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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事实证明他的确是有最大的问题。” 袁沅要再开口,被庄盾打断:“你没有明白这中间最大的点,是他自己承认了这件事是他的责任。那天你跟我说,我以为你已经明白。” “庄总,我其实有个点不是很清楚。负责处理这件事的人是谁?为什么这么武断和仓促?”袁沅直截了当地问,她的双眸望着庄盾,毫不迟疑。 庄盾也看着她,似是在衡量某种尺度,稍许几秒才道:“武断、仓促——这两个字,你收回去,我当没有听到。” 袁沅沉默,人后说这些,尤其是对着自己的上司,的确不合适。 “方镇平。” 庄盾冷静克制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不屑的神色。 又是这个人,袁沅将疑虑压下,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公司的补贴我不会批,你私人承诺的条件,你去想办法完成。”话已至此,庄盾的态度也很清晰。 “好的。”袁沅想了下,道了声谢谢才起身。 从办公桌到办公室门有三四米的距离,袁沅走得不快,手握住门把手的那刹那,她听到背后庄盾唤她——“袁沅。” 袁沅转过身,才看到庄盾意味深长地道:“顾全大局,远不是你我要做的;穷根究底,也不是在一家公司的立身之道。” 她郑重点头,记住了这两句话,才转身离去。 回到办公室,袁沅抛下心中的沮丧,着手将上午积压的工作处理完毕,让陈飞月去找合作的猎头公司将汪清盛的简历推荐出去。 陈飞月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要帮汪清盛找工作啊?” 袁沅忽然发现,自己既不是个好下属,又不是个好上司,看着陈飞月圆乎乎的一张脸,哭笑不得,“因为我做了一个武断又仓促的判断。” “额……”陈飞月没继续问,“那我出去啦。”第一次从袁沅口中说这样的话,她也不是不惊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得跑路为上。 袁沅转念,又电话联系了Amanda让她帮忙留意大公司的财务岗位。 下午五点左右,家里静阿姨给袁沅打来电话,叮嘱她记得回家吃饭,先生特别让提醒的。 袁沅听了这话,颇为惊讶,上午温启瀚的电话还言犹在耳,看来是那顶皇冠惹的事。 但是更令她猝不及防的是,家里居然只有夏克铭和她两个人吃晚饭。 偌大的餐桌上,虽然童修丽、夏可苓、夏钧都不在,但袁沅还是按照老规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距离夏克铭的主位隔了两个人的距离。 菜色照旧是静阿姨拿手的家常菜,但袁沅吃得不是滋味。 很长一段时间,其实夏克铭都忙得没时间回来吃饭,或者错开她们的用餐时间,再加上今天只有两个人,袁沅多少有点拘谨。 “身体好点了吗?”夏克铭拿起瓷勺,给自己舀一碗海带排骨清汤。 袁沅点头,“恢复了。” 夏克铭没接着说下去,喝了汤才又说:“你上次推荐的董云,工作能力不错。” 董云那边,袁沅也一直在跟进,职业女性,适应工作不难,难的是她还愿意加班加点牺牲个人时间在公司效命,不叫人刮目相看都不行。 “今天下班前,我跟庄盾聊了聊。”夏克铭转而道,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袁沅实在是像个小姑娘那么局促。 这是猝不及防的一个话题——袁沅不知其意,抬眸看着他,那双威严的眼睛里有她一贯以来的陌生。 “不必紧张。”夏克铭反而安抚她道,“聊聊你的工作而已。”他将餐具轻轻往前一推,拿起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嘴,“庄盾对你这几年的工作很满意,开口就是溢美之词。” 袁沅听到这话,不敢多想,只顺着字面意思理解。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跟他讨你上总裁办,似乎行不通了。”夏克铭不像庄盾,庄盾说话没有语气,从来都淡然,夏克铭却自有一套说话的艺术,起承转合,语调变化,似乎只要他愿意,前一秒高高在上后一秒就可以平易近人。 此刻说的这句话,就隐隐透露出一种遗憾、惋惜的意思,乍一听,似真的是这么回事。 袁沅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摸不准。 “阿沅,你觉得是继续在人事岗上历练,还是往上走一步?” 这个问题,让袁沅想到她被绑架那次,夏克铭在病房问她,想不想要一套自己的房,那时是在为夏可苓做补偿,那这次呢? “先生,这对我而言,有点突然,我需要考虑下。”袁沅如实道。 夏克铭似乎没有听到她这话,单刀直入道:“5月底你去参加的东城区慈善学校捐赠还记得吗?” 袁沅点头,她自然不会忘记。 “张嘹亮书记前一阵见了我还提到你。”夏克铭道,“下半年,广城慈善城市计划要正式启动,夏东集团需要一个全权对接政企资源的人,总裁办也在筹备成立一个慈善城市负责小组,不如先专项专论,先来帮我一段时间?” 慈善城市计划,袁沅心中一惊,这么快就定了。 看来今天失标,也未必完全是坏事,至少慈善城市计划整体要做三年,牵扯到夏东大量的资金和人力,又是政府项目,其中的利益更不必说。 “先这样定,下周一,慈善城市小组第一次开会,希望你能到场。”夏克铭站起身,恢复一向的高姿态,不容置喙地下达命令。 “对了,温启瀚是怎么回事?”夏克铭似临时想起来还有这么号人。 袁沅神经一绷,“不清楚,我只见过他三次,最近是他来医院。” “嗯。”夏克铭道,“他拍下的那顶皇冠今天让秘书送到我这儿了。” 这话更是不能接,袁沅只能装无知。 不过男人女人,多半是怎么回事,人人都懂,也不必要句句话都说得透彻。 夏克铭只是第一次像长辈这么提醒得仔细:“温启瀚是个浪荡子,你还是少花心思在他身上。我同可苓这么说,也同你这么说,你比可苓有分寸,要懂得分辨。” “是,我知道了。谢谢先生。”袁沅知道这话不假,态度极真诚地感谢他的提醒。 袁沅一人留在餐桌上,听着夏克铭的脚步声上了楼,似走进了书房。 她看着满桌的菜,小炒青菜凉了,排骨汤还热着,她盛了一大碗,一饮而尽,再喝一碗,又是一饮而尽。 “怎么了?喝得这么急?”静阿姨出来看到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动作倒是跟要上景阳冈打虎的武松一样大碗喝酒。 袁沅用餐巾将嘴一擦,眉眼一弯,露出一个疏朗的笑脸,“好喝。” “姑娘家的,柔气点,当心啊嫁不出去了。”静阿姨看桌面上这几个菜,剩得太多,“太太也是,临时不回来,也不早点说。” “大嫂去哪里了?”袁沅站起来的姿势一顿,又立刻若无其事地道,“店里最近忙吧。” 静阿姨看她吃完了,着手开始收拾,有心无意地道:“听她说是去剧组看什么朋友,大概看拍戏去了。” 袁沅按捺住心里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