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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翻着漂亮的圈。不到一瞬,它光滑的身体再次落入水池,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掌声和口哨像卷起的海浪,等到观众席重归风平浪静,饲养员举起话筒说:“看见在座有很多夫妻和情侣,各个神仙眷侣,颜值一个比一个高。只是可怜了我们琪琪,身为大龄单身豚,找不到对象还要被强塞狗粮。所以我们琪琪想要沾沾喜气,选一对帅哥美女亲亲嘴巴、亲亲脸,新年也有桃花运。” 宴旸来了兴致,拽起程未的手臂就喊:“选我们选我们!” 饲养员选人是有私心的,一看情侣颜值二看热情程度,因为这样的人往往最有看点。他环视一圈,就数站起来嗷嗷叫的小姑娘,和坐在她身边捂住耳朵的男生长的最好看。 饲养员走上观众席,在距离小情侣不到三排的地方,被人轻拍了肩膀。饲养员回头,入眼处是位俊朗的中年男性,他穿着长到膝盖的藏青色大衣,剪裁简单却没人觉得失了昂贵。他右手边是位年纪相仿的女人,梅子色的唇,姜黄色的流苏围巾,这些色彩为她冷致的五官平添了暖意。 林嗈随意交叉着腿,目光像山峭裂开的深渊:“我们想和海豚互动,不知道可以还是不可以?” 这两个人看上去很不好搞,饲养员站直腰身,忙不迭地说:“当然可以,我本来想找的就是您二位呢。”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林嗈点点头,扶着杨桃的肩膀朝楼梯下走。不忘回头瞟一眼气到胃痛的宴旸,在双目对视的那刻,林嗈眨一下眼,指了指走在身前的杨桃。 “这大叔一把年纪了干嘛还对你抛媚眼!”程未挡住宴旸的视线,把矿泉水瓶攥得噼啪响,“老yin贼、老变态、老色鬼....” 宴旸缩在他身后,飘忽的声音像踩着一团空气:“他..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我妈。” 震惊之下程未忍不住吐了串脏话,骂完后,他愣愣问一句:“那我们是不是要开溜。” “废话,你快掩护我撤退!” 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出海豚表演馆,宴旸像完成了一场无声战争,歪在墙上喘气。她望着神色不太对的程未,担心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程未捂着肚子,把手中的饮料瓶重重摔进垃圾桶:“好像是喝凉水喝多了,想拉肚子。” 为什么节骨眼上总爱节外生枝,宴旸无奈地扶额:“你就在这蹲厕所吧,半个小时后水族馆后门见。” “你去哪?”程未冲她奔跑的背影大喊。 她说:“你快去拉屎吧,我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程未在厕所里拉得昏天黑地,因为蹲的时间多长,提牛仔裤时小腿肚都是抖的。他扶着门把手,哎呦哎哟地走下台阶,想要洗手却不小心撞到了洗手液。 他和身边的人想要同时捡起,却又不约而同的撞到了外套。 只听啪一声,两盒银色装的计生用品落在地上,程未抬起头,看见林嗈气定神闲地说:“好巧。” 第41章 41. 制造乌龙的洗手液嘟噜嘟噜滚到洗手台下, 没有人再管它。 目睹程未把半空的银盒塞进口袋, 林嗈拾起还未拆封的杜蕾斯, 淡定地在空中晃了晃:“和你不一样,我还没有得到使用它的机会。” 任由手背接受烘干机的热气,程未问:“那您买它做什么。” “有备无患”,林嗈睨他一眼继而拽着纸巾擦手,“毕竟谁也不知道哪天美梦会成真。” 和四十岁的老男人在卫生间大谈计生用品,是一件尴尬至极的事。程未冲他礼貌地笑了笑, 转身就走。 “喂,小子。”林嗈用食指推开打火机,叮当,香烟慢慢泛出白烟, “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么。” 程未顿住脚步,狐疑地望向那团白雾和他指尖的星火。他的‘二十岁’含在唇间还未说出,林嗈大步靠近, 把燃烧的香烟强硬地塞给他。 白色的烟卷刻着一串法文, 程未看不懂, 便从浓郁的尼古丁判断它的好坏。胸腔闷着一口气, 他对着幽幽暗暗的吊灯, 呛出几口风。 “吸不惯?”林嗈伸手为自己点了一根。 程未倚在光滑的墙砖,再次皱眉尝试:“嗯, 我没吸过什么好烟。” “二十出头的男生, 什么都没见识过, 什么也都不曾拥有过, 看见一串洋码就觉得昂贵,看见漂亮的女孩就觉得今生非她不可。”林嗈低低地笑,把黏在烟盒上的标价撕下来给他,“事实证明,它价值三点五欧元,不是什么好烟而是法兰西乞丐都能用来解馋的廉价烟卷。” “二十几年前我在法国留学,刚学会抽烟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呛鼻子的烟味最适合压抑的地中海气候。”他皱了皱眉,把它扔进烟灰缸,“当然,半年以后我就不再吸了。味道太浓,衣领和袖口都是尼古丁,显得很像瘾君子。” 隐隐约约知道他要说什么,程未右手抄兜,一副拭目以待的淡然。 “人在未知的时候,总把好的东西当做不好,把不重要的东西视作必须。”林嗈切入主旨,“也许当你年长几岁,接触了社会的纷杂、认识了志同道合的姑娘,你会觉得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她。” “说了这么多,大叔你的目的是什么?”程未挑着眉笑,“不会是来做思想工作,想要棒打鸳鸯吧。” “我没这么老土,也没这个资格。”林嗈顿了顿,把深蓝色的烟盒在掌心转来转去,“棒打不了鸳鸯,把你揍个半身不遂还是可以的。” 男生被彻底激怒了,他冷冷地笑:“凭什么。” 林嗈耸了耸肩,无奈地向他解释:“就凭我上面有人,我想揍你就可以揍你。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尝尝鲜味,我奉劝你立即分手,最多只挨我几拳。如果你玩弄感情、一味拖延,到时候可不止进医院那么那么简单。” “我没有子女没有妻子,不管我和她结局如何,宴旸在我心底胜过己出。”知道杨桃不喜欢烟味,他把香糖扔进口中,“小子,既然成了年,你就需要为做过的事情负责任。我不是封建保守也不是强买强卖,只是站在父辈的角度,不想让宴旸难过。” 林嗈拍了拍他的肩:“好自为之。” 随着皮鞋踩地的声音,程未加快脚步,在拐角处追上了男人:“虽然您说的头头是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