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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搂入怀中,低首在他的额上印下浅浅的一吻。 不一会儿,流月手中抱着一个只有两岁左右的男孩,非常可爱,傻傻的笑着,甚是惹人怜爱。走到离辰的面前,蹲下,将孩子塞入离辰的怀里,冷冷道:“抱好。” 离辰呆呆的接过孩子,却在孩子咯咯笑的瞬间,眼泪模糊了双眼。这般熟悉感,莫非这才是陶喻的转世。 “你才是他吗?”凄楚的声音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求证。细瘦的声线,害怕经不起风吹。 寒音一怔,不可置信的望着孩子片刻,又望着孟凡羽,怔怔的,看得孟凡羽心中恐慌破洞。在场的所有人,就只有孟凡羽不明所以。 “不可能,公子,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寒音泪眼婆娑,倔强的不去承认既定的事实,握住的手,不如说是抓住,疼,但孟凡羽没说一句话,任由寒音发泄。 “寒音,这重要吗?何不问问你的心。” “我。”不知该说什么,寒音盯着这张熟悉的脸,一瞬间竟有些陌生,黄泉路徘徊的身影,沉默伤心的陶喻,温柔的陶喻,笑容暖心的陶喻,一切的一切烙于心中,追随着他转世,却不是那人。 “寒音,你怎么了?”松开的手,孟凡羽慌乱的再次抓住,不明白寒音突然的转变,直觉什么东西在改变,什么东西会失去,恐慌感席卷全身。就连声音都打着颤。 “我。”未语泪先流,爱了这么久的人,竟然不是初次心动之人,那么,以为他是陶喻的转世而爱上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亦或梦醒了,就该放手了。可是却舍不得放开呀,心乱得不知道怎么办。 “我和他是否还有这一世的情缘?”离辰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孩子。 “他的确是陶喻的转世,转世前的愿望便是不喝孟婆汤来生做一个痴傻儿,若有幸遇你,而你又不嫌弃他,爱他如初,细心照顾他,那么舞夕之年,阎王会还他一个完整的灵魂。”千夜旬说道。 “多谢。”离辰跪直了身体,向顾颜夕和千夜旬磕了头,目光柔情似水的凝视着怀中捏着拳头,小脸红扑扑的孩子,“我怎会不爱你。”随即飘然离去。 “判判也太会逗人了吧,竟然连你也骗。”顾颜夕微恼,这次真的被判判狠狠的摆了一道。 他那番话,真的让人以为孟凡羽就是陶喻的转世,可怜了寒音,事到如今才得知真相,不过,判判也是好心,风天傲是天芷仙君的转世,他和离辰的情感纠葛,由他在定夺,由此看来,他定是深爱着离辰。 寒音再爱陶喻,也是没有机会的,与其伤心,不如给他制造一世情缘。 “恐怕是小心眼了。”想到判判这会儿边喝酒边乐的场景,千夜旬也有些无奈,他这是报复自己离开千年也不回去探望他,报复自己找到了另一半也不通报他一声。真是个任性的爹爹呀。 顾颜夕轻笑一声,“是呀。回头去拜访他。” “好。”千夜旬握住顾颜夕的手,温柔道。 三日后,顾颜夕和千夜旬准备离开,寒音和孟凡羽竟上门道谢,幸福的模样不言而喻。 此时的地府,始作俑者竟悠闲的和阎王下棋。 “柳眠,我觉得比起判官,你更适合当月老。”阎王手执一粒黑子,思考着落在何处。 “鬼差也有投胎转世的机会的,他喜欢寒音三百余年,我便成全他。这等缠绵的情爱,岂是你能懂的。”柳眠横了阎王一眼,催促他落子。 “哦?是吗,那走着瞧吧。”阎王凝视着柳眠的头顶,意味深长的笑说道。 “天芷太任性了,把轮回台当什么地方了,想投就投。害得我还要帮他善后。” “嗯。”我看你也是乐在其中。 “一介上仙,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何必呢。”柳眠啧啧道。 “嗯。” “不过他前两世的身份不错,又是一统天下的霸主,又是书香门第的公子。” “嗯。”还不都是你帮他选的。 “他倒是痴情种子,喜欢上一只小妖,还费了这么多心思。当人当傻了,扮鬼的时候,竟赖在地狱几百年。”说到此处,柳眠心中不满,自己说尽好话,他愣是没搭理自己。 “嗯。”天芷封了记忆和仙法,又见你与他如同旧识,你三番几次的让他投胎,他听厌了自然懒得搭理你。 “天芷太不够意思了,投胎前还让我在他舞夕之年还他一魂一魄。” “嗯。”你答应的时候倒是笑容满面。 “多亏我英明,给他们安排了这么一场好戏。” “嗯。”还不是你闲得无聊,报复天芷对你sao扰他的漠视。 “你让我三子。” “嗯。”阎王顺口应下,片刻才反应过来,“啊,我让你三子?”那不是输定了。 “啊什么,你答应我了,不许反悔。”柳眠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手执一粒白子在阎王面前晃了晃。 “嗯。”阎王无奈道。 ☆、迷镜(一) 站在装潢奢华的大厅中间,两边是半弧形的楼梯,二楼有不少衣着华丽的美丽女子倚栏眺望,三三两两的聚拢谈笑,或者与男子熟练而故作羞涩的调笑。 厅内人影穿梭,除了跑堂的小厮便是恩客与妓子之间荤素不忌的小游戏。 这张桌子有三个娇媚的妓子已然衣衫半退,娇笑的喂着两个衣着不凡的男子喝酒;另一桌,男子捉了女子在怀里调笑,一张一和的嘴该是说着怎样下流的话却面不改色;另一边,两个女子只穿着绣花的肚兜和裙衫,逗弄着追逐她们的已显醉态的男子。 再看看四周,皆是如此,好一番活色生香的场面。笼罩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本该是人声喧闹,热闹非凡的,然,听不到半点声响。 欢声笑语的场面诡异的在寂静中绽放,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笑嘻嘻的上前讨好而恭敬的问了什么,根本不知道。 推开小厮,沿着右边的楼梯上去,触手的栏杆冰凉,与心中的忐忑产生共鸣,最终好奇心战胜了一切。 挥开上前调笑搭讪的妓子,沿着二楼相对寂静的走廊走去,越走越黑暗,连两边的房间间隔似乎都随着深入而变得狭窄,此刻呼吸急促,步子依旧不缓不急的向前移动。 最深处有一扇门,借着微弱的烛光能看到门前有两个灯笼,突然灯笼亮起来,彩色的纸条糊成的灯笼,借着烛光照出了不同的颜色,色彩斑斓。 门慢慢的打开,入眼是一张桌子,上面铺着藕粉色绣花的桌布,一个黄色的吊穗,正对着门,静静的没有晃动。 一名女子正低头品茶,看不清面容,却能清楚的看到她长而翘的睫毛微微的颤动。 矛盾的存在,想要继续靠近,就在此刻,随着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