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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身上一片片冷汗,她颓败的姿态让男人满意,折了根小草叼在嘴里,双手枕头背靠在树上,等着乔晴回神。 半晌过去,乔晴才喃喃道,“先容我想想,申时再于此处见面。” 男人无甚所谓,“我闲来无事,就搁这儿睡上几觉等着你,逛了几日青楼可没少费我力气。” 乔晴艰难的站起身,擦干眼泪,整理裙摆,茶杯磕碎在石头上,她盯着沾满泥土的碎片愣神一瞬,复又头也不回的走出树林。 祸不单行。 乔晴形容灰败的踱步回府,一进门侍女就迎上来,着急道,“乔二奶奶,官家的人来了。” 来人是杨姝谣的娘,她端坐在前院里,即使妆容厚重也遮不住她的憔悴,两人双手相握,jiejiemeimei的称道了一番,“怎的咱们都气色不佳,是心头有事?” 乔晴满脑浆糊,摇摇欲坠,勉强刚坐下就瞧见桌上一封“退婚帖”,心中擂鼓,莫不是家丑已经叫人知晓? 杨夫人也无心绕弯,“meimei刚生产完,一心都在孩子身上,许是不知我那丢人现眼的姑娘干的好事儿!” 乔晴确不知,“何事?” “她一个有了婚约还未出阁的姑娘家家,竟是去青楼点可人小倌,闹得大家都看笑话,真是...以后可怎么办啊!” 乔晴不知喜悲。 杨夫人将帖子递上,“前日就写好了,不想女儿在家作妖,没抽得空,今晨趁她还睡着赶忙来了,就怕拖久了耽误你家儿子。” 乔晴只浅笑着摇摇头,收了帖子,两人皆是长吁短叹。 晌午陶老爷回府,小厮跟后面提着两串新鲜荔枝,却不想侍女迎出来说乔二奶奶卧床不适,午饭就请老爷自己用。 陶老爷去卧房,刚走近就听见双九的哭声,乔晴低低的哄,“不哭,不哭。” 一撩床帏,一大一小正都哭着,陶老爷唬了一跳,坐在床边将双九抱到怀里,“出什么事儿了?” “我久不出屋,世道变了我都还蒙在鼓里。” “何出此言?” 乔晴忍着内心的崩溃,反身把退婚帖子拍在陶老爷手臂上,“你日日在外,你未过门的儿媳妇儿出了幺蛾子你都不知道!” “我分身乏术,夏季正是果园忙到脚不沾地的时候。”他拆了封皮,草草扫完,“那便罢了,澄儿不是还有那梁芷姑娘么。” 乔晴郁闷的恨不得掐死陶老爷,哪里是梁芷?梁芷只是个遮掩罢了!真是不枉陶澄煞费苦心的摆这么一道。 又发觉多么可笑,两个亲兄弟搞到了一起去,再看看陶老爷,乔晴无望的仰倒在床铺里,心里一声嗤笑对着自己,华葶可真的是有本事,生前死后连带着生的孩子都这么能与她过不去。 下午申时,小树林里,男人侧躺在地上,手臂屈起支棱着脑袋。 乔晴扔给他一个香囊,“听闻你以前从军,军营里的军妓处境如何?” 男人拆开香囊,抖出一叠银票,看上去十分满意,“能如何,被cao死了直接扔河里,让鱼吃的只剩骨头。” 粗鄙之语惹的乔晴皱眉,“那就扔军营里,今晚就扔。” 男人故意似的,“扔谁啊?扔你儿子还是扔你儿子的情儿?” “我帮你绊着陶澄,”乔晴嫌恶的浑身发抖,“你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手脚干净点!” “得令。”男人笑完唏嘘道,“得把陶大公子急坏了,看他们那黏糊劲儿,啧啧。” 第三十四章 杜六黏着轻陌黏了一下午,那躺椅被两人敲敲打打修理了一番,此时轻陌躺在上头刺绣,杜六盘腿坐在草地上,胳膊扒着扶手看他穿针引线。 “公子,快到饭点儿了,想吃些什么?” “晌午那顿猫耳朵还撑着肚子呢。” 面食难得消化,轻陌不大有胃口,他歪过脑袋看杜六小狗一样盯着自己,好笑道,“当心你这巴巴的样子被陶澄看去,该没银子赏了。” 杜六更是一脸憧憬,“看都看不得了,陶大公子得是多么宝贝你。你们可真好,比牛郎织女还要好,你们是神仙眷侣。” 轻陌被逗的大笑,“你呢?有心悦之人吗?” “还没呢...”杜六扣着描花雕纹,又改口,“其实...其实有的,也在这青楼院里,我悄悄摸摸的喜欢人家挺久了。” “你若想说一说,我便悄悄摸摸的听一听。” “其实...我与她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不是,就没有说过话,她...她是个哑巴,可她名字特别好听,叫梁...” 轻陌放下手绷,截过话尾,“梁芷?” 杜六同样惊奇,“公子认识?” “两面之缘,不算熟识。”轻陌一时感叹,拍拍他的手腕,“六儿...” 杜六道,“哎。” 轻陌心道,“不是我自夸,幸亏有我,否则你那心上人就要被陶澄给娶回家了。”又一并为梁芷惋惜了一番,可惜天下只有一个陶澄,且与他承诺朝朝暮暮。 “大好时光经不得琢磨。梁姑娘温柔大度,待人和善,你既然有心,应当试一试无妨。” 杜六似捉紧了救命稻草,“公子,我...我眼下被你这么一说,心里都麻酥酥的,我当如何...如何示好?千万别吓着人家姑娘。” 如何示好? 轻陌微微嘟起唇,只是眨眼功夫便有了主意,他一拍大腿,“书信!可先与她书信往来。你会写字么?” “会,歪歪扭扭,我且练练!”小厮兴奋的左右摇扭身子,“公子,你这主意甚好,我...我请你吃饭!” 夜幕降临,天色灰暗的再瞧不见针脚,轻陌索性收好了刺绣,笑道,“前几日陶澄买了一碗石花粉,正好消暑解热,我有些馋。” 小厮弹起身,“公子等着,我去去就回!” 跑几步又折回身,“那石花粉能加好些花样,公子想要什么口味的?” 轻陌回忆了一瞬,“就记着有花生碎和樱桃rou了。” 小厮乐颠颠的颠走了。轻陌心情颇好,抱着瓷碗回屋,从床头小屉里拿出他的铁盒子,将叶子和小石头一一放进去,只剩下好几朵花儿,花易腐败,轻陌遗憾之余又心生一计,转身抱着碗到井边去打水。 他要将花朵洗干净,再将花瓣撕成小瓣,洒在石花粉上一同吃下去。 正坐在石凳上细细揉捻花朵,院外行来一拉板车,两个小厮在栅栏处招呼轻陌,“公子,我们来收脏衣裳。” 洗衣裳的事儿轻陌向来自己解决,他挥挥手,扬声道,“不劳烦你们了。” 那两小厮似是未听见,又唤了好几声,轻陌无奈,只得起身小跑到跟前去,看到那板车上放着三个圆滚的大木桶,心想浣衣院可真辛苦,他好言笑道,“看你们俩也面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