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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是在江边。 现在整治卫生环境,摊贩已撤掉了,多改成店铺。环境好了许多。 高中时,顾景予吃杂了,闹了次急性阑尾炎。 一个星期,只有星期天有空。安柔找借口,吃过饭,从家中溜出来。顾景予则会关了打印店,两人一起沿江散步。 她戴着耳机听英语单词,不说话,也是种别开生面的约会。 也许那年纪,安柔以学业为重,为了巩固学校的排名,为了不让父母失望,浪费了许多浪漫。 但顾景予也不可能,叫她全身心地投入爱情。 早恋已被不容,易让人说三道四,再令她陷入泥沼,是他的罪。 夜摊上的烧烤、小吃,香味浓郁,飘远十里。 安柔强咽下唾液腺分泌的口水。 约定好的,不吃夜宵。 走上个把小时,顾景予怕她饿,几次三番问她“吃不吃东西”,被她强制地拉远。 最后,因她的固执不食,顾景予干脆不问。 免得她跟他急。 有时候,顾景予侧着头,眼中映入江色,安柔会忍不住地,挽上他的手臂。 不是两臂交叉,只是单方面地,虚虚挂着。 大学时有女生说安柔很闷,又矫情,大概是没错的。从她谈恋爱的方式,兴许能悟出个七八。 顾景予心中一动,手臂随即从另一方面地挽住她。 安柔耳上挂着的白色耳机,藏在发后。 那时,觉得他喜欢,她披了一头长发,两边还扎了蜈蚣辫,显出小女生的俏皮。一回到家,取下腕上的皮筋,束起头发。 班里已经有个别标新立异的女生,化起了妆,作为长相姣好的安柔,却不敢梳妆打扮。 生怕父母窥出她有早恋的倾向。 后来,安柔脱轨,正式早恋了,更加不敢有所作为。 一方面在学校掩人耳目,一方面和父母斗智斗勇。 顾景予问过:“扎那么多花辫做什么?” 编给你看的啊,你不喜欢吗?她没这么说:“好看啊。”还举了例子,说大家都喜欢这么编。 顾景予嫌麻烦。 安柔想了想,也没再继续编这种辫子。 蜈蚣辫编起来倒不需要太久,可一头秀发扯来扯去,总得扯掉几根,蛮疼的。扯断小橡皮筋后,头发也会变得卷卷的。 女为悦己者容,顾景予不喜欢,也没必要勉强自己。 江风拂面,吹动安柔的长发,若有若无地露出小巧的耳机,和小耳朵。 说实话,顾景予有一瞬间,不,是萦绕了很久的念头产生。 吻她。 怎么吻,吻下去,是怎样的触感,路人是如何反应,他已勾勒好了。 他是个男人,说准确些,是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连身躯,连血液,也比常人易热,易沸腾。 仿佛天生拥有能力,与心爱的人亲热。他是她的神祇,掌控了所有主动权。 含着她的嘴唇,慢慢地噬咬。尝到她在战栗,她在回应,她在小心翼翼地欲拒还迎。 唇下一片软湿。 行人么,无非窃窃私议——大抵是些,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云云。大街上说烂了的话。 不认识他们,便也无从非议。 只是,任凭他勾勒万千细节,实际cao作却没实施。 直到以后离开了,每在酒酣胸热后,夜深人静,总有点正常生理现象。 顾景予正处于性欲强烈的年纪,在黑夜中,他需要面对的,不仅是怅惘,还有涨得发疼的欲念。 他躺在床上,没用手,自己一个人,任情绪慢慢平复。 他是在用脑,用身地,思念她。恨不得,立马买了车票,随它多长时间,回桐阳找她。 只不时有几次,实在忍得难受,用手撸动小弟,对着天花板,幻想着安柔的娇柔的身体。 广东,陌生人遍地,爱人也不在。 “绿山本无忧,因风皱面; 青山本不老,为雪白头。” 风雨穿墙,击碎相思。多少遗憾尘埃落定。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呸。这种话,说给鬼听的。自己首先心底一万个不愿。 时光如染了墨,一祯祯变得黯淡。 ———————————————— 我想开辽。唉。 此间景柔第三十五章 当时丁香盛(3) 第三十五章 当时丁香盛(3) 世有黯淡,有绝艳,却恐不得相见。 顾景予忽然说:“这几年,我其实回来过。” 安柔一下子,没领会他无由无头的话:“啊?” 他直视前方,这话随口而出,像是不经思考,只是一句阔别已久的答复。 回答的是,她之前那句“你那么多年没回来”。 风轻轻鼓动衣角,吹开满身风尘。 安柔勾开鬓发,眼睛被春风吹得微眯:“可是我没见过你。” 她一直觉得桐阳很小,小到会经常在路上碰见熟人,小到只在中国地图版面上占一个点。 可为什么就碰不到呢? 甫傍晚。 沿江路行人多,行色匆匆。 江面波澜,泛着细细的粼光。 春去夏来,唯这波涛江水永恒流淌。 它不言不语,驻守这方城市。 大人带着小孩着急回家,孩子顽皮,冲在前头,摔了个狗啃泥,出尽洋相,却还没心没肺地笑。 父母忙不迭地夹住孩子,提回了家。 安柔莞尔。 其实么,孩提时代,无忧无虑,只是因为不谙世事罢了。 顾景予看着她笑:“那时见不到就见不到,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是啊,他回来了。 * 服务员上前来,递上菜单,安柔和顾景予一人一份。 见顾景予兴致索然,翻着铜版纸菜单的样子,忽起了捉弄心思。 安柔问:“有蒜蓉木耳吗?” 他抬起头,眉微蹙着,本人没什么反应。 服务员很快回答:“有的。木耳用咱们店秘制的酱料加上蒜蓉炒过,特别香,特别脆的,如果是第一次,可以尝尝看。” 安柔点了三菜一汤一点心,两人吃很丰盛了。 除了木耳,其他都是他爱吃的。 顾景予平静地看着她,眼带笑意,像是看着顽皮的孩子,故意给父母找茬。 他每这样纵容地信马由缰,不管是袖手旁观,还是弓着背任她踩,安柔总浑身不适。 ——到底不是能凭宠爱放肆的人。 顾景予拈出玻璃杯里的粉色餐纸,手指翻舞,翻折几下,很快扎出一朵花来。 没有绿叶,他干脆揪了两片粉叶子托着花朵。 安柔笑晏晏地:“扎得没以前好看。” “是吗?”顾景予捏着搓出来的花枝,旋转了下,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