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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尊已经知道了,此乃妙禅子的劫,你们二仙无虚插手,一切顺其自然。”千诀睁开眼道。 “可此事毕竟牵扯到佛界,更是同西天佛祖有些干系,幽冥当铺简直胆大包天,连西方清净世界亦不肯放过,但秋暮毕竟是当铺之人,妙禅子一事真的不会连累到她?” 千诀起身,负手望向窗外桃花,“从她见到妙禅子的画像之时,便生了因,有因便有果,此行她却是会遇到些麻烦。”默了片刻又道:“小白,你立刻动身去一趟灵山净土。” —— 秋暮跟古未迟在茶肆商榷一番决定再访悬空寺。 当然秋暮为了减肥撺掇着古未迟跟她一步步往上爬,到达目的地后,她擦擦额头的汗,问坐在寺前台阶上扇凉风的古未迟,“对了,白摩到底去了哪儿?” 古未迟略失落,“好像又被神尊派去干私活了。” 开启悬空寺大门,还得靠他,秋暮假惺惺地安慰对方,“我倒觉得神尊更偏爱你一些,别问我从哪里看出来,感觉。”抬头看了眼悬空寺的金字招牌,“别沮丧了,拿出你上仙的气度和架势来。” 古未迟仿似受到鼓舞,眼珠子跟着都清亮起来,原地一转,仙袍玉冠加身,头顶的仙泽之气熠熠生辉,恨不得蔓延到山谷的各个犄角旮旯。 不消片刻,感应到浓重仙泽之气的老和尚领着寺内几个小徒出门相迎。 那位端得严肃的老和尚一改先前的高冷态度,十分和蔼可亲的迎上仙入门。 “先前是迟惠眼花竟未识得上仙真身,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和尚双手合十。 “本仙一向低调,故意蔽了仙气,大师言重了。” 进寺后,古未迟被小沙弥伺候喝了一壶上好冰镇白茶后才奔主题,“本仙好游山水,溜达到此处见风景甚妙就停了下来,后来稍一打听,得知悬空寺有位妙僧名唤迟笺,不但佛法高深,生得更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本仙特来见一见。” 迟惠一听,白眉一跳,听不懂对方的形容,思量片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不久之前迟笺大师已圆寂。” 古未迟一口茶喷出来,接过小沙弥递上的素巾胡乱擦了下,“怎么突然就……圆那个寂了呢?” “阿弥陀佛,迟笺功德圆满,已重返西天极乐之地。” 一旁的秋暮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方出师,对方就挂了,不,圆满了。 此番若想完成公差,需得去趟西天灵山。那地界她是不敢去的。 就算朝豹子借了胆赶到灵山圣地见了妙禅子,她该怎样说。 “妙禅子,冤有头债有主,你前世欠着我们当铺一笔债,这辈子你也别想躲得过。” 就算妙禅子认账,那佛祖会同意么。讨债都讨到灵山去了,佛祖信威何在?佛家颜面何在?估计佛祖莲花指一捻,阿弥陀佛慈悲道:“我看你这丫头极有慧根,就留在灵山修佛吧。”然后她一下子登了西天,被判终身囚禁。 古未迟听完住持的话后,微怔了下,转瞬嬉皮笑脸道:“圆寂了啊,好,圆满了,重回极乐,好呀。”言罢望向窗外高悬的太阳,“迟惠住持啊,我这赶了一路腹中空空,给下碗素面吧,对了,别忘了窝俩鸡蛋,再多放些香菜,小嫩葱要切得碎一些,香油滴两滴刚刚好。” 秋暮跟迟惠一样都猜不出古未迟突然又唱到了哪一出,可秋暮肩上的肥爷忘形地跳起来,“我也吃我也吃。” 好在寺庙里的和尚见多识广,未被肥爷的正宗人话给吓着。 一人一兽吃完素面,便围着悬空寺考察地形,期间,迟惠老和尚寸步不离,无论古未迟说什么,那老和尚贴身到底。 从晌午到黄昏,古未迟向秋暮挤眉弄眼,暗语传了不下十遍:奶奶个熊,这个老秃驴真特么粘人。 晚霞弥漫,古未迟登上悬空寺外最高的一处风景台,衣袂飘飘摇着桃花扇眺望远方,颇有仙人风姿。 他指向后山谷一处郁郁丛林,对身侧迟惠唠家常似得道:“那处风景不错,煞气正浓,本仙去采采风。” 迟惠:“那处山谷密林本是座乱坟岗,战国时期被射杀于此的将士不计其数,以至邪气阴气颇重。如今因悬空寺佛家清净之气镇压着,才不至于阴气外泄。恐yin邪之气污了上仙的耳目,还是不去为好。” 古未迟点点头,好脾气的妥协,“不去也成。” 落霞渐淡,最终消弭于奇峰间,山谷的繁树杂花渐次隐入黑暗。古未迟幻出一副棋子,兴趣满满,“住持同我解盘棋局如何?” 迟惠颔首道:“山谷夜间风寒,且光线昏暗,不如移驾寺内禅房再向上仙讨教棋艺。” 古未迟向秋暮借了颗夜明珠往上空一抛,矮身坐到脚边的大石板上,并快速铺好棋局,“不碍事,此处风景甚好,待入夜后天空现了星子,方便本仙观摩天象。”一边鼓捣手中白子,一边又道:“迟笺大师乃佛祖座下妙禅子转世,若是圆寂了,从星象上不难观测出。”继而又哀叹一声,“这人啊,不能长得太帅,天妒美颜啊。” 对面的迟慧住持一张脸早已煞白。 秋暮抱着肥爷顶着山风瞅着下棋的迟惠心不在焉连输三局,而茫茫天际隐隐现出寥落星子。 白子稳妥落下,古未迟眼皮未抬,颇难为情的腔调,“诓骗上仙,是什么罪名来着。” 迟慧一愣,立刻丢了手中黑字,起身,“阿弥陀佛,迟笺却是圆寂,一切罪孽由小僧承担。” 古未迟吸了口凉气,又望向天幕中的星子群,“即是圆寂,住持何罪之有呢,不过……”他视线停留在一颗萦着淡淡紫光的星子处,仍是调侃的语调,“昴宿星亮得打眼啊,周围星子亦无黯淡之象,若说妙禅子重归极乐,可这星象中不应看不出痕迹啊,比如那个代表大人物归位的昴宿星怎么也要闪几下晃几下稍微移动一下表示一下诚意吧,如何四平八稳的没动静呢,难不成本仙老眼昏花了。” 迟惠心里明白这上仙早识破他谎言,可仍是闷头不发一言。 “迟笺拜见上仙。”一道低沉之音打破寂静尴尬,几人望过去,山径一角远远走来一道人影。 来人一半映在夜明珠的光晕之中,一半隐在暗夜朦胧之下,他步调略缓,山风拂起素袍一角,整个人透着一股清冷萧瑟之意。 迟笺行至古未迟身前,双手拢个佛礼,“迟慧师弟因护贫僧心切才道出诳语,望上仙宽宥。”言罢,这才抬起眼睫,浓郁剑眉下,眸间微光流转,赏心悦目,高挺的鼻子如雕刻,唇角略显苍白,但这抹苍白毫不影响对方的天颜之色,反而更衬得面容清隽。 迟笺单单站在一角,便自成风景。 古未迟仔细盯着对方看,也不开口说什么,而旁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