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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起折腾,不能青春永驻,寿命到尽头时便无了任何生理,殚技救之,余生不过凄凉残喘,死后皮rou遭蚁啃噬,最后在土里变成一具囫囵白骨。 他害怕。 害怕的感觉很不好受。 气氛骤然死僵,乔红熹也不说话了,手够到苍迟肚皮下,狠狠揉揉他的肚皮发气。 一刻可至的路途,苍迟飞了个旦夕,白云成红云。直到日色衔山,苍迟才飞到东海。 乔红熹朝下一看,只见有十几个脸蛋标致得紧的小姑娘,梳着菇儿状的发式,脑袋显得圆不溜秋的,她们提彩纸灯球相迎,灯球面上贴着小金粉,忽闪忽明,高低疏密,节齿咬牙,夺人目睛。 她们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便提什么什么颜色的灯球,从上往下看,宛如列星在地,照得海水雪雪亮亮。 小鹤子混在这些小姑娘里头,骑着一只肥美的信天翁,重睫一视,见天上的云彩里藏着龙的形状,她高声呼叫:“苍迟哥哥来了。”随即水里鞭炮声声,炸出了小水花。 此地是东海无人烟踪迹的那一侧,苍迟落地,那些小姑娘肩头擦着肩头一并围上来,热情似火,一点也不客气。 她们不敢挨太近,离着半臂之距,一连迭声:“是东海太子妃。” 春梅红、花青蓝、玉簪绿、金瓜黄……这些彩色的灯光,陆离可爱,乔红熹眼睛花了,苍迟指着小姑娘介绍:“这些是东海的是菇奶奶。” “太子妃,我是春梅菇奶奶。” “太子妃,我是玉簪菇奶奶。” 085【王母生辰,乔乔成太子妃】 085【王母生辰,乔乔成太子妃】 这些菇奶奶一个个提着灯球,轮番通姓名,声音清甜悦耳,而后齐齐地半屈膝行了礼。 小鹤子骑着一只信天翁从菇奶奶群中斜刺里跑来,道:“我乃是东海小公主。” 乔红熹陷在菇奶奶的热情里,借着灯球的亮光观看它们的脸蛋儿,发现菇奶奶们眼皮上搽的粉,与衣服颜色亦同然。脂粉在眼角画出一条柳叶状的丝线,额上点着大如枣栗的花瓣,半个额头都是花儿,满脸堆着一团俏致,放着一派的天真,唯有这些小姑娘才会拥有的俏致与天真,不需拘束住。 都是些吃喜的小姑娘,花插着站在面前,乔红熹想戳戳她们的脸,苍迟摇头阻止:“菇奶奶好看是好看,但它们是东海剧毒,碰了会死。” 被揭了底,菇奶奶跌脚道:“苍迟大人不要血口喷人!” 乔红熹吓得骨寒毛竖,默默收回手,吞在袖子里不敢伸出来。 苍迟摆手让菇奶奶退散,小鹤子从信天翁上跳下来,吃力地提着一盏琉璃制的莲花灯走到苍迟跟前,道:“呜呜,等你们好久了,怎么这时候才来。” 小鹤子住在乔红熹家里日日吃,日日睡,长了脂膘,胖上加胖,信天翁被当马骑了大半个时辰,它很累,翅膀懒动,孵蛋似地趴在沙上气喘吁吁,那气又粗又促,似乎是在叫苦不迭。 苍迟不答小鹤子所问,反问:“你不是怕信天翁吗?怎么今日不怕了。” “本来是怕的,可伏双大人帮小鹤子驯服了它们,所以不怕了,刺猬哥哥还抓了一只最大的信天翁给小鹤子当坐骑。”小鹤子十分傲然地说。 认真看那信天翁,头上有雷劈的痕迹,羽毛焦黄焦黄的,它的命也是硬,挨了一道雷还能活下来。 苍迟听到刺猬二字震了一下,放眼一看远处,卫赐果真在,猫儿也在,他抓了一只信天翁,以手作梳,正给它顺毛。 小鹤子这个好家伙,竟把卫赐也给邀请过来了,以东海小公主的身份,苍迟拗捩手肘,想折根柳条抽她。 不知苍迟上次回东海说了什么,游出东海的小生灵,见了乔红熹个个口称太子妃。 乔红熹受宠若惊,揪扯着苍迟的袖子,道:“我怎么就成太子妃了。” “我乃东海龙太子,娇娇自然是东海太子妃,往后等我把我爹爹踹下龙位,你便是龙王母了。” 苍迟气昂昂回道,袖子下五指紧扣住乔红熹的五指,带着她往海次走。 有个穿姜红衣裳的菇奶奶撒开丫子跑来,递给她一颗姜红纱的灯球:“给……给太子妃。” 苍迟怕乔红熹碰到菇奶奶中毒,亲手接过再给她,道:“灯球拿在手中,可取暖。” 灯球拿在手上,暖烘烘的,手丫巴儿里都冒出了汗,五个指头个个软,不能自然屈伸,乔红熹收紧指骨,道:“我想一个人走走。” 苍迟松了手,道:“去吧,我阿娘入夜了才出海来,不许去找刺猬说话!” 乔红熹呜囔了一句,跑到生灵最少的地方躲避去了。 伏双坐在石头上钓鱼,古有姜太公钓鱼,今有雷神钓鱼,他还是钓一条放一条。鱼儿们为了鲜美的鱼饵,争先恐后上钩,伏双大度道:“慢慢来,有序排队,不着急,鱼鱼都有份儿。” 那些鱼儿不知自己是雷神拿来拔闷的对象,极口称谢:“雷神屈尊贵体钓鱼,是吾之幸也!祝雷神与小河婆百年好合,早生锤子。” “是早生贵子!”得了这般奉承,伏双神气都飒飒的,“真是些小机灵鱼。” 苍迟来到伏双身后,高抬一脚,把他搁在手边的鱼饵踹进海里。 鱼儿们立马转了口:“龙太子玉趾高抬,是吾之幸也!祝龙太子与太子妃百年好合,早生乖龙,子孙昌盛。” 伏双不满嘀咕:“为何他比我多一个祝福?” 苍迟话赶话:“蛮蛮是条鱼,若往后是下鱼卵,一次就是一窝儿,一窝儿里有多少算不清,你子孙昌盛如此,还要这项祝福吗?” 鱼儿知道虞蛮蛮是条鲤鱼,鱼生无算的卵,故而送祝福便没有子孙昌盛,但它们哪知人鱼结合是生人还是下鱼卵呢。 “照你这么说,蛮蛮是下鱼卵还是生人啊?”伏双吃了一惊,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眺望波光粼粼的海面思想。 苍迟与伏双背对背,把眼睛瞪着,朝乔红熹方向看去:“我也不知,不知娇娇往后是生人还是下蛋。” “爷的蛮蛮应该是生人吧,下鱼卵也太多了,爷那一点月事钱,怎么养家糊口啊。” “我想娇娇下蛋,我想孵蛋。” “还好爷的蛮蛮是鲤鱼不是鲲,若是鲲,都没地儿养。” “我想孵蛋……”苍迟抓了两颗石头在手上交替翻滚,“孵蛋!” “是时候一脚踹了我爹,承我爹之位了,当个雷神爷,下再多鱼卵也不怕没有钱养,易易耳,嘿嘿嘿。” “我想孵蛋……我想孵蛋。” 二人绷着脑筋弦儿各自言语,谁也不应谁,在下蛋下鱼卵和生人这件事儿上绕不开。 虞蛮蛮和乌龟婆婆漫无边际地聊天,脚边放着暖脚的盆燎。 虞蛮蛮自己梳了个紧致的麻姑髻,额头故意梳下一排蓬松的小碎发,没有遮住眉毛,风一扫掠,在哪儿轻柔飞舞。不知谈到什么,虞蛮蛮不顾地上是沙子,直接躺下去了,脚乱蹬,全然忘了脚边有盆燎。 盆燎轱辘一翻,里头的炭火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