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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眠。”季遥歌回了句。 “诶!”花眠即将得到幻池之水,心情激动,听到她叫自己,笑得出迷人酒窝回应季遥歌。@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 季遥歌只好也笑笑——她并没在叫他,只是回答元还的问题而已。 “碍事的人!”元还的语气不太友好——平白无故跟了个多余的人,季遥歌无法好好回应他的话,这会显得他在唱独角戏。 季遥歌挑了挑眉,果然没有理会他,只朝花眠道:“阿眠,下去看看。” 仿若旁边没有元还这个人。 “……”元还的独角戏开场。 正文 报应 87 报应 幻池波光粼粼, 在阳光下折射出蚌壳般的流彩,和普通的湖水并不相同。季遥歌与花眠站在岸边四望, 池子不大,一眼望尽, 从西边引渠流出,绕经整个方都。 “这是你要找的幻池水?”季遥歌问道。 花眠已兴奋得频频点头,双眼眯成弦月,酒窝又深又甜, 娃娃脸上是孩子般的喜悦,很是惹人欢喜。他自腰间拔下装酒的葫芦晃了晃,葫芦剩的酒并不多, 他将木塞拔开, 仰头便饮, 耳边是季遥歌的声音:“何素他们说的方都规矩都有哪些, 你同我说说。” “怎么他们没告诉你吗?”花眠放下葫芦, 用衣袖拭去唇边酒液, 见季遥歌摇头, 便将手里的葫芦递给她,只道, “花都特产醉剑酿, 我这回出来就带了这么一葫芦, 你也来两口?喝完可就很久尝不到了。” 她接过葫芦, 仰头亦往嘴里灌,旁边不轻不重传来似哼非哼的气音, 元还并没因为沉默而被忽略,强大的气息反而更加浓烈,缠绕身边似有形之手。 “方都的规矩,若进来的是凡人,可以在方都内过普通生活;若进来的是修士,据他们说,为了保证方都太平,都城中布有秘阵,只要进来的是返虚之内的修士,修为都会被强行压制在结丹期,也无法再往上修行。修士可以加入城主观守卫方都,也可以在城中过凡人生活,不过不管选择哪一种,都必须随戴城主观的玉牌,以便监察,防止修士作乱。当然,还有第三条路,就是从轮回台里出去,但那样就等于重新为人,这一世白修,所以……”趁着她饮酒,花眠将方都规矩简单说了遍。 也难怪薛湛几人会心生不满,修士皆是心高气傲之辈,哪愿意过这种任人监视摆布的生活,就算这里能得长生不死,可囿于一城,又有何意义?离开的方式又不啻于重新投胎,他们谁能乐意? 季遥歌喝酒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斜睨花眠:“阿眠,方都可进不可出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对吗?” 幻池是花家祖宗所修建,他既在典藉中留下寥寥数语,肯定也警告过后人,不可随意踏足方都。 果然,花眠心虚一笑,不敢吱声,待见季遥歌目光渐渐严厉,方道:“我那不是想着,当年我家老祖宗都能出来,凭什么咱们就出不来。俗话说,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哪有什么地方是可进不可出的,多半是没找对路子,凭我的……我们的聪明才智,必能寻到法子出去!” 季遥歌没等他说完,就把葫芦扔回给他,他抱着葫芦讪笑:“别气呀,我的小姑奶奶,我肯定想办法带你们出去。” “快点把幻池水装了!”季遥歌是懒得掰扯的人,骗都被他骗进来了,还能怎样? “马上马上。”花眠掂掂葫芦,发现洒已喝空,笑得格外讨好,飞快祭起葫芦。葫芦飞到幻池上空溜溜一转,葫芦肚上朱红符箓闪现,葫芦口绽出道碧青光芒,幻池水自动飞起,被吸入葫芦内。 季遥歌则蹲到池畔,伸手探入池中。幻池之水入手冰凉丝滑如同绸缎,不似寻常水,她掬了一捧起来,那水质地如同浓稠粘土,连绵难断,她用力抖了抖手,才震断这捧水,岂料才刚两相断开,她手里的水就化作青烟消散。 “这世上万物蕴五行而生,无灵之水既不含任何一种五行灵根,若是脱离本源就会马上被世间杂爻灵气所污染,化为云烟。”回答她心中疑问的,是元还的声音。 “那这池无灵之水又如何而来?”她再掬了一捧水,问道。 “是……”元还才说了一个字,便被打断。 “那就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我家祖宗的惊世创举了!”爽朗的声音源自花眠,他丝毫不知自己抢了元还要说的话,一边施法装水,一边洋洋自得回答季遥歌,“一般而言无灵之水分先天而生和后天筑就两种。先天无灵之水存在既被灵化,很难保存,而后天筑就的无灵之水,则是以单一灵根水经萃取分离而生成的,再以绝灵的容器保存。这幻池底部必定有个巨大的萃取分离装置,且内池以绝灵的天外陨砂所筑,具备强大的隔绝灵气功能,才能形成这么大一池无灵之水。” 他言语之间,不无对自家祖宗的崇拜。但若季遥歌没有记错,这城中所有法阵并幻池的设计,都出自未来的元还之手,她能想像元还此刻表情,必定冷着脸,目光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屑,既不愿争辩,也不愿居功。 那个人哪,闷秀。 季遥歌悄然一笑,又问:“我们能下去吗?” “可以。” “能!” @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 这回元还和花眠同时开口,两人声音重叠着落进季遥歌耳中,一时间季遥歌竟不知在同哪个人说话。元还陡然沉默,花眠却仍滔滔不绝开讲:“不过不能直接下去。这里头既有萃取分离灵气的装置,若我们直接下去,体内的灵气就会被抽空,大损修为。你想下去的话,小爷我带你下去!你等我一会。” 阳光下,花眠略带孩子气的娃娃脸熠熠生辉,有着属于年轻人未经世事雕琢的精气神,眉目洒脱生动,叫人打心眼里欢喜。季遥歌冲他一笑,道了声:“多谢。”又垂下头,自觉压低声音:“我觉得我们要下池看看,你说呢?” 这话问的便是元还。 元还接二连三被人打断言语,并没好声色:“你在问我?还是问他?” “自然问你。他跟你比起来还是个孩子,怎么你连孩子的气也要生吗?”季遥歌笑嘻嘻的样子,没脸没皮,大眼睛冲着身侧空气眨巴,让人看着也气不起来。她少有这样表情鲜活的时刻,有趣并且可爱,叫人觉得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