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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步一溜烟儿的从贺清风身旁跑出了门。 “哈哈……哈哈哈哈~” 小院儿里很快传来长公主欢快放肆的笑声。 “砰!” 门再一次被重重关上,发出长久的颤音。 太子盯着凌乱的床脸色郁结。 这是他第一次失控! 那一夜不论多荒唐,尚可用媚香解释。 可刚刚他很清醒。 那一月里不论她怎么撩拨,他都能控制。 可刚刚……她若不阻止,他恐怕会越矩。 贺清风闭上眼长长呼了口气。 他对她,一如既往的没有抵抗力。 “殿下。” 侍卫在门口小心翼翼唤道,他在院外都能听见门砰砰的响了好几声,老远就能感觉到殿下在生气。 里头没有回应,侍卫一惊。 莫不是毒又发作了! “殿下。” 侍卫急切的推开门,却见他家殿下正好端端的立着。 侍卫松了口气。 但很快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他家太子素来端正清冷,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儿都透着矜贵。 可眼前的殿下,蓝色外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发丝零散,乱成了一团,发带落到发尾,眼看就要脱离主人。 “殿……殿下。” 侍卫的目光随着太子的视线落在凌乱不堪的床上,然后想到长公主刚才甚是开怀的大笑,侍卫吞了吞口水。 “殿下被长公主……怎,怎么了?” 想起曾经在公主府撞见的那一幕,侍卫皱着眉低喃:“长公主如今没了武功,怎么还能强迫得了殿下……” 话音刚落。 侍卫便紧紧闭上嘴。 强迫吗?! 不!这次肯定是殿下自愿的! 又是布置屋子,又是亲自把人抱回来,还守在人身边,殿下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脑子被门夹了才会以为殿下是被迫的。 贺清风侧头。 眼里一片阴郁和冰冷。 “滚!” 侍卫垂首:“是。” 动作迅速滚的干脆利落。 关上门后,侍卫叹了口气。 他家殿下生起气来最多也就会说个滚了。 屋内。 贺清风在床前立了许久。 他忘不了她刚刚那个眼神。 那看似深情的眸子深处是冰冷凉薄。 他瞬间便明白,她是在唤回他的理智,阻止他再进一步。 她处处撩拨他。 可最后能及时收手的也是她。 她从头到尾。 都没想过与他有夫妻之实,也没想过会嫁给他。 他曾看着她亲近苏栢,看着她对府里的小郎君照顾有加,也看着她很不正经的去□□。 可是她待他们与他又有许多不一样。 他看不透她的心。 甚至不知道她哪句是假,哪句是真。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懒懒靠在床榻。 若说完全看不透倒也不尽然,至少,她从未像待他这般待过旁人。 他第一次见她。 大楷是他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 那时,他浑身冒着压制不住地燥热,沸腾的气血让他频临崩溃。 彼时正值寒冬,荒郊野岭里扎进寒冷的河水是他唯一的选择。 冰与火在身上来回翻腾,没过多久,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时。 她如神女般降临在他的面前。 女郎身披红霞而来,美得不可方物,她俯身看着他,眉眼处尽是温柔。 “要我救你吗。” 他从牙缝挤出了一个字:“要。” 那是他第一次求人。 她将他从冰冷的河水拽出,给他救赎。 为阻止他犯下大错,她束缚了他的行动,后来,便是她用尽办法将他带入云巅。 等他再次睁眼时已是几天后。 他体内的毒已经得到了压制。 那时他才知道,她是缙国长公主,是那位闻名大陆的女将军。 以他们的身份,他们之间本是不该有牵扯,可偏偏却因媚香有了肌肤之亲,也偏偏让她的影子进入他的心底,久久挥之不去。 贺清风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他该要好生克制自己。 在没有把握明媒正娶前。 他不能越雷池半步。 赵意晚回到隔壁屋后,收了脸上的笑意。 面无表情的坐在窗边塌上。 这是第一次,他回应了她。 当然那夜不算,那时的他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吞入腹中。 而清醒时的贺清风,矜贵守礼,清淡如水,不论她如何撩拨挑衅,他始终都不与她生气,她明白他对她的温柔容忍也不过是在回报那夜的救命之恩。 她一直觉得他说娶她不过都是因为愧疚,可刚刚,她感觉到了他的温柔和情意。 所以她害怕了。 拥有过再失去远比从未得到过要痛的多。 许久后,赵意晚长长叹了口气。 贺清风啊贺清风,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第37章 自那天以后, 两人一月都没说上一句话,见面的次数也少的可怜,刚开始是都在刻意回避, 后来是太子单方面躲避。 这一月, 赵意晚体内的鸳鸯血发作了六次,起初十天三次,后来二十天三次。 赵意晚每次醒来都会问一句话。 “贺清风来过吗。” 得到的答案也几乎一模一样。 “来过,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对此, 长公主越来越不满。 她承认起初她也在刻意躲着他,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偶尔碰上那狗东西却连看都不看她, 这着实让她生气! 这日,赵意晚终于忍不住了。 趁着月黑风高,她翻了太子的窗。 贺清风每日黄昏会都去汤池泡药浴,每次也都是昏迷不醒被侍卫抱回来的,然后到第二日清晨才醒来。 赵意晚轻手轻脚摸到了太子的床前。 在烛光的照耀下,赵意晚趴在床边欣赏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 她救他时, 最先看见的是他泡在水中劲瘦诱人的身材, 靠近时便被那张完美到极致的脸吸引。 随后赵意晚伸手在他耳后轻轻摩擦。 那里有一块小小的红色, 形状似一片桃花花瓣。 赵意晚眸色加深, 若当时不是见到了这个, 她应当就将他扔到西月楼了。 手指在他的眉眼处划过。 细看之下, 隐约可见幼年小哥哥的轮廓。 那年,她七岁。 刚失去母后与弟弟不久。 兄长为了哄她,经常带她出宫。 她便是在那时遇见了神仙般的小哥哥。 她坐在酒楼等兄长给她买糖葫芦。 恰在那时有一对母女在她邻桌,母亲的温声细语和女童的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