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5
会碎开。乔红熹小心翼翼地挖了两天两夜,才把两具尸骨完好无损地挖出来。 乔红熹的举动算得上是重新津送,但她没把津送做得扯篷,她只想让爹娘未寒的尸骨不再饱受土壤与虫子的侵蚀。把挖出来的尸骨穿上寿衣放进棺材,再请几个手脚灵活的客子钉上命钉,将棺材抬到宝地中葬下,也就完事。 看着简单,乔红熹从早到夕忙了好几日,到乞巧节当天才回到家中。 街上挂满了灯笼,她洗去一身尘埃,换上簇新的衣裳,等到天色擦黑,提着一盏灯出门凑热闹去了。 妇人日日都在求龙王下雨,唯独今日不求,只求织女赋予她们智慧。 苍迟难得耳根清净。 伏双带着虞蛮蛮,虞蛮蛮牵着小鹤子,小鹤子抱着大肥猫,大肥猫爪子搭着苍迟,四人一猫都戴了楸叶,在街上看热闹。 花台奶奶穿着可人的衣裳列门首,手拿花瓜掠鬓边,眼梢秋波引郎君,只见那路过的郎君神魂颠倒,拥住花奶奶解衣入红罗帐,好生的热闹。 花台热闹,yin店最热闹,一腿三牙的八仙桌今次列了六张,男子桌上放巧酥,女子桌上放花瓜,说书先生手拿聚头扇,捋着半边白胡子,笑悠悠开科:“乞巧乞巧,老夫觉得这个巧,真当好。” 从说书先生口中道出来的话,都是颜色话,底下有人起哄了:“莫要卖关子,直说便是!” 苍迟没有穿东海络丝娘缝的那件衫子,凡胎rou眼皆能看见他,他控摄不住头顶的龙角长出,虞蛮蛮建议他裹一顶大桶子头巾遮住。 苍迟在yin店门首停下,没有位置坐就站着,他身材高大,裹大桶子头巾把后边的人视线都遮住了。 后边的人不满,可苍迟不肯走,也不挪个地方站,无奈下,他们只能自己挪位置。 小鹤子还小,听不得这些yin书,今年轮到伏双作东,他给了一些银子让虞蛮蛮和小鹤子去食坊中先等着。 说书先生饮一口茶,慢慢说道:“要说男子腰上那物可叫膫儿,臊根,左边地,那话儿,可还有一种说法,叫做巧子,你知这是为何?” “这是为何?”底下人闻所未闻,吸着气静等下文。 说书先生打开聚头扇,道:“乞巧乞巧,乞求智巧可离不得针线,你们仔细想想,干那事儿的时候,你那东西可是不是像妇人穿针引线那般?一会儿进去一会儿抽出。” “经先生这番话,这个‘巧’字果真取得妙啊。”底下人送来一片热烈的掌声。 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有人不满反驳:“针这般细小,比作根,可不是辱爷们的根儿小吗?” 说书先生立马从袖子里取出一副银托子,接着道:“有粗大的,自然有细小的,粗大者用银托子妙趣横生,细小者用银托子重整雄风。” 后来说了一段银托子的故事,无非就是一个男子用银托子,让妇人欲仙欲死的事儿。 又是说着书来卖东西,有人看不下去了,骂骂咧咧掏出荷包银子道:“我看你这个臭老头就是个托!骗爷的钱。” “银托子……”苍迟摸摸腰上的顺袋,摸出些碎银子,不犯思量地买了一副八寸长的银托子,拿在手上观看。 银托子捏不动,硬得不行。 伏双不知乡瓜子苍迟已与人间姑娘有了首尾,不解问道:“你买这个干什么?掏耳朵用吗?” 银托子成半弧状,与耳斡相似,伏双问出这话来也是有理由的,苍迟变成龙时身子巨大,耳朵也大,用一副银托子来掏耳朵刚刚好。 苍迟收好银托子没说话,伏双趁机把捡到的行雨珠塞给苍迟,道:“呵,再不下雨,小心被割耳朵,往后啊都不用掏耳朵了。” 苍迟不情愿收下行雨珠,到了食坊,虞蛮蛮和小鹤子点满了一桌食物,红鸡、油饼、巧芽面、巧饽饽…… 都是乞巧节吃的东西。 虞蛮蛮弃馒头吃巧饽饽,小鹤子弃馒头吃油饼,两人吃得嘴角全是小花子,伏双掏出手巾给虞蛮蛮擦嘴,又用手巾反面给小鹤子擦嘴,道:“慢些吃,没人和你们抢。” 苍迟爱吃糕点,长得像糕点的只有虞蛮蛮正在吃的巧饽饽,他趁着伏双给虞蛮蛮擦嘴的时候顺了几个来吃。 拖狗皮当久了,脸皮也会变厚,虞蛮蛮端着巧饽饽与苍迟相对而坐,道:“巧饽饽好吃,蛮蛮不想给哥哥吃。” 伏双摸着她的头,附和:“蛮蛮不用给他吃。” 小鹤子连续吃了三个油饼,正在吃第四个。吃到最后她有些逆口,把吃了一半的油饼递给苍迟,道:“那小鹤子的油饼给苍迟大人吃。” 小鹤子脑袋储存记忆的空间不多,大多时候只会记住好的,那些不好的记忆过几天就会遗忘,比如苍迟堵住墙不让她进去的事,她那日回到河里就忘了,只记得卫赐背她的事儿。 油饼被小鹤子啃得难以下口,上面还有她的口水,苍迟别开眼,拗项看外头,看着看着,颈上的青筋暴露,走到门首去了。 乔红熹上身一件茶青春罗,下身蛋青裙,别一张红青汗巾,手提一盏莲花灯。卫赐装扮如故,头上飘飘巾,肩上背箱笼,他隔着半臂距离走在乔红熹身后面,两人看似陌生但又似熟悉。 小鹤子忽然丢下手上的油饼,迅雷不及掩耳冲到街上挂在卫赐腿上,道:“刺猬哥哥,刺猬哥哥,今日也背背小鹤子吧。” 街上嘈杂拥挤,乔红熹没听到身后的声响,提着莲花灯不住脚地往前走,与前头身穿莲青直身的陆平歌劈面相遇。 陆平歌捏着嗓子道:“诶,前面是谁啊,原来是爷的乔meimei。” 乔红熹习惯了陆平歌的言行举止,佯打耳睁从他身旁走过:“怎的有蜜蜂在乱叫?” 卫赐看着乔红熹越走越远,再看挂在腿上,满嘴是油花子的小鹤子。 油花子蹭在衣服上,他再次掏出汗巾子,道:“要不你擦擦嘴?” 小鹤子摇头,带着哭腔道:“刺猬哥哥你背背小鹤子吧。” 卫赐箱笼里都是水果,小鹤子吵着要坐到箱笼里,他只好一托头倒出里面的水果,给小鹤子腾位置。他眼睛一转,看到站在门首的苍迟,心咯噔跳。 苍迟没看他,两眼紧胶在乔红熹身上,乔红熹和陆平哥模样都波俏,有说有笑地赏花灯,去剪楸叶,像极了一对眷侣。 伏双走出来,他要带小鹤子回食坊,苍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道:“汝打雷,吾下雨。” 伏双眉棱乱跳,甩开苍迟的手,道:“乞巧节下雨,苍迟你是有毛病吗?织女jiejie和那个放牛的会被你气死。” 说话间,小鹤子强行钻进卫赐箱笼里走了,一下子在人海中没了影儿。伏双觉不妙,披拨人群追上去:“哪来的妖怪,快放下爷的小鹤子。” 只见坐在箱笼上的小鹤子朝伏双笑粲粲地挥手。 食坊里的虞蛮蛮两耳两耳闭塞,巧勃勃吃得欢。肥猫刚刚偷饮了酒,四梢朝天,打着呼噜醉倒在虞蛮蛮脚边。 苍迟走到暗陬处,脱下头顶的大桶子头巾,周身蓝紫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