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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极大的热情,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赵霁不明白她的想法,只当她是伤心于医先生的离开,为此还消沉了两日。 后来宫中宴饮,皇后殿下召他进宫陪宴,帮着筛选德贞帝姬的驸马人选。 赵霁带着沈玉林进宫赴宴,帮着挑拣了无数在京的世家子,却始终没有一个入得了德贞帝姬的法眼,婚事只好一推再推。 等他们回到宣王府的时候,秦素问便不见了踪影。 没有人闯进王府后院,她的房中也没有门窗破损,笔墨纸砚都好好的摆放在桌上,冷掉的茶盏也没有溢出一滴茶水。 一切都很正常,只除了不见一个人。 这就像赵霁被掳那次一样,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被带离京城的,更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浙江天台的废墟下。 沈玉林派遣府兵全城搜寻,却一点声息也没有。 赵霁枯等了两日,又进了一趟宫。 没有人知道他和皇帝说了什么,只知道一向疼爱宣王的陛下雷霆震怒,罚宣王去太|祖牌位前长跪自省。 同时动的,还有陛下的御林军。 但仍旧没有追查到“陈启文”的下落,她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找不到半点踪迹。 宣王跪完牌位,强撑着出了趟京,也是无功而返,回府便病倒了。这一病来势汹汹,短短几日就有了药石罔顾的预兆,陛下和皇后殿下亲自登门探看,全都束手无策。 宣王的病,算是牵系着满朝文武的心,怕是比皇帝病了还烦忧些。 ——陛下要是一病去了,宣王灵前登基,江山该如何治理还是如何治理;可宣王要是没了,将来陛下百年之后,江山传到谁手里? 宣王的病一日比一日重,传来的消息也一日比一日危急。 人人都屏着一口气,等着听宣王薨了的消息。就在眼看着赵霁将要撒手人寰的时候,沈玉林回来了。 他被赵霁派出去寻找医续断,人没有找到,却带回来一只刚断奶的小花狗。 狗崽子一进宣王府,再传出来的就只有狗的消息。 因为宣王殿下的病开始好转了。 这只狗就是秦素问。 沈玉林策马回京途中,遭遇了刺杀。他驮在深草里躲过了搜查,暗中跟着那些刺客,到了京郊五十里外的茶棚处。 茶棚的主人是一对年迈的老夫妻,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平民百姓,那些刺客却对他们很尊敬。沈玉林不敢妄动,一直等到那些刺客散去,两个老人也出了门,才偷偷潜进茅草屋里看了一眼。 屋子不大,还有些逼仄,黑洞洞的看不大清摆设。沈玉林只听到了羊和驴的叫声,没有发觉什么明显的异常。 等他预备从屋中撤离的时候,有个小东西咬住了他的裤腿。 那嘴巴湿湿热热的,带着尖尖的齿感,吓得沈玉林抬脚便是一踹,接着就响起了狗崽子低低的呜咽。 沈玉林不敢再盘桓,快速出了屋子,俯身潜行在荒草丛中,一点点靠近京城。 但是那只狗追了上来。 沈玉林手里沾过人血,自然不会怜惜一只小狗崽子的性命。当他缓缓抽出腰间利刃,预备斩断幼犬细瘦的脖子时,那只狗在地上扒拉出一个“赵”字。 这是国姓,比寻常的姓氏更让人敏感。 沈玉林停住了动作,便见那只狗又扒出了陈启文的名字。 它的爪子还很幼嫩,刨在土壤里沾了满爪子的灰尘。但它的眼睛是那么的通人性,定定看着沈玉林的时候,就如同一个与他熟识多年的故人。 他没法不信。 等他带着狗回了京,知道宣王殿下已经命悬一线,心里便灰了大半。 必定是妖邪刻意调开他和陈启文,好让王爷孤立无援,趁机对他下手!如今他们回是回来了,可一切都太晚了。 太医都是凡人,又怎么能懂得妖怪的手段。他没有找到医先生,就没有人能治好王爷的病。 秦素问也很焦躁。 她好端端在房里练字,就因为喝了一口茶水,便从人变成了一只小狗崽子,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糟老头掐着脖子,拎到了荒山野岭。 那屋子黑得没有一丝光,除了那些爱叫的牲口,她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粗铁链子拴在她的脖子上,一挣扎就有针扎进rou里,她最开始的时候,连动也不敢动弹。 那老头每日按时给她放一盆泔水,若是发觉她不曾吃过,就用不知道什么东西虐打她。那刑具有着尖尖的带着倒刺的钩子,像是铁做的,在身上招呼一下,就要皮开rou绽。 秦素问依照他放泔水的规律计算天数,想法子把泔水偷偷藏起一部分,避开毒打的同时,将自己饿瘦一些,好早点从铁链里脱困。 沈玉林来时,她已经饿得眼冒金星,听着那两个老怪物走了,才慢慢从链子里把脑袋抽出来。做了小犬,嗅觉无端的敏锐起来,她习惯了在黑暗中视物,几乎立刻从轮廓判断出来人是沈玉林。 但是沈玉林认不出来她。 换作是她,她也没法想象一只狗会是人变的。 但好在她还有人的脑子。 可是赵霁都要死了,她回来又有什么用?秦素问跳上床榻,看着脸颊凹陷、眼底青灰的赵霁,想到这个人会死再也不能动、不能说话不会再朝她笑,就忍不住鼻子泛酸。 她的剑囊都给了他,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幼犬呜呜咽咽的抽泣,小背脊一颤一颤的,看着便让人心酸。沈玉林从怀里掏出那个破旧的剑囊,轻轻放在了赵霁的枕畔。 “王爷怕你出事,急着找医先生回来,连这保命的东西都交代我随身携带,深怕误了营救你的时辰……” 沈玉林眼角发红,摸了摸幼犬背上的毛发,“他一向待你深情,把你的生死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秦素问的爪子按在赵霁胸口,垂头吸了吸鼻子,乌溜溜的小狗眼便和他的眼眸一对,清晰地瞧见了里头的羞赧。 沈玉林却没发觉他已经醒了,嘴里还在碎碎的念叨着王爷幽秘的男儿心事。 “医先生光风霁月,又本事了得,还生得那样俊,你恋慕于他,也合情合理。但王爷也是天潢贵胄,何曾吃过这样的苦楚,他日日念着你,睡里梦里都叫着你的……” “沈玉林!” 赵霁的男儿心事就这么被揭破了。 他抱着小小的犬儿,把脸埋在它柔软的毛发里,脸颊烫得惊人:“你莫要听他胡说,本王从来不说梦话。” 秦素问汪一声,想问他知不知道这只狗是谁。 “别闹,启文。” 赵霁拍拍她的耳朵,将幼犬抱在怀里,“我有些累,你陪我睡一会。就一会,好不好?” 不好。 秦素问拿爪子扒扒他的头发,想说自己很饿,但考虑到语言种类不同,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