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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不顾地亲了亲芳唇。 顾景予要走,徐鸿说什么也不肯的:“这才刚开场呢,走啥?来来来,多赢两把,买东西回家哄老婆。” 徐鸿若有若无地看安柔。 她不吭声,陪顾景予留了下来。 有自动麻将机,省去了搓麻将的环节。 徐鸿又要了几副扑克,扔给其他人打升级、斗地主、斗牛什么的。 徐鸿叼了根烟,坐顾景予对家:“咱们就打着好玩,打小点,五块好吧?” 不好也只能随他便。谁叫新郎官最大。 但顾景予睨了眼徐鸿,觉得这狼崽子存心的。 第一局顾景予坐庄,其他人都等着他出牌了,他还在码牌。 徐鸿吐了口烟:“顾景予你别磨蹭好吧,磨磨唧唧的,娘们似的。” 顾景予眼都没抬:“你再叫唤,我一麻将板板扔死你。” 其他两位一男一女,安柔不认识,另外坐了两人不打,就看牌。安柔夹在那女的和顾景予中间。 过年时,家里人也会凑牌局,小时候,安柔跟着看,大人怕她不学好,常常轰她走。快半夜了,其他孩子都睡了,她还守着父母。打着瞌睡看爸妈搓麻将。差不多知道麻将是什么规矩,但还算不清钱。 顾景予先摸了个暗杠,移到角落。 安柔低头,看他手指压在墨绿色的麻将上。指节分明。 他没怎么多想,拨了张牌出去。 徐鸿笑得丧心病狂,烟灰落在桌上,他把牌一推:“嘿,开个张。兄弟不错啊,给我点了个炮。” 男人打开麻将机自带钱盒,说:“小牌把你乐得。别下把乐极生悲。” 第二把,顾景予落听落得很快。 打到后面,看局面,徐鸿应该想胡大碰对,其他两人都是小牌。 徐鸿越打越觉得不对劲,迄今为止,顾景予既没碰,又没杠的。 “兄弟,你这打算胡十三幺啊?” 一般东南西北风都是臭牌,抓了就打出去。安柔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如果是她,她只能根据牌桌上的牌推测。 顾景予但笑不语。 这边明争暗斗,完全没影响到安柔旁边的女人。 “老弟啊,你这大碰对,别摸了个杠,给人点了个大炮。” 那男人说:“那可就一夜回到解放前,到时候你就是个罪人哟。” 徐鸿很小心谨慎地观察牌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醉着,稀里糊涂就杠了个明杠。 他反手摸了张牌,东风。 鉴于他观测出来,顾景予可能胡十三幺,犹豫不决地拨了个八万出去。 顾景予冷静地放牌:“胡,清一色。” “……”徐鸿推了牌,“靠!耍我呢!” 顾景予手指头点点桌子,喜不外漏:“我又没说我胡什么,你自个瞎猜的。” 后头又臭了两局,其他人不好不坏地胡了几把,顾景予手气不错,收进来的钱最多。安柔把数他进账的钱当乐趣。 最后一局,快打完时,只剩了四张牌。 四个人都落了听,就看运气,这海底捞能不能捞上来了。 顾景予看了眼安柔:“你下午还有课么?” 安柔低头看时间:“三点多有课。现在才两点多,你们先打着吧,待会我自己走就行。” “不用。”顾景予手伸长,手停在麻将上,说:“我就打最后一把了啊。” 徐鸿不耐烦地挥手:“成成成,你摸你的牌。” 顾景予打牌一直不急不躁,他摸了最后一张牌,扫了眼,笑了:“没想到我旁边坐了个财神爷。” 又是他胡。 徐鸿自认点背,没话说了,只能给钱。 要不是清楚顾景予为人,徐鸿还真会怀疑他出老千。要知道,顾景予往常可都是送钱的。 安柔可真是个宝啊。 临走时,徐鸿揶揄地说:“顾景予,你没车,打的送人回去哈。赢了不少,别小气,请女朋友吃点啥。” * 外面下起了小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南方城市,春雨却是没完没了地下。 两人到公交车站等车,头顶有遮挡,可以避雨。 上班时间,路上行人无几。偶尔几家店铺员工出来倒垃圾,也是匆匆出,匆匆回。 他们困在这一方,像电视剧里,古代佳人才子偶遇的境况。 雨丝丝缕缕地下,絮絮的细丝,带来些许凉意。 顾景予低声问:“想吃点什么吗?” 不知是在闷窒的空间待得太久,或者中午喝了点兑过雪碧的红酒,安柔脸上泛着浅浅的粉,十分动人。 她摇摇头,声音也轻轻的:“你不用理徐鸿的。” 顾景予握住她的手:“好凉。” 也许是因为女生属阴,也许是风寒雨凉。 从指关节顺上去,摸到她的指甲。她指甲修得齐整,素色,没涂指甲油,表面滑滑的。 他像是孩童,寻到一好玩的东西,乐此不疲地摩挲着,不愿罢手了。 一辆出租车驰来,划开雨帘。 安柔含羞着,捏了捏他的手指:“有车来了。” 顾景予没做回应。 司机见女生打量,有意地放缓了速度,见人没上车的意思,又开走了。 留下一串散在雨里的尾气。 顾景予方才攥着她手指的手,移到了手腕上,紧紧扣着。一瞬不瞬地看她。常含笑的眸子染了点醉意。 仿佛心意相通,安柔退了一步,屏气凝神。 手还是没抽出来。 此间景柔第四十一章 不愁前路远(1) 第四十一章 不愁前路远(1) 不出所料,顾景予也随之移动身躯,挡住了安柔往马路上看的视线,和她想退避的后路。 后面是广告箱。躲也躲不过了。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面对有危机感的压迫,是将他推开,欲拒还迎地说“别这样”,还是将眼睛闭上。 实际上,顾景予没给她留出思考的时间。 他几乎是在她转开目光的同时,俯下身子,吻住了她。 顾景予比她高,将就地低着脖颈,去含吮她的唇。像是鸟弯下颈,衔着石子。 安柔认命地,或者说,心甘情愿地合上眼。 五官像是变空,耳目唇舌,都被他一人勾去。 他喝的酒并不少,口腔里,酒气浓烈,辣得安柔几欲呛出声。 她没尝过,红酒和白酒混在一起,是何等滋味。 而此呼吸交融,辛辣的白酒似乎在温和的红酒作用下,慢慢变得平和。 顾景予没有显得太急躁,一步一步,很有耐性,很有战略地,先攻入城池,驻兵扎营,再慢慢掏空。 ——那道护城门是她的心,显而易见,已经敞开了。 谁也记不清这个吻隔了多久,但心动的感觉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