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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被泪水浸透,他手足无措地抱着言诺,怀疑自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件十恶不赦的坏事。 只是,这件坏事是什么呢? 秦至简宽厚的手掌一下下轻抚着言诺单薄的后背:“我没有不要你。” 言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秦至简解释道:“手机静音没听见,后来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抽了几张抽纸,想帮言诺擦眼泪,omega倔强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死活不肯抬头。 言诺依旧在哭,哭得秦至简眉头紧蹙,心情忐忑。 秦至简从未见过言诺这样伤心的哭泣,他有些被吓到。 这是他们认识半年以来,除了发qing期之外,言诺第一次哭泣。 他甚至弄不明白言诺哭泣的原因。 生病太难受了吗? 可言诺不像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就嚎啕大哭的人。 秦至简不擅长安慰人,除了抚摸他的背脊,说些“不哭”“别伤心”之类的话,也说不出其他的了。 可惜,这些话对言诺起不到一点作用。 秦至简想了又想,难道是他的解释没能令言诺信服? 秦至简保证道:“没骗你,我不是故意不回你信息的。” 言诺依旧哭个不停。 秦至简焦头烂额,只能没话找话说,希望能说到一句正确的话,能让这位小祖宗止住哭声。 “你发的微信我都有看到。” 他回忆着言诺微信的内容,又说:“中饭和晚饭吃得都是工作餐,一群人在会议室里吃得别别扭扭,菜也没有你做的好吃。” “早知道你给我做了小龙虾,这单生意不做也罢。” “章澈这个混小子竟然敢吃我的小龙虾,他等着后悔吧。” “你生病我担心坏了,高速公路上,我让承安飙到了两百码。” “今天一天都没发病,提取的信息素没用,你不用担心。” “手环好久没响过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不用带了。” …… 秦至简一边嫌弃自己像个小老头,碎碎叨叨念个没完没了,一边又期盼言诺快别哭了。 也不知哪句话惹得言诺不开心,他哭得更大声了。 生病让他嗓子不适,嗓音提高,声音中都带上了令人心疼的沙哑,仿佛一个濒死之人发出的最后哀嚎。 “不哭了,不哭了,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细密密的哭声让秦至简心如刀割,他束手无策地指望omega能给自己一点提示,他好对症下药。 秦至简哪里都没有错。 他的病真的要好了,他不再需要自己了。 从成为秦至简的药的那天起,言诺便知道,终有一日,秦至简的病会痊愈,他们会分离。 可当这一天快要来临的那一刻,nongnong的不舍爬上言诺的心头。 这段时间盘旋在脑海里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糟糕,他好像真的喜欢秦先生。 不是因为秦先生很多优点他才喜欢秦先生的,而是因为他喜欢秦先生,才会觉得他身上到处都是闪光点。 打从一开始,他就弄错了逻辑关系。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言诺不知道,等他知道的时候,却是分离在即。 言诺抬起头来,红肿的眼睛上蒙着一层水雾,无法说出口的爱恋让他心生委屈,他噘起嘴,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您没有给我冲牛奶。”秦至简微微一愣,他以为的十恶不赦就是这件事吗? 蓦地,秦至简哭笑不得,他拿起刚才抽出来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去言诺的眼泪,温声细语地哄道:“小祖宗,你别哭了,我去给你拿退烧药,等烧退了,再给你冲牛奶好不好?” 他越温柔,言诺越难过。 “不好,我就要您给我冲牛奶。” 向来乖巧听话的omega不配合地摇头,发烧令他头晕脑胀,一摇头,整个上半身都晃晃悠悠,随时会摔倒的模样。 秦至简担惊受怕地扶着他的肩膀。 言诺小脑袋一歪,趴在秦至简肩头,脑门抵着秦至简的脖子,鼻梁蹭着他的下颌线,委屈巴巴地哭道:“您说好每天都要给我冲牛奶的,少一天都是食言。” 和秦先生在一起的日子进入倒计时,冲牛奶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至少在秦先生彻底说出不需要他之前,他都可以陪在秦先生身边,言诺借着生病和作为药的资本,难得地放任自己耍一回无赖。 没想到言诺也会耍无赖,耍起无赖竟然这样可爱。 秦至简好笑道:“好好,小祖宗,别哭了,我这就给你冲牛奶。” 言诺哭哭啼啼地点了点头,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滴在秦至简手背上,烫了秦至简一下。 秦至简揉了揉他的头,起身去冲牛奶。 言诺一把抓住他的手。 秦至简回头看他。 言诺抽抽搭搭地说:“您别走。” 秦至简失笑:“不走怎么冲牛奶?” 言诺从被子里爬出来,跪在床上,抬起双手。 秦至简往床边靠近些,言诺两手从他脖子两侧穿过,抱紧他的脖子。 秦至简一怔,回抱住他,omega立刻抬起双腿,环抱住他的腰,像只可爱的无尾熊攀在他身上。 秦至简怕他掉下来,两手托住他rou呼呼的小屁股。 他颠了颠手里的重量,零食不离手的人,怎么才这么点重量,小屁股倒是很多rou,估计rou全长在这里了。 言诺黏黏糊糊地用脸蹭了蹭秦至简的脸,湿热的泪水蹭了秦至简一脸。 这是清醒时,言诺绝对不会做的事。 他悲哀地想,如果时候秦至简问起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就假装烧糊涂,什么都不记得好了。 秦至简没有丁点儿的嫌弃,言诺的主动让他心花怒放,他轻吻着omega长长睫毛上挂着的泪水,抱着他下楼。 牛奶冲好,到最后秦至简也没让言诺喝,好在言诺并非非喝牛奶不可。 他在秦至简的哄劝下,吃下退烧药。 秦至简依着他,把冲泡好的牛奶放在床头。 两人像以往一百多个日子一样,躺在同一张床上。 人家是酒壮怂人胆,言诺是借病壮胆。 他翻了个身,从自己的被子里钻出来,钻进秦至简的被子里,抬起一侧的腿和胳膊,搭在秦至简的身上,脑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严丝合缝地贴紧秦至简。 言诺沙哑着嗓音道:“秦先生,晚安。” 秦至简猝不及防,被言诺拥了个满怀,他抱紧怀里烧热烫的omega,在他额头轻轻地啄吻:“晚安。” 分别确认自己的内心,并未心意相通的两个人,一个借着生病的幌子,另一个借着照顾病患的幌子,安静地享受这份难得甜蜜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