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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给乔红熹授温,问道:“乔乔你喝酒了?” 待人如此有礼且客套,哪是她平日里的性子,卫赐方才吓了个半死。 箱笼放在一旁,乔红熹一脚伸进去,想学小鹤子坐到里面,手脚挺灵活。身上的衣服碍事儿,便脱了还给卫赐。箱笼太小,只够装她两条小腿,变换无数个姿势也坐不下去,乔红熹急得两眼含泪:“为什么我坐不下去,是不是我太胖了!” 卫赐打开马扎子,小心谨慎扶神志不清的乔红熹坐下,回道:“不是乔乔胖,是箱笼太小,我过几日给乔乔编个大的箱笼,乔乔就能坐下去了。” 肥猫从案铺上跳下来,呢呢痴痴到乔红熹脚边蹭毛。 “那我不用绝粒来脱rou了。”乔红熹拍着胸腔,张口舒气,“还好还好,我最怕饿肚子了。” 风从左边吹来,卫赐站在乔红熹左边为她挡去风,水果也不卖了。 乔红熹偷偷拿了一颗大红果子夹在臂弯上,她夹着胳膊与臂弯,乖巧坐在马扎子上,眺望远处,用不知哪儿的话音儿含糊道:“啊……苍迟来了。” 话音刚落,苍迟就出现在身后,卫赐整一整衣裳,不大高兴地对苍迟道:“东海愚夫,往后莫让她一人出来。没爷娘的祖宗未抓到,乔乔会有危险的,她是凡人,经不起折腾。” 苍迟抱住乔红熹,乔红熹推开苍迟,夹紧的胳膊变成蜜蜂的翅儿往上往下扇动,笑嘻嘻道:“我是一只没了王的蜜蜂,不要人家管我的。” 胳膊与臂弯一松,大红果子掉出来,轱辘轱辘滚到远处去。乔红熹意致懒散,眼皮一耷,管着大红果子滴眼泪道:“掉了……我没有偷果子,不要送我去官衙,去官衙要上夹板,我会被打死的,我还不想死呢。” 卫赐心被这几滴眼泪给哭软了,思量十分,装了一大袋子的大红果子给乔红熹,接着道:“我不想侧足你们之间。” “本太子也不会让你这只刺猬有侧足的机会。” 话音里的暗示,苍迟听出来了,来晚了一步,乔红熹就和卫赐搭上话,醋气是有,怒气亦有,吃着别人的醋生自己气,身上充满了矛盾。 猫儿许久没见苍迟,对苍迟想念得紧,扒拉苍迟的腿不肯下来,卫赐抱起猫儿,道:“如此甚好,猫儿我会帮你看着,天冷,你快带她回去吧,饮了酒不宜吹风。” 乔红熹头出劲儿往苍迟胸口里钻,道:“我不要去官衙!” 083【道明心意,乖龙愁上眉梢】 083【道明心意,乖龙愁上眉梢】 “不去官衙,我们回家。”苍迟背起乔红熹走。就算她杀人放火了也没人舍得把她送进官衙去。 乔红熹得了保证,一点儿也不停停脱脱,身体乱扭,回过头去与卫赐招手招声:“卫赐,你要记得给我编一个大大的箱笼。” 喝了酒后眼睛看不大清爽,她朝着别人招手招声了也不知。 甜腻腻地叫别的男子的名儿,苍迟吃浓酣,反手拍一下乔红熹的尾椎骨,道:“娇娇别乱动!手勾住我的脖子。” 乔红熹应声端好身子,腮颊贴在苍迟耳朵上又磨又蹭。 肌肤柔软,苍迟心动,活脱脱被蹭出龙角,脚下一下子走错了方向,本要往家中去,谁知习惯地走向龙王庙的方向,没办法,只好赶紧寻了棵树,带着乔红熹飞上去。 乔红熹猴在苍迟身上,盯着龙角唱道: 龙王发雷霆啊,焦月不下雨。 汗儿从头下啊,命将撒西天。 热气往上跑啊,眼神看不清。 禾苗艰难生呀,愁坏了芒郎。 奇树琼葩死呀,徒增一悲伤。 何时施雨霖呀,何时降甘泽。 香火伴青词呀,底处出差迟? 龙王爷最灵唉,亦是无情物。 不知珠有泪唉,不知人生苦。 人生须行乐唉,但求一场雨。 再不下场雨啊,吾将拔龙鳞。 龙鳞值千金啊,龙筋值万银。 龙角可入药啊,龙骨能补身。 龙rou增年寿啊,吃完上青冥。” 苍迟静静地听完这首歌谣,乔红熹唱完了,两厢沉默不语。 乔红熹不知想到什么触动了心事,一阵心酸,两眼含泪,唾星四溅地说道: “苍迟, 你这般好看,脸皮是买拨来的吗?我发现你们生的都挺好看的,容颜长久不衰,就似是饮了驻色酒。” “命也长,遘疾或受伤,也不会说死就死。不像我们凡人,为膏儿时,命的尽头就被定在生死薄上,遘疾或受伤,随时一命呜呼,神仙也救不了。” “看我爹爹,不过的跌了一跤便走了,阿娘受了刺激也跟着去了,勤勤恳恳干了一辈子的活,到头来什么都没能享受到。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孤独又无助,就是一颗小白菜,小白菜还有人来施肥,我只能自己找肥来施。” 她边说,眼睛阁着的泪,掉下几点来: “有人说我命硬克爹娘,生就扫把星一个,没人敢与我走近,除了陆平歌,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世不曾与人打得火热。” “长大了些,他们看我是个姑娘,干活儿的时候总想让我吃亏,不是少我银子,就是想污我身子,我只能学着安分随时,吃些亏。” “那些人想污我身子,我觉得恶心,但过后也要回到安适如常的生活里,让自己放下那爱憎分明的性子,要不我早就死了千百回了。如今凹上你这条龙,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苍迟你真的喜欢我吗?” 苍迟别无话说,一句话也插不上,听得两眼发直,没有回答上乔红熹言语烦琐中的一问。 在姑娘的眼里,有问不能迟答,不答更不可,苍迟犯了第一个错误,乔红熹感到不愉快,也害怕起来,怒容满脸,杀气腾腾地张嘴咬上龙角,当甘蔗啃:“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好在龙角不是粉堆成的,被乔红熹当甘蔗来啃也没变形,苍迟发现姑娘都有咬人的毛病,虞蛮蛮,小鹤子还有乔红熹都爱咬人。 他端稳粉颊,手指头弹她额间,反问:“那娇娇如今可喜欢苍迟吗?” 乔红熹硬住头皮,大拇指掐着同一只手食指上的第一截界限,回道:“一丁点儿。” 一丁点儿就是一截小食指,苍迟大掉所望,觉得挺伤心的,让她的大拇指往下在滑一截:“娇娇要再喜欢我多一点点。” 求人喜欢的时候,苍迟身份放低,低眉顺眼,是个讨饭子模样,挺惹人疼样儿。 乔红熹是儿女心肠,但心里的那份喜欢到底不大稳定,勉为其难地往下滑了一点点,眼皮自然而然流露一抹红,道:“那就再多一丁点儿吧。” 腮边的泪痕宛然,沁凉的冬日之风吹过,那泪痕涩涩巴巴,苍迟顺着泪痕舔了舔,道:“苍迟自也是喜欢娇娇的,喜欢到头了,所以现在是反反复复地喜欢。” 乔红熹下句便接问:“当真?” “自然,喜欢或是不喜欢,为何要瞒娇娇。” “那我不瞒你,我以前讨厌你到头了,所以一直是反反复复地讨厌。”乔红熹借着醉意勾住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