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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不说话,声音有些黯哑,说话时,注视着面前的人。 申姜开口试了试,摇摇头,指指喉咙。 她现在又说不出来了。 刚才之所以叫得出声,大概是情急之下突破了某身京半夏释放在她身上的禁制。 收回手后,申姜同时也在审视青年。 他鼻尖有一点小痣,皮肤纹路清楚,甚至脸上的绒毛也栩栩如生。简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他身上也有一种奇怪的氛围。没有生气。只有空灵之气。 不止没有呼吸,当她闭上眼睛,不论对方站得多近,哪怕是已经快要贴紧了她,她都不会感觉到附近有有东西存在。 而且似乎是被香火熏得太久,有很重的香火味道。 “随便它找的是不是你。原本我想选一个人,跟去蚩山看看。”青年回头看了一眼谷子后,收回目光对申姜说:“那就你吧。”说完,便转身向大祭司走过去。 虽然青年已经做了决定,但还是在前面慢悠悠地开道,直走到了湖中岛,要完成赐福的程序。 大祭祀上岛后,便带着几人,在杂乱无章的石像中穿行。 申姜好奇地打量四周,那些人像,有大有小,高的有几丈,小的只有指尖那么大。有些是铜的,有些是木头的,有些不知道是什么骨头,还有是顾意让树长成人的样子。 最后大祭祀停在一尊并不显眼的铜铸像前。 行礼道:“尊驾,我已将这三人带来。远行前,求尊驾赐福。” 青年站在一边,似乎对这一套并没什么兴趣。 申姜伸头看,大祭祀跪拜的铜铸像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莫约三十岁左右,样貌虽然模糊,但那双眼睛可以说是赵氏的特色,大概就是赵氏祖先。 可它和青年实在长得是一点也不像。 大概那并不是青年的像。 大祭祀却跪拜得十分起劲。 走完了一套流程,这才带着三个人,又原路返回。 青年拢袖慢悠悠地走着。 他走到哪里,云间的日光便照到哪里,远远看着,就好像天上的光在庇佑着这同个走在湖面上的人。 岸上的人十分虔诚地跪拜。大概在念着歌颂祖宗的颂文。 申姜落在最后面,拿出玉牌写字。问青年[那又不是你,怎么不告诉大家都拜错人?] “没有所谓”青年看着人群,像看着一群在玩闹的小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尊驾。”青年认真地回答。 [这不是名字。] “怎么会?”青年皱眉:“你们一直是这样称呼我的。”顿了顿又说:“也有时候,叫我‘那位’。” [那也不是名字] 青年踱步走着,似乎在认真地思考。 [别的神祇怎么称呼你?]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正式见过它们。” [那你们从不相互说话吗?] 青年想了想:“记得几百年前我似乎与一个神祇说过一次话。没什么意思。”但要说是哪个神祇,他说不大清楚:“住在东面一个水井里的。讲的都是些虫子的事。似乎还有一条鱼,后来鱼死了。我不耐烦听。” [可蚩山神不是有名字吗?] “蚩山不是他的名字,叫他蚩山神,指的是他是那块地方的神祇。”青年顿了顿说:“听说它常四处走动。冒犯别人。我不大喜欢它。”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说话。声音稍微清亮了一些。 礼成后,队伍开始原路返回。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16 13:21:55~2020-11-17 12:30: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祖先保佑退休金、吃蛋不吃蛋黄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熏 2瓶;吾爱月容、法霖要精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家神(三) 礼成后, 队伍开始原路返回。 青年叮嘱申姜:“出发去蚩山前,带些湖中泥土在身上。”便消失了。 离开祠堂的范围,便算是礼成。祭祀者们驻步不再向外去了。 赵敏行一肚子怒火, 扭头就走。 英女不以为意,冷眼看着他的背影, 只叫浮桃来,带湿透的申姜回去换衣服。 茶茶和谷子两人要跟着舅夫人和她一道去宣楼令阁, 济物山主苏濯清还在那里坐等。并且如今占卦的结果虽然已经出来了,可赵敏行并不服气, 且还有后话说。 英女说:“茶茶和谷子两人已有年岁, 要懂些事了, 去听一听曲折也无妨。”申姜则被视为小孩子, 只叫浮桃给她换好了衣裳, 煮了姜汤去吃。不要再外面见风。 到了快入夜这一行人也没有回来。申姜着浮桃去宣楼打听,浮桃虽然只听了个零星,但也能拼凑出个大概, 无非是赵敏行虽然不敢违背家神的意思,可对苏濯清还是诸多刁难, 说什么英女是赵氏瑰宝, 让他取水境盖余天吴的头来。 [水境盖余天吴是什么?]申姜不解。 浮桃也不知道。抓抓头:“小娘子稍候。”一溜烟就跑了。 过了半个小时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我打听到了, 大姑姑的侍人椿说, 指的是水境中一个叫盖余的地方, 有一种叫天吴的妖。”并十会擅长延伸:“水境就是灵修们每年巡猎去的地方。” 并有些担心:“一定是非常凶险的事。” 申姜叫浮桃坐下歇歇。两人边吃着点心, 边为苏濯清忧心。 到了天真的黑下来的时候。英女他们仍没有回来。 浮桃出去打听回来说似乎在商议嫁妆的事。舅夫人说,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趁着家里人都在,把嫁妆定下来。赵敏行只想推脱, 舅夫人哪里肯的,说他想耍赖。 又说照以往嫡系长女出嫁时的陪嫁,该是以长子取妻的聘礼为样板。 而昭录娶她的时候,赵敏行说什么流年不利,一毛不拔就已经是很不合规矩。要不是自己家大度,好好的一桩姻缘就要被他毁掉。 现在说不好,他又要玩这一招。打算编出一万个理由来,什么也不给。 还讥讽地问:“今年不用流年不得的说法了,却不知道叔父要编个什么理由出来?快说出来,叫大家都长长见识。” 赵敏行气死了。 “估计这一会儿是回不来了。”浮桃说:“吵得正凶呢。” 申姜看看外面的天色,见下起了小雨,便叫浮桃把伞拿来。 浮桃见她是要出门,立刻拿了大衣裳给她披,取了伞,又拿了灯。 申姜问[你不问要去哪里?] “小娘子要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