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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梦魇,未必是绝顶的修士才有。反而是其它的修士多一些。毕竟绝顶的修为,需要心静而纯,不然难以晋升到绝顶之处,所以就算有心魔,也多是急症,常因修炼之中入幻境突生心魔而暴毙。至于,心窄而多思,小小一件事也要回味半天,甚至过好多年过去,都会再回想起来觉得不忿的人,修为一开始就难以晋升,更容易养出持久的‘魇’,多是中上游修士。” 申姜没有反驳。到不是故意想隐瞒,只是如果透露出鹿饮溪有多厉害,对方怕会很容易知道她的身份。 既然她在‘潜伏’,不想暴露自己,引来对她不利的人,就还是要更谨慎一些才行。 不过仿佛好奇似地问:“事主修为高低,对我能不能出去,事主能不能醒来有影响吗?” 对方摇头:“修为中阶往下,梦魇质地有差,或魇中人面目模糊只有个别人面目清楚,或边界狭小只涉及相关事宜处存在。这都是因为中下阶修士灵识弱,支撑不起的原因。 可中阶往上起,梦魇里的差别就不大了。 我们在魇中,是不会感受到什么不同的。‘魇’也不是因为修为高低而分强弱,而是由事主之偏执程度来决定。” “修为和魇没有半点关系?” “也有一点。”割麦子的人仿佛见到了差生的老师,翻白眼说:“不是说过吗?像你这样,从外境而入的,若修为与事主差得太多,却偏要尝试,就会被事主自卫的本能所杀。” “那你怎么可以到处穿梭呢?” “我本就无所谓。我统归只是一个,一直穿行于各‘魇’中‘梦中人’而已。”怕她听不懂,耐住性子:“若是把梦魇看成是一块挨着一块的池塘,这些池塘外围,有无数的巡查,你想进来,自然要打得过巡查。但我只是一条鱼,从一个池塘跳到相临的另一个池塘,巡察又怎么会来抓我呢?” 说着就烦起来:“你也够笨的。讲了半天也听不懂。” “我听懂了呀。”申姜冤枉:“我一开始就听懂了。是你自己要接着继续解释。” 顺势问他:“那要怎么才能像你一样跳来跳去?” 割麦子的人这下白眼真的翻到天上去了:“你以为很容易?如果不是我机智过人,早都像那些除魇失败反被困在魇中,结果被同化为‘魇中人’的除魇士一样了。” “什么叫魇中人?”申姜好像十万为什么。 割麦子的人歪头盯她:“你是不是故意要气死我?” “我离开这里之后,下次又要入魇,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安全。免得生事端。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申姜认真地说:“我确实,什么也不懂,但只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你只要教我一遍,我就会记得了。” 割麦子的人捂着额头,身心俱疲。 放下手后,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想了想站起来,示意她跟上自己。 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外面那些在玩闹的小孩子们还在巷子里尖叫着跑来跑去呢。扭头看到他,立刻觉得好奇,有一个停下追逐的脚步,过来问他:“你是新搬来的吗?” 他应声:“是今日将将搬来的。” 像从来没见过似的相互说了些闲话。小孩又跑回头,跟同伴玩去了。 他半上门,回头看申姜:“懂了没有?他们就是魇中人。” 申姜点头。懂了,就是魇里没什么用的寻常NPC。 这些人自有自己的行为逻辑,而割麦子的人因为并不真的是这个魇中存在的人,所以他们不论见到多少次,一转头,仍然不会记得有这个人。 割麦子的人见她若有所思,一脸疲倦问:“你又有什么问题?问吧。”大有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的感觉:“我看你是有多笨蛋。” “我懂了。”申姜兴奋起来。 割麦子的人十分意外:“懂了这么点事,你就高兴成这样,你还说你不傻?” “我明白了。魇中人也有分几种。有小孩这种,也有另一种。也就是跟事件相关的人,后一种是会记得人的。”申姜想了想说:“就像在钱肖月的魇中,那些村民见过我,就会记得。不会转头就忘记。”因为那些村民不像这些小孩 ,这些小孩是没有用的NPC,村民却不是。 他们不是布景,而是跟事情核心相关的人。 “还行。”割麦子的人有些欣慰,转身回到亭中去。 申姜跟着他走着,看向他时有些犹豫。 “又有什么事?”割麦子的人坐回位子,挑眉看她:“遇见你几次,我把几年的话都说完了。” “我是在想。你难道不想,让我帮你出去吗?”买菜有什么要紧的? 割麦子的人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笑了笑说:“但我已经不记得了。”他指指自己的脸。上次他不长这样的。 “这张脸,在每个魇中都不同。我已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样,也不记得自己是谁。要回哪里去呢?”割麦子的人似乎很久没有思考这个问题。说着望着大雪出神:“以前我也曾想过。猜想,自己是个除魇失败的人。侥幸存活,才并没有变成魇中人,可关于自己的一切,却也并没有保存下来。” 说着对她摆摆手:“休息一天。明天我们出发去找事主。我教你怎么让他惊醒。然后我会把你送离这个梦魇。” 回屋前,认真地对她说:“下次不要再进来,这个活不要接了,退钱给人家吧。这个梦魇,太过于庞大了。虽然说,到了一定程度,魇的大小强弱与修为其实没有关系。但能有这么大梦魇的人,就算修为不高,也一定是一个用某种办法活了很久的人。外人要是进来这里,太容易迷失变成魇中人。” 第55章 、等 那不可言喻之物扑过来的时候, 周明整个人都是蒙的。 这一路,他身心俱疲,根本没有力量再挣扎。 可在此时, 他看到已经不支的孟夜不知道从哪里涌起来的力气,一跃而起。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他扑倒, 疾风从他头顶贴着头皮掠过。又立刻第二击扑来。 孟夜在躲避开之后,一脚踹开他, 不知道从手里掏出一个什么金色的东西, 一口血喷在上面。无视向自己袭来的不可言喻之物,一手持铃, 一手平端于胸前, 闭上了眼睛。 周明看清是金铃铛,人已经傻了。 什么情况啊?拿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并且这铃铛好像只有个壳, 里面是空的。根本不可能响。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扑过去拖着孟夜跑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铃响。 ‘叮’ ‘叮叮叮’ 它若有似无, 应该是从孟夜的方向传来的。 而就在铃响之际,那个几乎与孟夜已经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