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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发小脾气之类。 偶尔顾景予夜里回来得晚了,抑或没替她带酸梅一类小吃,便会控诉他,是不是一得到手,就不珍惜了。 顾景予宠她,头两回还温柔哄着,次数多了以后,便是直接勾进怀里,深吻下去。 这种像小姑娘说考试没考好的懊恼神态,在他们复合后,罕见至极。 他抱她下秤,柔声哄着:“哪里重了,我这不是抱着挺轻的吗?” 安柔哼一声:“你就骗我吧。仗着我无依无靠。哦,你儿子也欺负我。” 顾景予好笑,这家里三位长辈,哪个不是将她和他的娃捧掌心里的?就连他,更舍不得她委屈。 他轻轻地亲她,说:“脸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长得又漂亮,看着三千青丝如瀑,上哪儿找去?一斤两斤的,谁看得见呢?” 安柔终于被哄笑了。 孩子大了之后,人就沉稳许多,顾景予却更喜欢爱或可怜巴巴,或横眉竖眼瞪他,耍小脾气的安柔。到底是有些占有欲,哄老婆时,那种拥有中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安柔怀孕被当做大事,隔三差五地,安柔父亲和顾景予父亲会来看她。成堆的养生食品、水果、鸡汤,轮番而来。安柔也就不无聊了,吃吃喝喝,再看会儿书,人生何其美哉。 顾景予每日中午回来吃午饭,来回奔波,分外疲惫。安柔心疼他,说她一人在家完全可以。他不肯,说你一个人会无聊。体贴如斯,安柔暖心无话。 作为母亲来讲,安柔母亲见女婿对女儿如此贴心,对顾景予也像是亲儿子般。 顾景予与岳母、妻子一块散过步后,再陪她回家,待她睡着,接着赶回厂里。 此间景柔第七十章 地久天也长(2) 第七十章 地久天也长(2) 等到冬天时,徐鸿老婆华梦也怀了,刚好两人作伴。 一开始,华梦也没察觉,为着工作东奔西跑,有天作呕,以为吃坏了肚子,又实在难忍,便去检查。一检查便是一个月的身子。 这可是头胎,又是心爱的妻子,徐鸿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再上班,没奈何,与安柔一起守“空闺”。 说是一起,不过各看各的书。 书柜已经满了,、散文、专业类的书……安柔看得下的书,应有尽有。顾景予是费了心挑的。华梦毫不客气地拔出一本,往榻榻米一蜷,又是一个白天——这榻榻米是徐鸿送来的,一天之后,又担心不够软,送来几个抱枕。 顾景予不甘落后,安柔不便,他就将她包成了球,搁榻榻米里,中午再抱出来,放腿上,喂着喝汤——这俩男人“妻癌”晚期无疑了。 顾景予家成了徐鸿夫妻二人的常居地,连安柔母亲都会亲切地喊华梦:“梦梦,来,一块喝汤。” 十二月份,水仙花谢了,顾景予惋惜了好久。惋惜的是,安柔唇上不复再有水仙花香。 而安柔肚子大了,沐浴时,弯腰不便,顾景予说要买浴缸,安柔母亲反对:“浴室统共那么点大,再来个浴缸,更转不开身了。再说了,那东西溜滑,摔了可怎么办。” 老婆母亲大人发话,只能作罢。 两人一块进浴室,顾景予穿得整整齐齐,安柔还好奇:“你洗澡不脱衣服的呀?” 顾景予咬牙切齿:“那你就别想洗了。” 安柔歪着脑袋,朝他柔柔地笑。 顾景予如何受得了这笑,差点没忍住,不管不顾地把她一顿“收拾”。 放出热水,他拿起香皂,慢慢地替她搽。 安柔母亲不知从哪儿看来,说沐浴露化学成分太多,对婴儿不好,坚持用植物香皂。 香皂清香满怀,滑溜溜的一块,从她的胸口一路滑下去,安柔呼吸加快。 顾景予半蹲在她身前,水从莲蓬洒落,如六月的梅雨,沾湿他的袖口、裤腿、衣襟。总之,能湿的,没几处干的。 他一只手握香皂,另一只按在她私处,抚来摸去,偶尔还探入。 安柔示弱:“老公,你别弄了……我受不了……” 他抬头,也冲她笑,柔和中又带着邪。亦正亦邪,最是惑人。 她想起医生的话:“五个月后,如果你们要行床事,不可太激烈。要我说,你们年轻人啊,热血方刚的,是吧,有点夫妻生活挺正常,彻底禁欲十个月肯定行不通。但切记,要节制,要节制。小姑娘,你别脸红啊。现在的男人,最容易在妻子怀孕时出轨了……” 安柔扭扭腰,对他说:“鲸鱼,有五个月了……” 顾景予自然明白,也心痒难耐起来。 他草草替她擦干身子,裹在被子里,自己折回浴室冲个澡,同样光溜着出来。 那么久没做,又因着怀孕的缘故,她紧了不少。 顾景予不敢放开了做,一直到结束,也并不酣畅淋漓。但总归是尝到rou了。 晚上躺在床上,顾景予舒服地喟叹一声:太不容易了。 * 安柔预产期在春天,华梦则是秋天。 临盆前,华梦来陪她,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一下就好了,最多就两个小时。” 阵痛时,安柔抓着顾景予的手,生生扣出了几个指甲印。她快怨死华梦了。 抱上孩子前,她已在心里剐过华梦无数遍:说得倒轻松,没经历过真是无法体会。那种痛像是要把她整个zigong,都拽出来一般…… 安柔送入产房是下午,直到第二天清早,她才清醒过来。 其实刚刚生完,她睁了次眼,顾景予的身影像是渡了层蜡,模糊不清,她张了张口,嗓子哑得像塞了几团棉花,也不知说出口没有。就看着他低下头,怀里抱着团软糯的东西……脑中的灰烬一点点又燃起倾城大火,噼里啪啦地响着—— 梦里的顾景予也是这么站着。长身玉立。怀抱中的婴儿探出一截手臂,像是刚长出的藕节。 一瞬,那截藕断折,梦碎了—— 孩子不怎么闹,被送去做过检查,结果是非常健康。此时,他被放在安柔身边,顾景予伸出手指头正逗弄着他。 “醒了啊。”顾景予扶她坐起身,“母子平安,我之大幸。” 安柔盯了孩子好一会儿,还是觉得不真实:“你说,怎么在我肚里一团rou,就变成这么一个孩子了呢?”她伸长手臂,捏了捏他的手,“嘿,小鲸鱼。第一次当母亲,未来多多指教啦。” 看她也似个孩子,顾景予失笑。 刚有胎动时,安柔拉着顾景予兴奋了好半天,“你看你看,他动了。” 牵扯着她和他骨血的一个人,就这么诞生了。 顾景予贴了下她的脸,心底柔软如水:“嗯,辛苦了老婆。” 她手脚不利索地抱起小东西,摇了摇,自己都觉得动作不当,偏偏孩子脾气好,亦或是心灵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