他这是胎里带的毛病,容易疲乏,静养几日就好。” 项庄点了点头,“那应该是来的路上累着了,我们就……”不去打扰了。 “我们过去看看。”说完,项羽抬脚往客房走去。 项庄:…… 好吧,你说了算。 项羽说走就走,项庄也没有时间换衣裳,只得边走边绾发,好叫自己衣冠齐整些。 房门被敲响时,周宁正倚在床头,被子盖着下半身,执一卷书看着,听见叩门声,她也不下床,只放下书卷,道了一声,“请进。” 从刚才打发韩信去通知项庄后,她就特地没有锁门,以免项家人要来看望,她得来回走动。 三人推门而进,周宁笑着招呼道:“项庄、项籍。” 项羽闻声沉默的站在床前,没有说话。 项庄关切道:“周先生觉得怎么样,要不还是请人来看看,这眼瞧着要入冬了,若是拖入冬,只怕更麻烦了。” 周宁笑道:“不用,老毛病了,缓几天就好,正好你们来了,麻烦帮我和项二哥说一声,我这几天就不和大家一起吃饭了,以免过了病气。” 项庄点头应下,又关心了几句,便打算离开,不打扰周先生休息。 项庄笑道:“周先生看书也别看太久,以免伤神,我们就不打扰了,周先生好好休息。” 周宁笑着点了点头,项庄拱手告辞。 项庄转身走出了两步,却发现从来了房间便像个哑巴的项羽并没有跟上。 项庄疑惑的回身看向他,周宁也正笑看着他,不知他还有什么话要交待的。 室内静了几息,项庄都想上前拉他走了,项羽这才看着周宁沉声道:“您是长辈,唤我的字就好。” 周宁微微一怔后,笑着点了点头,亲近之人才唤表字,看来项羽对她观感不错,这是好事。 认张良为师兄这一步是走对了,她如今算是贵族,如此更容易得到同是贵族的项家认可,而且有些奢侈的爱好习惯也说得过去了。 项羽又看向韩信,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几分不满,他道:“好好照顾你老师。” 语罢,对周宁一拱手转身离开,他腿长步子大,三两步就越到了项庄前头,倒比先告辞的项庄还先出屋。 呃…… 项庄尴尬的又拱了拱手,追着项羽出去了。 确定他们走远了,韩信掩上门后,走到周宁身边低声问道:“老师为何要装病?” 周宁将被子掀开,起身下床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客房所在的位置比较偏,所以视线很开阔,只瞧着院门处,便知道有没有人来。 周宁轻声道:“也不算装病,我确实先天不足,容易疲乏。” 而后她说了一句,至今为止她说过的最为任性无礼的一句话,“我不喜欢和太多人一起吃饭,而且他们的饭菜并不合我的口味。” 韩信默了默,一直以来老师处事太过温和有礼,他都忘了老师是刚刚入世的隐士,也是有隐士高人的怪癖的。 他想到了老师一日要吃三餐,想到了老师不喜欢手直接触碰食物,甚至不喜欢跪坐。 周宁笑了笑,她只是在他们对她包容度最大、新鲜度最高的时候,做个演习罢了。 他们要相处的时间不短,得让他们习惯了才好,不过,如今这样还不够。 周宁回头,对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