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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听懂这话的意思,又默默闭上了嘴巴。 沈玉林看着迷迷糊糊睡着的一人一狗,不知道该继续在床边守卫,还是识相的关门出去。 他想了想,把那个破剑囊往枕头下塞塞,轻手轻脚出了屋子,吩咐厨房备下饭菜,等着王爷他们醒来吃。 王爷这病,还得细细盘问一番,别是府兵里出了叛逆,做那卖主求荣的下作事。 宣王的病好转,宫中的补品便流水一般地赐下来,像是要一夜将他彻底养好,立刻便能离开病榻、活蹦乱跳。赵霁装作病弱的模样,每日让人用轮椅推着,带着他的新宠土狗幼崽逛花园子。 宫里的贵人养些猫猫狗狗,算是常事。但养土狗花狗的,宣王爷是头一个。皇后娘娘听着不像话,吩咐宫人挑了各色名贵的狗儿送去,却全被赵霁退了回来。 因为狗儿们爱打架,秦素问一个也打不过,被按在最底下,咬得狗毛乱飞。 “还是快变回来吧。”赵霁给她包扎伤口,“当人的时候还知道狐假虎威,打不过也能跑,怎么如今跑也不会了?” 秦素问哼哼两声,随他给自己绑绷带。 “这是什么?” 赵霁摸着毛发下凸起的小豆豆,把狗翻过来数了数,扬声朝外喊道:“快叫太医来,启文肚子上长了六个疮!” 你才肚子上长疮! 秦素问拿小爪子捂住脸,低低嚎叫起来。 第62章 造畜 秦素问的两只小爪子, 扒在赵霁的臂弯上,探头看缓步而来的雍雅少年。 他还是那样的耀人眼目,仿佛裹挟着巍峨满山的冰雪, 行走在红尘中, 却不染半点尘羁。 “汪!” 她不受控制地摇摇尾巴, 伸长脖子朝他引颈而望。犬类的嗅觉异常敏锐, 她闻着医先生身上浅淡带涩的药香,精神莫名的亢奋起来。 赵霁怕她一个激动掉下去, 蹲身把过于活泼的狗崽子放到地上。 医续断略略扫一眼哒哒跑来的小花狗,目光凝在赵霁的眉间:“印堂有些暗。” 赵霁低垂下眼皮,“启文无故失踪,我往城外寻人,回城便病了一场, 险些丧命。” 他的体质不算好,但跪一跪、再出趟城, 还不足以让他这么危急的病一回。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三人对了对各自的经历,发觉所有的疑点,都汇聚在京郊五十里外的茶棚。 “我在城外喝了一碗粗茶, 其余便想不到什么异常了。” 医续断微微颔首, 将绕着他转圈圈的小花狗提起来。他的双手卡在狗儿两条前蹄的腋下,秦素问并不觉得难受,还高兴的甩了甩尾巴。 “倒比从前讨喜一些。”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条细长的rou脯,逗弄似的引她来咬。 秦素问捂了捂脸, 扭着头避开那根rou脯。 她毕竟还是个人呢。 这些日子在宣王府, 赵霁特意嘱咐厨房,为她备了许多鸡丝鱼丝, 还有各类奶制品用来磨牙。怕她不习惯自己现在的身份,还专门打了金碗金碟给她用,用餐时坐在宣王爷金尊玉贵的大腿上,简直是帝王的待遇。 医续断有些遗憾地把rou脯丢开,取出丝滑的绸布擦干净手指,“这是我亲手做的。” “我打回来的。”燕赤霞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两百年的雉鸡精,rou质紧致,味道鲜美,还能滋阴补阳。” 胡三姐偷偷翻个白眼。 两百年!秦素问暗戳戳瞥一眼丢在地上的rou脯,略略有些迟疑。她仰脸给赵霁一个眼神,授权让他做自己的发言人。 赵霁问:“这东西能助启文恢复吗?” 医续断扬一扬唇角,“不能。” 赵霁与秦素问同时舒了口气,却听他又道:“但我如今还不想帮她复原。” “哈哈哈哈!” 燕赤霞在一旁放声而笑,乐得东倒西歪。这少年人平日端的是超绝出尘,清旷淡定,但时不时的呛两句嘴、做些狡黠的恶作剧,整个人便骤然显得鲜活起来,有了人间烟火气。 医续断轻瞄他一眼,眸光温和而怜悯。 燕赤霞昂然与之对望,丝毫不惧。谁知忽然一阵熟悉的眩晕,他便“咩咩”两声摔下椅子。 摔得有些疼,燕赤霞茫然环顾四周,摆动两下自己灰扑扑的羊蹄子,故作深沉的站直了身子。 变过一回小娃娃,他应该淡定了。 秦素问是怎么变的小花狗,在场没人亲眼目睹过。但燕赤霞可算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变幻的,这属实让人目瞪口呆。 他分明是个昂藏八尺的高大壮士,好端端说着话,怎么竟会有这般异象! “只有你吃了那对老妖怪的饭菜。”胡三姐托着下巴,眼波里溢满潋滟的水光,掩藏住其中的幸灾乐祸。 燕赤霞仰脸定定瞧着医续断,嘴里不住的咩咩,向他投之以控诉。他吃之前瞧过医续断的脸色,见他平平淡淡的坐在一旁,这才放心地用了饭。 医续断不理他,将那肥墩墩的小花狗觑一眼,嘱咐赵霁:“近半月都不要出门,回吧。” 赵霁将小花狗抱起,踌躇着看一眼少年人,见他当真没有为秦素问恢复人身的意思,心中莫名有些窃喜。 宣王府的马车缓缓驶走,黑羊咩咩叫两声,在堂中郁躁地踢踏蹄子。 医续断摸摸它头上小巧的羊角,在它跳起来顶自己之前用力按住,吩咐胡三姐:“取瓢井水来。” 胡三姐应声往院里去,用葫芦劈开的水瓢盛了满满一瓢清水。 小羊惊疑不定地将两人仔细端详一遍,不懂喉咙里为何会忽然升腾起强烈的渴意,“咩?” “喝吧。”医续断闲闲坐在柜台边,信手翻捡药材。 胡三姐把葫芦瓢往黑羊嘴边送送,燕赤霞探头不甚熟练地舔了一口,井水凉凉的,怪好喝的。他谨慎地查看了自己的身体,发觉没有什么异样,便伸长脖子,咕嘟咕嘟将水喝完。 “咩——” 他忽然便觉得皮子痒,四蹄飞扬着在地上扑腾起来。 “这是……”胡三姐疾步退开数尺,撇清道:“我可没害他!” 地上的落尘还不曾拾掇干净,被羊蹄子搅扰得尘土飞扬。医续断透过雾蒙蒙的灰幕,看着不住翻腾的黑羊,朝胡三姐道:“寻个野寺听两百年佛经,自赎杀孽,不得再行恶事。” 胡三姐怔愣在地,“那,老爷不用妾身侍奉了?还有妾身的四妹……” 这些时日以来,她每日和燕赤霞合作捕猎,供奉这个神秘莫测的少年人,心中已认定自己是他的仆役,谁知道竟不是如此。 “胡四还有用。” 胡三姐咬咬嘴唇,一闪身化作黑烟,霎那便去得老远。 做妖精自由自在,想勾人便勾人,玩儿腻了便随手杀了,做的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