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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心剧烈收缩了一下。 他抬头看着漆恻的背影,坚毅又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隐不敢靠近,只好站在漆恻的身后几步远的距离手足无措。 “……”张了嘴却不知说什么,他本来就嘴笨,也从来不擅长与人交流,更何况现下是在漆恻面前。 “不说就走。”漆恻背对着隐闭上了眼,声音异常冷漠。 “不,”隐有些着急了,他开始确信主人已经知道他的欺瞒。他原地跪了下来膝行到漆恻身侧,“主人你听属下解释——” 隐还未说完,漆恻却忽然像是生气了一般,沉声道,“站起来。” 隐一愣,不知漆恻是什么意思就没来得及动作。 “我说的话没听到吗?我说站起来!”漆恻的声音徒然增大,丝毫不隐藏其中的怒意,让整个祠堂都带着回响。 “可——”主人还跪着自己怎么可以起来,况且自己还是代罪之身…… “啪!”的一声,隐只来得及看见眼前一晃,脸上就是一阵剧痛。 漆恻起身,手中还紧紧攥着刚刚打了隐的文件夹。 隐脸上被文件夹抽过的地方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起了一条长长肿起的棱子。 “怎么,我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隐拼命摇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是、不是的,主人……” “别叫我主人!”漆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一般吼起来。 隐又跪下,慌张地仰着头看漆恻,“不,不要……为什么,主人,你是隐的主人……”如果,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让两人在一起,那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漆恻做他一辈子的主人。 可是…今晚漆尊与他的开诚布公就说明这件事情很快就将在所有人面前被揭开真相,当然也包括漆恻。 他注定不能再叫他主人,可是……他真的不想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你这是何苦呢?”漆恻扔掉了手中的文件夹,抬头抚上隐的头发,“你既已自称为隐,你便是隐。从今往后,你只是我漆恻的弟弟,漆隐。” 隐的眼睛通红,他很想扯住漆恻的衣角对他说,自己不在乎做不做他的弟弟,只希望能回到以前,称他为主人,自己则还是他的属下。 可是不行了吧。 因为他们是兄弟。 一个叫漆恻,一个叫漆隐。 “所以,以后别再跪我,也别再称我为主人了,小隐。”漆恻的声音里淡漠得只剩下疲惫,可天知道他心里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 他喜欢小隐,从小就喜欢。不论自己过的好坏,只想把世上一切最美好的都呈现在他面前。给他世界,包括自己所有的爱。 可后来,爱变成了无法释怀的心结,是负担。 11年,他却也依旧背负着这负担不肯忘怀。 哪怕,他的生活里再没有了小人儿的身影,却仍旧还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以及,他的向往里。 从不肯淡忘,也不舍得淡忘。 直到,他遇到了可以取代的人。 这难道不是命数吗? 如果这都不算是命中注定的话,那为什么缘分会让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次爱上了这个不该爱的人。 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知道瞪着眼睛望着惨白的天花板,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心中隐约知道,从今天起,有什么就已经改变了。 这种改变,不论是漆恻,还是他自己,都只能眼看着却无能为力。 隐淡笑着,起身进了浴室。 水流哗哗地冲在身上,却不觉得温暖,心里反而随之想起了一段往事。 那一次,自己因为电击的阴影回不了神智,主人…不,是哥哥用冷水将自己浇醒,还被狠罚了一顿……可是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却是那么怀念? 怀念那种疼痛,怀念被人管束,怀念有人能够倾听自己的故事。 隐抚着脸上被漆恻抽的依旧红肿的棱子……他真的,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当什么隐。他叫廿,这是主人起的名字,他愿意一辈子都叫这个名字…他不想当隐。 待隐终于从浴室出来,饶已经在房里等了许久。 隐动作僵硬且麻木地打开浴室的门,看到饶也根本没有惊讶的神色,只淡淡问了一句,“有事吗?” “夫人来了,主子让你下楼去。”饶听得出隐声音疲惫的沙哑,毫无生气的语调让他心疼。 隐点点头不说话,走到床边自顾自开始换衣服。 饶看着隐满身斑驳的伤痕心里却不自觉想起了另一个可怜的孩子,漆恻。 “知道这些年,你哥哥是怎么过的吗?” 隐一颤,失焦了的眼睛慢慢聚焦,望向饶。 “他一直在找你,他一直相信你还活着。” 饶的声音徒然加大,他转过身扳着隐的双肩道,“他没有哪怕一秒钟忘记过你,更没有任何一刻想过放弃寻找。他每分每秒都在悔恨,在自责。他觉得是他弄丢了你害死了你!他甚至觉得是他害死了他的爷爷!” 隐震惊地看着饶,听着听着瞪大的眼睛就开始淌眼泪。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发现自己有多自私,自私到默认了过去的年月只有自己一人在煎熬,自私到觉得被剥夺了爱的权利的自己有多可怜,自私到自以为两个人的付出得到是平等的,自私到渴求漆恻倾听分担他的苦痛却从未走入过漆恻的世界去了解更说不上去替他承担。 原来,从一开始就不平等。 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却还在索求…… “所以,”饶表情凌厉起来,“你以为难过的只有你吗?我说你根本连这样失魂落魄哭哭啼啼的资格都没有!” 隐双腿软下来瘫坐在地上,“是……我根本,不配爱上他……” 隐这样的反应反倒让饶愣住了,他原本只是担心隐太压抑会把自己憋坏,想以此刺激他让他能吼骂出来抒发一下情绪,却没想到,隐就真的自暴自弃了。 饶看着隐,觉得他除了在肆意地流泪之外像极了失了灵魂,空洞、死寂的人偶,他忽然就意识到,也许,这两人的感情,早已超乎他的预料、到了凭爱而活的地步。 隐无声地流泪,房内重归平静。 “笃笃笃”门适时的被敲响了。 饶看了坐在地上的隐一眼,转身去开门。 “主子,夫人。” 姬瑾懿想见儿子,哪还有心思和饶打招呼,带着他人未曾见过的无措,女人终于走到了隐的身边。 “…小隐,”姬瑾懿心里说不出的紧张,唯恐看到自己儿子眼中对自己的陌生和责怪,“还记得mama吗?” 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到的是一张曾经存在于记忆深处的亲切脸孔,他凝视了良久,无声地点了下头。 女人几乎喜极而泣,弯下身子想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