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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

    十一

    我小心起身,想不吵醒他,可是身体刚移动,他就睁开眼:“醒了。”

    我点点头。

    换洗衣物在和黎湘房间,洗漱用品在李文植房间,我已经两天没洗澡了。

    苏白帮我去拿衣物和行李,我抓紧在浴室里冲个澡。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我裹了条浴巾光着脚从浴室跑出来,想看看是不是顾昆打来的。刚走到客厅,浴巾突然松开,我赶紧护住胸口处的浴巾,背对着房门,弯腰从茶几上拿起电话。

    苏白开门走进来,我脑中轰的一声,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我知道,苏白眼前的我,近乎全身赤裸,后背和臀部毫无遮挡,只有左手在胸口护住巴掌大的一块地方。

    苏白从背后一把攥住我的腰,右手划过小腹向下身摸去。

    “不要。”我的手不敢离开胸口,弱弱地叫着。

    “听话,我就摸摸,不进去。”苏白哄着我。

    他拿过我的手机,扔在沙发上,任凭铃声不断回响,左手将我箍在他身上,右手撩拨我吟哦娇喘。

    他的手指好长,每一下都刮到我最顶端,撩到我最深处。我双腿乱蹬,胸前的浴巾早已掉落,两团雪rou也漾动起来。

    他突然在我耳边低诉,声音嘶哑:“你知道么,昨天下午,当我看到你在他身下颤抖,我就想把你抢过来了。你的纤腰,你的饱满,每一个男人都躲不过你身体的诱惑,都想掐着你的腰,把你撞成两截。”

    身体被他箍着悬在半空,私处被他撩得汁水四溢,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虚虚实实,渴望获得更完整的给予。

    长指缓缓从我体内撤出,我显出欲求不满的表情。他笑着,换了个体位,托着我的臀部,我的腿环着他的腰,他的坚硬在我的私处厮磨。

    迫切地想要他,私处主动去迎合,偏偏他又只进来一点点,不肯满足我,我只好软声去求:“哥哥,我想要、好想要。”

    他又进来一点,勾着我,我气得用力去咬他。他笑得胸口震动,附在我耳边说:“准备好了么?”

    随即,他的巨兽持续顶入,披荆斩棘,长驱直下,几乎要穿透我的肺腑,又像电流沿路燃烧,激起让人尖叫的满足。

    “嗯~”我满足地轻叹,环着他的颈子,奖励似地啄吻他,“哥哥,好棒!”

    他的大手突然抓紧我的臀rou,巨兽缓缓抽出,又猛地全部捅入,我惊叫一声,双手拉住他的脖子想要向上闪躲。然而他的手臂结实有力,控制我的臀部起伏,配合着巨兽的抽插。

    他的每一次进出,都像一轮海啸冲进我的体内,所有的感官都被暴风骤雨裹挟,有摩擦的痒,有撕裂的痛,但更多的,是层层累积的快感,如山崩地裂般呼啸而来。

    十二

    “累了?”苏白捋着我额前汗湿的刘海,声音低哑。

    “嗯。”极致欢愉后的疲劳,让人昏昏欲睡。我闭上眼,回味他在我体内卷起的感官风暴。他的手抚上我的背,又在我赤裸的双峰流连,之后,指尖沿着腰侧的线条,徐徐滑动。

    “第一眼看见你,就想把你脱光,不着寸缕,”他的手滑到我的下身,梳理密林的毛发,“想把你压在身下,一点一点地折磨你,”指尖拨开粉色的花瓣,指腹来回摩挲,我的呼吸,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急促起来。

    “你的身体,是我见过最勾魂的,”他轻轻撕拉着我私处的毛发,中指滑进我的体内。

    我闭上眼,感受他的手指,粗糙的,坚硬的,带着温度的,指尖的指甲似乎长了些,碎碎刺着我的软rou。指尖探到我的穹窿处,在圆形内壁上快速震荡擦刮,我不由失声尖叫,双腿紧紧合拢,对抗着从灵魂深处爆发的痉挛,内壁一抽一抽夹紧着他的手指,小腹掀起阵阵潮涌。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他耐心诱出我的高潮,让我在情天欲海起伏沉沦,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单反,把我迷醉妖娆的画面全数拍下。

    我迷乱地看着他,他举着相机欺身而上,镜头对着我和他乳水交融的私处。他的精力太旺盛,欲望太汹涌,我像被扔在海里的藤蔓,只能用力缠着他,才能不被滔天巨浪淹死在极乐之海。他满意地收起相机,打了个电话。

    两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民宿楼下,司机四十多岁,衣着简洁清爽,举止彬彬有礼。他态度恭谨地帮我们安置行李,驾驶平稳舒适,不急不躁。

    “苏白,你到底是什么人?”回到家,我支开容松下楼拿快递,“刚才那辆车,一看就价格不菲,你为什么要和我们挤住在这里呢?”

    他走进卧室,放下旅游拍摄的装备,然后回到客厅,坐在我身边说:“我就是个摄影师,那辆车不是我的。”

    “还有,”我指指他的单反,“你今天拍的那些,能不能删了?”

    “当时画面太美了,我就想记录下来。”他又补充了句,“只拍了局部特写。”

    “姐,开门。”听到容松的声音,我赶紧跑去开门,他两只手抱着好几个快递箱子,气喘吁吁地进来,照片的事情,只好有机会再说了。

    “对不起,小芷,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求你原谅我一次,好么?”李文植的微信此时发过来。

    我没有理他。

    联系了顾昆,从昨天到现在,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约我明天下班到湘梨奶茶店,我不想去。顾昆说,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时间永远往前走,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黎湘会把所有事情告诉我。

    再次来到熟悉的奶茶店,一个周末的距离,这里已经是物是人非。

    十三

    奶茶店今晚的生意不错,顾昆在工作区域忙碌,点单、制作,黎湘在我对面坐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都看到了?”最后,还是她打破了沉默。

    我点点头。

    “我不想破坏你们,小芷。”她握着我的手,泪水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他送我很多东西,我想要又买不起的那些,只要我陪他,他就给我。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我抽回手,她用手捂着脸,眼泪从下巴沿着脖颈流下:“去年毕业,他让我别找工作,帮我开家奶茶店,我才答应和他在一起。”

    “那周六呢?”

    “周六他说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他。”她用手指擦擦眼泪,“我猜他是找到新人,想甩掉我,就很不甘心。我什么都给了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他打发了。”她止住眼泪,眼神逐渐平静,“我还为他打过两个孩子。”

    比起李文植的说辞,我更相信黎湘。有时候,金钱带给一个男人的光环堪比荷尔蒙,除了黎湘,他身边的女人肯定不止我一个。

    我原谅了黎湘。不可否认,当初李文植追我的时候,也是用了金钱轰炸方式,我抵挡不了,凭什么要求别人抵挡。只是我们之前,再不可能回到原来亲密无间的关系,信任一旦崩塌,感情也会荡然无存。

    我联系广告公司,想停止模特相关的合作,因为本身也是兼职,很多都是临时合作,影响不大。唯一麻烦的,是与李文植合作的内衣模特协议,当时我签了字,合作期还有两年,如果毁约的话,赔偿金额比较大,当然,这也是可以和对方协商解决的。

    广告公司还提醒我,这个周末原计划就有他们公司的内衣拍摄,如果没协商好,还是必须要来参与拍摄的。

    我知道,周末的拍摄李文植肯定会来。果不其然,拍摄还没开始,他就带着几箱茶饮、小吃来慰劳大家。

    拍摄结束后,他把我拦在化妆间,说想跟我好好聊一下。考虑到终止合约的事情,我跟他上了车。

    “没问题。”听到我不想再拍内衣的要求,他爽快地说,“本来我就不想让你继续做模特,合约随时可以解除。”

    “合约的事情聊完了,能说说我们的事么?”他凝神看着我,递给我个黑色表盒,“我跟你道歉,周六我太冲动了。”

    打开表盒,梵克雅宝的情人桥,这款手表我喜欢很久了,他之前说要买给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除了黎湘,你还有多少女人?”

    他取出手表,戴在我手上,大手抚着我的脸颊:“傻瓜,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说完,低头吻住我,身上是我熟悉的大吉岭茶的香气,渐吻渐深,他掐住我的腰:“跟我回家。”

    我想起那晚黎湘身上散发的,他别墅里沐浴露的香气。我用力推开他:“我们分手吧。”

    “好,”他摸了摸被我咬伤的唇,“继续拍内衣照两年,还是陪我两年,你自己选。”我冷冷地盯着他,取下腕间的手表,用力丢向他:“我宁可拍照!”说完,打开车门,决然地离开。

    十四

    “容姐,”刚进拍摄棚,拍摄助理满脸忐忑地迎上来,“这次要拍的内衣有点特别。”

    “怎么了?”我起身跟她走到试衣间,衣架上挂着的,是几套毫无保护的情趣内衣,露阴露点的、薄纱透明的那种。

    “合约里没说要拍这种内衣啊!”我愤怒地走出试衣间,给李文植打电话。

    “但是合约里也没有注明不包括情趣内衣。”他情绪稳定地说着,声音里还带着笑。

    “可以不拍么?”

    “可以,”他顿了下,“到我别墅来。”

    “无耻!”我挂了电话,让公司把协议拿来给我,的确没有内衣款式的限制,我翻到违约金的位置,一千万。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给我下了坑。

    一千万。

    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赶紧回家,把李文植送我的各种珠宝和奢包都整理出来,联系二手店来看货。

    居然这些礼物真假参半!面对鉴定师怀疑的目光,我在震惊之余不免羞愤。恋爱四年多,我从没问他要过钱物,所有的礼物都是他主动送给我的,居然还有假货!我的心里冰凉冰凉的。

    二手店鉴定结束后,所有奢侈品估价总额六百五十万,我让他们直接把东西都拿走,货款打给我。

    还差三百五十万。

    “姐,怎么了?”容松和苏白刚好回来,看到二手店员在装货。“不想要,就卖掉了。”我淡淡地说,“你们去哪儿?”

    “去打印一些备考资料和试卷。”容松说。

    苏白盯着我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就跟容松回房间了。

    “怎么回事?”晚上洗漱完,我正打算休息,苏白敲门进来。我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了他,包括黎湘的事、合约的事、违约金和情趣内衣的事,以及礼物真假参半的事。

    “还有三百五十万,你打算怎么办?”他问我。想到那些薄如蝉翼的内衣,我坐在床边,双手捂着脸:“我不知道。”

    我刚毕业,容松还在上学,手上没有什么存款,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套房子了。这是我和容松仅有的容身之所,如果卖了,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想不想报复他?”他过来,高大的身躯蹲在我身边,拉下我的手,看着我。我摇摇头:“我只后悔识错了人。”

    到哪里再凑齐三百五十万,我只想把合约解除,以后再也不见这个人。

    “从最开始的协议,他就在给你下套,就算再陪他两年,他同样不会放过你。”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他想要控制你。”他的手覆在我的腰侧,guntang地灼着我。

    十五

    合约问题未解决,广告公司通知我,周末必须按约定拍摄。

    走进换衣间,挂在衣架上的,依然是那几套让人难堪的情趣内衣。想到自己必须穿上这些让人浮想联翩的内衣,在摄影棚摆出各种搔首弄姿的动作,拍摄的照片将被无数人在手机在电脑甚至在小卡片上传阅,我绝望地蹲在衣架旁,给李文植打电话。

    “我就在楼下停车场,下来找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周末,负二层的停车场里车辆很少,一眼就能看到李文植平时开的那辆黑色迈巴赫S680,我想起他说过,最喜欢它的大空间后座。他果然在后座等我:“上来。”

    “换上。”递给我一件红色连体内衣,薄纱质地,裆部和乳尖的地方都是镂空。

    半分钟后,见我没有接,他笑了笑:“你也可以回楼上,继续拍摄。”

    想想也不是没给他看过,我无奈地安慰着自己,接过内衣,在后座慢慢换上。还好,车窗贴了防窥膜,停车场里也寂静无人。

    内衣的尺寸刚好,薄纱的吊带连体裤,胸部蕾丝的罩杯包裹着我饱满的胸,露出粉红色的乳尖,下身的密林处一览无余。

    他让我跪坐在他腿上,掐着我的腰,咬着我的乳尖。“我今天那个来了,”我乞求地看着他,“过几天好么?”

    “那不是更润滑?”他笑着,抽掉我下身的内置棉条,直接顶了进来。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事毕,他搂着下身殷红的我,“永远也不会。”

    送我回家的路上,他接了个电话:“什么?法国的Jean蕾丝厂又停工,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能供货?我这边20万件的订单还有两个月就要出货了。”

    “我知道,问题是订单上注明的蕾丝布料就是jean的,换不了。”

    “好,继续跟进,必须在这个月底前到货。”

    挂断手机,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动,这是他大脑快速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

    “怎么了?”

    他左手控制方向盘,右手牵住我的手:“一点小问题,没事儿。”

    车停在楼下,我刚要下车,又被他拉住:“小芷,违约金的事,我不是真想让你赔。”

    我不想听他再说,用力挣脱他的手。

    他立刻锁上车门,逼着我面对他:“嫁给我,小芷,我是真的爱你、想娶你。”

    “那你还和黎湘上床?还有外面那些女人?”

    “可是我爱的只有你,小芷,你相信我。”

    我看着他摇摇头,李文植,别骗我了,我不是傻子。

    背后的车窗玻璃突然被敲响,我回头一看,是容松,他和苏白正好从楼下经过。他还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和李文植之间的事,看到他的车,过来打个招呼,我趁机下了车。

    苏白紧紧盯着李文植,眼神凌厉似箭,目光中泛着逼人的寒意。

    “文植哥,我们先上楼了。”容松和李文植挥挥手。“姐,怎么不叫文植哥上楼坐坐?”等电梯的时候,他好奇地问。

    “他还有其他事。”我想了想,下周就要复读报到了,和李文植的问题,暂时还是别让他知道。

    十六

    “他又拿协议为难你?”苏白跟着我走进卧室,抓着我的手臂,担心急切地问。

    “没有。”我低下头,试图甩开他的手。

    “是么?”他把我推到在床上,掀开我的裙子,我尖叫一声,赶紧捂住嘴,怕容松听见。

    我的私处和大腿内侧都是血迹,之前在停车场李文植强要时流出的经血。

    “刚才在副驾上看到血迹,我就猜到他又…”苏白俯视着我,目光震惊:“他居然把你伤成这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侧身缓缓坐起,拉好连衣裙,叹口气:“我姨妈来了,是经期。”

    他尴尬地摸摸鼻子:“对不起。”

    “小松下周就要去县中报到了,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我赶紧转移话题,怕他多问。

    “应该没问题,我看他平时生活也挺独立,功课方面,英语提升了很多,理化本来基础就不错,放心吧。”他看起来很乐观。

    “我就是怕他压力太大,听说县中都是题海战术,出现心理问题的学生很多。”关于这一点,我是真的挺担心的,怕他复读时出现心理焦虑。

    “他的心态还是比较稳定的,放心。而且每个周末他都回来,我们可以随时了解他的情绪变化。”

    容松去住校复读,意味着平时家里只有我和苏白,孤男寡女的,会不会不太合适?可是想到有他在,李文植就不敢到家里来,心里感觉安全很多。

    “怎么了?”见我半天没说话,他低头看我。

    “没有。”我突然回过神来。

    他突然笑起来:“每次问你“怎么了”,你的第一反应都是“没有”,似乎你很少对别人表达需求。”

    “可能是习惯吧。”我笑了笑,“自小就独自生活,遇到问题都是自己设法解决,又能向谁表达需求呢。”

    “我听小松说,你们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

    “是啊,那时候我才四年级,小松才大班。”我回想起那时小松总是抱着我,问我mama去哪儿,“还好现在都长大了。你呢,你小时候怎么样,还没听你说过。”

    “我小时候,”他似乎正在回忆,“和母亲相依为命吧。”或许每个人的童年都有伤痕,留到成年慢慢治愈。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刚才在车上,他提到法国的蕾丝工厂停工,好像对他们的内衣订单有影响。”

    “哪家蕾丝厂?”

    “好像叫jean。”

    “他经常跟你提到商业上的事情?”

    我摇摇头:“除了产品拍摄,他很少提这些,不过打电话的时候不会避开我。”

    “他对你很信任?”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是真心想要跟他在一起的。”

    “现在呢?”

    “说不清。我恨他欺骗我,恨他威胁我,但当年在我和小松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帮了我们。那时候我上大二,小松中考成绩不理想,读不了公立高中,私立高中要二十万。我问父亲要钱,他说考不上就算了,读职校也一样。可是我不甘心,我希望小松能有机会读高中、上大学,以后的路才不会太难走。”

    “是他帮你们付了这笔钱?”

    我点点头:“是。所以从这件事来说,我和小松一直是感激他的。”

    十七

    顾昆说,黎湘把奶茶店转让了。

    “那她人呢?”我放下手中的冰咖啡,关切地问。虽然她曾经为了虚荣伤害过我,但让我对她不闻不问,似乎也做不到。

    夕阳照在咖啡店的落地窗上,顾昆漠然地在茶几上敲动手指,视线盯着地面上变换的手指影子:“她说想去远处转转。”

    “你还等她么?”

    他转头看向窗外的夕阳,缓缓摇头:“有些事情,错过就算了吧。”

    太阳西沉,光线慢慢变淡,就连留下的些许霞光,也失去了之前的绚丽。

    他递给我一张卡:“她把李文植给的东西卖了,还有店面转让的钱,都在这张卡里,大概三百多万,正好够你解除合约。”

    我接过卡。

    一切都结束了么?

    走出咖啡店,我去广告公司沟通内衣拍摄合约的事情,对方告诉我,李文植已经同意解除,不需要违约金。

    这段时间,李文植似乎很忙,一直没有联系我,我自然乐得轻松,但心里时常有些不安,不知道缘由。

    ““维慕”内衣因涉嫌产品质量问题导致资金链断裂,或面临破产清算。”手机页面推送的一条新闻让我陡然心惊。

    我赶紧给李文植打电话。

    “怎么了,小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nongnong的疲倦。

    “我看到“维慕”的新闻。”

    “没事儿,我正在处理。”他清清嗓子,缓了缓,“我最近有点忙,没时间陪你。内衣拍摄的合约,可以随时解除,我和广告公司沟通过了。”

    “我知道。”我还是有些担心他,“你还好么?”

    “别担心,等事情处理好了,我来看你。”

    相处四年,纵然他伤害过我,我也不忍心看到他失意落魄,身心疲惫。

    下班到家,看见苏白在厨房忙碌,餐桌上放了瓶红酒,我有些惊讶。从乌镇回来后,晚餐经常是苏白准备的,但从没见他喝过酒。

    “怎么突然想喝酒?”我走到厨房,把已经摆盘好的藜麦虾仁沙拉端出来。

    “还有奶油蘑菇汤和牛排,马上好。”

    暗香浓郁的酒液在晶莹的高脚杯里摇晃,我和苏白碰杯,喝下一大口。

    “今天的晚餐怎么这么隆重?”

    “因为是值得庆祝的一天。”他笑得肆意,“李文植的“维慕”要破产了。”

    我默默放下酒杯,低头看着杯中酒。

    “怎么,你不开心?”他诧异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

    “我以为,你会喜欢我送你的这件礼物。”他举起酒杯敬我。

    我胸口一滞:“这件事跟你有关?”

    他的目光看着我的酒杯:“喝完这一杯,我就告诉你。”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要谢谢你给我的消息。”他又给我的酒杯加满,“上次你说到法国Jean的蕾丝缺货,我了解到情况,知道他们必然不能按时交货。于是我让人放出消息,说有一批Jean的蕾丝囤货,可以出手,李文植立刻就上钩了。他的订单必须在10月底交付,不然就违约,20万件的单子,光违约金就要两千万,他自然要想办法按时交付。于是我先给他提供了样品,是我高价从Jean厂里拿的,李文植信以为真,就采购了我准备的这批蕾丝。”

    他向我扬了扬酒杯,急于知道真相的我,只好又陪他喝了满杯。

    “我跟他说,因为我的原料不是正规渠道进货,不能正式转手,协议上不能体现Jean品牌,但货是真的。他急于要货,就同意了。不得不说,这批山寨蕾丝的质量和手感真的不错,几乎和法国原厂的一样,所以就算是熟识布料的李文植也没发现异样。”

    他端起我的餐盘,把牛排一条条切好,又放回我面前:“等他20万件内衣制作完成,准备交付,我把他使用山寨蕾丝的消息放给外国订货商。订货商跟进了解到Jean根本没出货,当然认定他故意使用劣质原料,构成违约。”

    “他来找我解决Jean的来源证明,不过我和他签的协议本就没有提及Jean品牌,自然与我无关。”

    “所以,他不仅要赔偿违约金,还因为使用劣质原料被多家欧美企业列为黑名单,取消了合作。”

    “李文植破产,是不是值得干一杯?”他端起我的酒杯,我就着他的手,恍恍惚惚又喝了一杯。

    身体有点热,脑袋发沉,我抓紧他的手:“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横抱起我走进卧室,抚着我发烫的脸颊:“再给你讲个故事。我记得跟你说过,我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很少见到父亲。母亲总是郁郁寡欢,只有偶尔父亲来的时候,才会笑。她告诉我,我的父亲还有另一个家,另一个儿子。”

    他的手,沿着我的肌肤慢慢下滑,掐着我的腰:“就是这个儿子,他抢走了我的家,抢走了我的父亲,也抢走了我母亲的笑容,他就是李文植。”

    他低沉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如同一道惊雷,在我的耳畔嗡嗡作响。我的心脏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剧烈的疼蔓延到指尖。

    “你不想复仇,但是我想。“下身突然感到一阵凉意,他掰开我的腿。

    ”我要让他感受到失去的痛,感受到被掠夺的滋味,我要让他失去一切,包括他的女人。”

    身体被他贯穿,疼痛和快感裹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