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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我们彼此的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教室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这首歌曲的音调并不太高,也没有太多需要歌唱技巧的地方,却很难有人能将曲中这样令人动容的情感恰到好处地传递出来。 谢决的声音格外清澈,节奏不急不缓,顿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听了那么多年也始终不会腻的歌曲,他自然对其中的情感体悟深刻,以至于无需刻意地投入也能让这样深沉的情感自然流露。 “即便沧海桑田,也要牵你的手同行…” “哪怕万物变迁,我的爱情永远与你一起…” “就算世界改变,我的爱情,依旧永远与你一起…” 大概是很久没听过这样满载深情的嗓音,直到曲终许多人都还没能回过神来。 他们从来没有想象过谢决唱歌的模样,现在倒是实打实地被惊艳了一把。 谢决先是对着周停木笑了笑以示感谢,而后便从容不迫地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江灼并没有看他,只是用手懒懒地托着腮盯着屏幕。 犹豫了一阵后,谢决还是说道:“这首歌…是我曾经想唱给你听的。” 如果说曾经的江灼没能听懂这首歌,那么现在,自己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说话声并不响,却恰好能让江灼听清。 于是他转过头沉声道:“谢决,我没有成为你的过去,不要把‘曾经’这个词用在我身上。” 闻言,谢决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一声。 说到底,输的始终是他。 如果真的彻底放下了,他又怎么会置自己于这样狼狈不堪的处境之中呢? 可他又实在不想再经历像过去六年那样如凌迟般的痛苦,只好挣扎着在自尊彻底破碎前先小心翼翼地护好。 “将来的你,会比现在更喜欢我。”江灼的语气之中充满了确信,仿佛在说着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下课后,梁霄老师又留下谢决和王莹稍微指导了几句,“你们一定要找到适合自己的伴奏,这个其实影响很大,平时多练练,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来找我。” 两人纷纷点头,而后朝着教学楼走去。 十月的风温度恰好,悠哉悠哉地穿堂而过,却带不走少年人的一桩心事。 谢决摸出手机给毛峰发了条消息过去。 [谢决]:阿毛阿毛,你们班有同学进了伴奏组的吗? 没多久,毛峰就回复了消息。 [毛峰]:有啊。 [谢决]:那他组好队友了没! [毛峰]:没啊。 谢决差点没忍住在课堂上笑出声来。 [谢决]:那…能不能… [毛峰]:干嘛?你想找队友?没问题![/ok] 太感人了!这实在是太感人了! [谢决]:阿毛,爱你,下次请你吃火锅! [毛峰]:嗐![你跟我客气你妈了个逼啊.jpg] [毛峰]:事不宜迟,我下课就带他去见你! [谢决]:好的阿毛。 “耶!”谢决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于是低声握拳喜道。 不知不觉间,下课铃就这么响了起来。 江灼起身端着茶杯去灌水,而谢决则兴致勃勃地坐在走廊的花坛边上等着他的好阿毛。 没多久,阿毛就带着他那位高高瘦瘦、仪表堂堂的同学出现了。 但是吧…仔细一看,他同学手上拎着的,像是二胡? “来!严守同学!是时候展现你的技术了!”毛峰拍了拍那位同学的肩膀说道。 于是严守也一屁股坐在了花坛的边上,摆好姿势就非常投入地拉了起来,声音之刺耳实在非同寻常。 “这首送给你,我亲爱的朋友。”毛峰装腔作势地介绍道。 这时,严守的手势急转,又换了一首曲子。 “这首是最近很火的。”毛峰又介绍道。 没多久,旋律又猛然一变,听着还格外耳熟。 毛峰继续兢兢业业地介绍道:“想必你也听出来了,正是。” “……”谢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以及他身后纷纷探出脑袋来围观的班上同学,顿时觉得严守锯的并不是二胡,而是他的脖子。 这生日快乐歌简直是要把人给听去世的水平。 谢决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不觉间蹬直了的双腿,简直冷汗直冒。 车都没能把自己彻底撞死,这二胡居然差点让自己见了阎王… 灌完水回来的江灼淡淡地往他们这边扫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眼神之中竟然有几分难以掩藏的怜悯。 更可恶的是,江灼都已经坐回位置上了,还要翘着椅子再看他们一眼,而后非常顺手的把教室后门“咚——”地关上。 cao… “严守兄弟?”谢决伸手拍了拍身旁那位朋友的肩膀,总算是让那杀人于无形的声音停了下来,“你怎么想到要学二胡的?” 事实上,他想问的是,“你是怎么混进伴奏组的?” 严守轻轻叹息一声,“我也不想,这不是我爸非要逼我嘛。” 谢决颇为同情地点了点头,“你爸是谁?我去帮你跟他说。” “我爸叫严文伟。”严守同学答道。 “……”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等等…谢决忽然睁大了眼睛,“你是段长的儿子啊?!” 严守拉着二胡点下了头,为自己配了段苦情bgm。 难怪这水平还能混进伴奏组…谢决咽了咽口水,“兄弟,加油。” “那你要跟我组队吗?”严守又问道。 这也太他妈尴尬了。 “那什么…”谢决眨了眨眼,“兄弟,我打算明年再参加比赛的,先提前了解一下伴奏组情况而已,你别太在意。” 平时听着像催命的上课铃声此时却像救世主,将光与热撒到了谢决的心间。 “妈呀上课了,你们快回去吧,待会儿迟到了要被骂的,我就不送了!”他笑嘻嘻地朝两人挥了挥手,而后径直朝着教室走去。 他显然是忘记了后门刚被某个王八蛋给关上了,只顾着目送两位兄弟远去,下一秒脑门便结结实实地撞到门上发出沉重的“咚——”声。 “卧槽…”谢决痛到蹲下身子捂着额头骂道,“狗江灼。” 再一抬头,他就这么恰巧地和江灼四目相对…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 而后,门又“咚——”地一声被重重关上了。 cao… 幸亏他们班这一堂课是自修,即便踩着铃声进门也不会被老师的眼神杀死。 属于十七岁谢决的一天又不知不觉要从指缝间溜走。 “人生苦短呐…”他握着mp3感叹道。 最后一节晚自习都已经结束了,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