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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毓将加了几片白菜叶子的饼卷起来,面无表情道。 那仆妇脸色一僵,那双眼睛就很直白地落到苏毓刚出锅的葱油饼上。虽然嘴上没说话,但眼神的意思不言而喻:这里不是还有一个? “这是我娘的!”苏毓还没开口,徐乘风先开口了。这小子护东西的脾气不知跟谁学的,被他划为自己人,那就是他护着的。谁想占一下便宜都不行:“我娘还没吃完饭呢!” 仆妇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大家族的仆从总是都有些莫须有的优越感的。别看他们对主子如何唯唯诺诺任打任提,对外头的人,那还是有一份高人一等的心思在的。尤其是贵人跟前得脸的,得主子赏识的,那就格外的傲气。 仆妇观徐家一家子衣着寒酸,苏毓的手上还留着常年劳作的老茧,这心里就放不下身段。这会儿见苏毓不识相,可不就心里不快了:“一两银子买你这一个够不够?” 苏毓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就笑了一下。然后木着脸,冷淡淡地看着她:“不卖。” 仆妇身后看似没往这边看实则耳朵一直竖着听的甄婉顿时就火大了。她突然站起来,昂着下巴,高声地吩咐道:“给她十两银子,买。” 苏毓还没说话呢,坐在苏毓身边的徐宴默默放下了碗筷,目光森冷了起来。 “二十两。”苏毓突然出声,“你出二十两,我就卖给你。” 第二十四章 苏毓这话一出, 场面顿时就是一静。 显然,在场谁也没想到苏毓会提出这样出格的要求。二十两银子不是二两银子,况且, 即便是二两银子,也足够买这妇人的几百张卷饼了, 这妇人居然敢当众狮子大开口。且不说,苏毓的一番话把甄家的人和同行的车把式都吓白了脸, 就说甄家的护卫此时看苏毓的眼神也不亚于在看抢匪。 徐宴微抬眼帘瞥了一眼苏毓,蹙起的眉头平整了, 复又安静地坐了下去。 甄婉倒是没觉得苏毓在狮子大开口, 她只是被苏毓强硬的态度给激怒了。这是个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乡下妇人?甄家打赏下人, 十两二十两眼眨不眨地就给了。此时就当是在打发下人了。心中鄙夷苏毓眼皮子浅,她想也没想就冷笑:“三十两, 加十两给她!那十两算是本姑娘赏给她的!” 仆妇闻言脸色蓦然一僵, 似乎没料到甄婉是这个反应。别说她, 就是苏毓这边的几个人也被甄婉的反应给弄惊了, 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甄婉。 甄婉却昂起了下巴, 一脸的倨傲:“本姑娘, 赏给你的。” 说着, 她一个利眼瞪向了仆妇。仆妇不敢耽搁,连忙去后头拿了一个荷包给苏毓。 苏毓也没跟她客气, 废话, 当然不会跟她客气。没有人跟钱过不去,尤其是傻子的钱。于是接过来就当着甄家人的面打开来了。里面不多不少, 正好三十两。 钱到位,一切都好说。苏毓也不跟她废话,将这卷饼就让那仆妇端走了。 天知道仆妇端走吃食是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有多好笑。但甄婉看到那喷香的卷饼呈到她面前, 漂亮的小脸儿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苏毓看着甄婉挑剔地尝了一口饼,自己到没觉得如何,徐家这边吃饭的几个人放下了碗筷。 车把式吃得快,三两下就嚼了一个饼。这会儿空着筷子,见女主人苏毓忙活了一场什么都没吃着干巴巴地直挠头。徐乘风小屁娃子闷声不吭地看了眼自己碗里啃一半的饼,又看一眼苏毓,小眉头皱起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将剩下的一半分给苏毓,想给,又舍不得的样子。 徐宴的饼也吃得剩一半停了筷子:“我再去剪两节香肠过来?菜叶子还要吗?” 苏毓掂了掂沉甸甸的银子,对自己一个手抓饼赚三十两十分满意。并没有在意甄婉的眼神,很是自在地点了头:“多剪几节rou肠过来,还剩十来张饼呢。” 徐宴点点头,放下筷子就往外头去了。 那边吃着三十两买来的卷饼的甄婉见苏毓对她的羞辱无动于衷,顿时就有些不满意了。尤其是见那清朗俊美的男子不仅没因这妇人贪婪的嘴脸厌烦于她,还贴心替她去拿吃食,心头又不舒坦起来。吃在嘴里鲜香刺激的饼失了滋味,她嚼了两口,突然将碟子往旁边一丢,不吃了。 碗筷与碟子碰在一起噼啪一声,那边的一行人丝毫没因她不悦诚惶诚恐,甄婉突然拔高了声音道:“这是什么低劣的吃食?吃进嘴里都割得我嗓子眼儿疼!不吃了,给你吃吧!” 说着,将碗碟往仆妇手里一拨,意思是要仆妇吃。 仆妇哪里敢违背,只能接过去吃。 甄婉说完这番话就拿眼神去瞥苏毓,见苏毓还是对她的动作无动于衷,心里就不由压了火。甄婉自小到大被甄家上下捧在手心里的,含嘴里怕化了,碰一下怕摔了。平日里皱个眉头,都能叫下面人跑断腿,别提这么明显的闹脾气了。结果出了京城走出甄家以后接连的受气,受苦,受累,心里当真是委屈的要命! 她刚想说点什么刺激一下苏毓,就见自己这边几个护卫叽里咕噜的,居然有一个起身走到苏毓的身边。就是刚才拿匕首吓唬她的那个络腮胡大汉,居然好声好气地跟那个乡下妇人商量,拿银子买她的饼子。 “可否便宜些?”方才这妇人开口就要二十两,他们也是听在耳里的。虽说有甄家这小姑娘事事咄咄逼人的原因在,但总的来说,他们想吃一口香的也有些胆战心惊。不过路上辛苦了一路,嘴里淡出个鸟了,还真就图这一口吃的,“我们哥儿几个多买几张饼。” 谁知苏毓万千没有方才难说话的态度,很随意地就点了头:“你要几张?” “来八个行么?这是银子。”那汉子瞥了一眼油纸包住的饼子,不确定地递过来一个荷包道。 苏毓接过来看都没看就点了头:“可。” 她这般态度倒是叫汉子有些尴尬了,这妇人原来是个暴脾气的性情中人。 说句实话,本来这葱油饼就烙了不少,真要吃的话,一家三口吃个饱能吃个四五顿的。但在苏毓看来,手抓饼这种东西也就吃个新鲜,天天吃肠胃也不好受。左右没几日就到金陵了,还有好些冻水饺没吃。这些葱油饼能换了银子,也算是一件意外收获。 苏毓动作很快,徐宴刚拿了东西过来,她三两下就出了一盘子饼。 三个手抓饼一端上去,苏毓特意刷够了辣酱和鲜rou酱。鲜香麻辣的味道在舌尖儿炸开,壮汉的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壮年汉子都是西北驻军,口味重,就好这一口咸香。苏毓露的这一手虽称不上惊艳,但就是抓劳了这群汉子的点儿。 味儿香,又烫,咬下一口都是享受。 说好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