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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稍稍调转视线,他就迎上了谢晓辉焦虑的眼神。 李默低头看着大厅里倒在地上的两人,语调很冷的开了口:“我告诉你那个装置应该拆除。” 谢晓辉爬了起来,冷笑着回答:“我不是想看着它问候它的主人么。” 秦贻仍旧躺在地板上,人有些晕眩。刚才……如果不是谢晓辉制止了他,恐怕…… “来,起来。”令秦贻没有想到,谢晓辉向他伸出了手。 他抓住那只手,起身,勉强站了起来。 “都告诉你别动了,你还要拉开它。”谢晓辉走向酒柜,拿出了吸附在酒柜隔板上的小玩意儿。并不复杂的装置,却很巧妙。 晚上余彻过来的时候,一副很紧张的模样,嘴上说着jiejie拜托的事,眼神却始终不肯固定在一处。那时候大厅的灯光就基本关闭了,可见度不高。余彻递给了谢晓辉jiejie写的东西,在他走过去打开强一点的光源看的时候,李默眼看着余彻拉开了酒柜的门。余彻没能看到李默,因为他进来之时李默恰巧在二楼,他也没在栏杆处,而是走向贴着墙壁的那一侧的垃圾桶,弹烟灰。 实际上谢晓辉也注意到了余彻的反常,然而他什么都没说。 见余彻快步离开,李默下了楼,谢晓辉却制止了他企图清除暗器的动作。他说,“别去管它,明天我请姑妈一家过来吃顿便饭,我等着那小子自己拉开这扇门。” 那一刻的谢晓辉在李默看来,如同被撒旦附身。 “……又有人……”秦贻看向了谢晓辉手里精密的小玩意儿。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谢晓辉遭遇埋伏。 “不是有人,是人人。” 秦贻没再开口,他身边的谢晓辉又回复了以往硬心的态度。 踩着楼梯上楼,秦贻回了三层自己的房间。洗澡脱衣服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手肘青了。实际上他不明白谢晓辉干嘛要将他扑倒,他死了不合乎他心意么?眼不见为净,他干嘛要…… 然而秦贻始终没有问谢晓辉。他知道,即便他问他也不会回答。 Chapter 08 阴霾 天亮,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开始。金秋的落叶铺满了整座嘉华庄园。余芝早上让司机送她去了一趟学校,她尊敬的教授今天有个讲座,她不想错过。回来已经是正午时分,她急匆匆就去了主屋,宴会的布置事宜对她来说也是正经事。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经手去尝试这些,对于永远也没机会做女主人的余芝来说,这恍然给了她一场真实的梦境。 以后你嫁给我好不好? 余芝时常会在梦里梦见年少的谢晓辉,他天真的语气加上严肃的表情,令她终生难忘。 童言无忌,总是那么美好。 余芝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几乎没可能嫁做人妇,然而她并不觉得这很遗憾,从打她懂事开始,她就接受了这一现实。唯一有些遗憾的,那大约就是谢晓辉的离家了。从此,唯一曾令她觉得快乐的嘉华庄园也不复存在。她想过很多次谢晓辉的去向,甚至猜想着也许他已经死亡,然而她并不悲伤,她从不觉得活着就一定比死了幸福。只是,谢晓辉的突然归来令她想了很多。他变了,即便他们又熟悉起来,然而那熟悉里总夹杂着一丝陌生。 一下午都是在忙忙碌碌中度过,谢晓辉今天回来的挺早,余芝知道这是因为他今晚邀请他们一家共进晚餐的缘故。早上佣人过来传达了这一邀请,一家人都觉得很意外,包括余芝。她知道,他不喜欢他们。然而谢晓辉似是很有诚意,佣人转达了他的原话:回来这么久,都没有好好自家人吃过一餐饭,余芝这次又为酒会受了不少累,于情于理应该表达一下谢意。另外,晚餐的厨师是为酒会单独聘请的,他也希望他们能过去尝尝味道。 谢美华一家人无从推脱,便应承下来,然而余芝却发现母亲的脸色很不好。弟弟余彻从来都是跟母亲沆瀣一气,也撇着嘴推开了早餐。 实际上在余芝看来,家人反倒是外人。父亲庸庸碌碌活在母亲的阴影之下,母亲与弟弟感情要好,余彻有着严重的恋母情结,然而,无论是他还是她都不认为这有何病态。可即便是这样,余芝形同于隐形人一般的存在,她也始终将自己视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没人重视没人疼爱,可血脉至少还是相连的。割舍不得。 “累不累?”谢晓辉亲自端了杯柳橙汁递给了余芝。 “还好啦。”余芝接过去喝了一大口,“倒是你,进门打个招呼就上楼,都这么半天才下来,当我透明人啊!” “咳。”谢晓辉笑了笑,在余芝身旁坐了下来,“许叔让我去书房找一些资料,他急着用,没看我让李婶刚送出去么。” “就你忙。” “晚上都过来吧?”谢晓辉点了一支烟。 “嗯,就是我爸要晚一些,不过不会晚太多。” “听说你今天出门听讲座去了?” “就你知道的多。” “这是你今天的固定句式?一直‘就你’了?” “你真烦!”余芝笑着拍上了谢晓辉的头。 晚上七点半,最后进门的余光言也落座了,佣人开始上菜。 一家人围坐一桌,长而宽的餐桌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的无限大。这也好似他们这家人的关系,颇为微妙。 谢晓辉依次扫过那一张张脸,都没有笑容。谢美华和余彻绷着脸,余光言不时的闪躲谢晓辉的目光,余芝低着头用热毛巾擦手。 席间,他们基本没什么交谈,只有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李默就站在谢晓辉身旁,也仍旧是不苟言笑,一脸的严肃。 “姑夫咱们喝点儿酒如何?”谢晓辉放下了筷子。 “哦,好啊,我没意见。”余光言并未抬头,也就没看到妻儿脸上的神色。 站在门口的佣人挪了步子要去取酒,谢美华开了口,“还是别喝了吧,老余最近体检肝功能不是很好。” 余光言抬头,看向妻子,她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少喝一点儿,不碍事吧。小香,你去催催汤,挺久都没上来。我们喝酒,姑妈她们喝汤。”谢晓辉把佣人支走了,继而:“余彻去把酒拿过来?就在酒柜里,你也喝点儿。” 语毕,谢晓辉看到谢美华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他马上清楚余彻的行为是谁在背后指使了。 “他从来不喝酒。都喝汤吧,这个季节喝汤补。”谢美华说着,起身给谢晓辉夹了一筷子菜,“你多吃,一直都不怎么见你动筷子。” “无酒不欢。喝些胃口就好了。”谢晓辉并不看向谢美华,而是含笑看着余彻。 余彻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回望着谢晓辉,眼底里有着一丝掩藏很深的恐惧。 “去拿吧,上等的威士忌。” 余芝看向母亲与弟弟,却听到母亲对她说:“那余芝去吧。” “哦,好。不过晓辉你真该少喝点儿酒。”余芝放下餐巾起了身,往客厅的酒柜而去。 谢晓辉看向这家人,余光言浑然不觉的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