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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断脑后也遭遇重击。 韩希夷不知怎么回事,但之前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是那么真实,他无法稀里糊涂地装没事人。 他十分确定那件事真发生了。 想到清哑,他心如油煎。 他既不能挺身而出,也不能缩头不管。 他和清哑是被谁害的?背后指使人是谁?这件事都有谁知道?当时是怎么了结的?有没有给清哑留下后患……等等,他都不能置之不理。他甚至不能以死谢罪,怕死后更坐实了清哑的失节。 他急于要见清哑,求一个准话。 或者说,想求一个结局。 若是隐瞒,他要如何配合她? 他思前想后,先派人去向清哑问候。 这是试探清哑反应,看她可安好。 韩嶂觉得公子有些异常,憔悴就不说了,受了伤又在雪地里冻那么久肯定憔悴,只是那眼中的忧伤和焦灼因何而起? 韩嶂很后悔,昨晚不该听公子的话先离开他,致使他吃了这样大亏——大夫说,公子不但受伤还中了情毒。 韩嶂不会安慰人,只能陪着韩希夷。 很快,去见清哑的媳妇进来回话,是跟黑风一块来的。 在韩希夷充满希冀的目光注视下,那媳妇险些扛不住他的魅力,脸红将起来,原本很简单的两句话,她磕磕碰碰、结结巴巴地说了好几次才说完,无非是大奶奶要他好好养伤,别担心等等。 这话与清哑原话有些出入,原是人情应付讨巧的话,那媳妇不知清哑和韩希夷之间的种种曲折,觉得织女说没空见韩希夷有些失礼,所以她自作主张,把话说得委婉了些、好听了些。 这话听在韩希夷耳内却别有深意。 他想,清哑让他别担心,是指这件事没被人发现吗? 这怎么可能。 他是被人打晕的,那人呢? 难道被细妹给收拾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想都不踏实,一定要见清哑一见才能安心。他也不能留在方家,他要离开这里。不是他想逃避,而是怕给清哑带麻烦,但在走之前他一定要见清哑一次。 于是他道:“烦请这位嫂子再去回禀一声,就说韩某想去拜望织女。” 那媳妇一愣,韩嶂和黑风也一愣。 韩嶂忙劝道:“公子等好些再去吧,织女想必不会怪的。” 他心里已经在怪清哑怠慢了,虽说男女有别,但织女往日同自家公子也是有来往的,现在公子受伤,于礼也该来看望一趟。 第1063章 你想干什么? 黑风也觉出不妥,忙道:“韩大爷还是别去吧,大奶奶只怕这会子不想见人。” 韩希夷心一跳,忙问:“为什么?” 黑风叹道:“大奶奶正伤心呢。” 那媳妇急忙道:“对,死了这么多人,大奶奶伤心的很。” 两人都看见清哑对着方威尸体哭的情形,所以这么说。 韩希夷却如雷轰电掣,心中翻江倒海起来。 他觉得,清哑伤心另有缘故。 他艰难道:“我去看看她。” 黑风很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坚持。 韩希夷勉强解释道:“我来得急,家里不知怎样了,要连夜赶回去。走之前想见见织女,问候一声也顺便告辞。” 黑风听见这样,也不好阻拦,只得让那媳妇再去回话。 这里,韩希夷让韩嶂伺候他穿戴整齐了,背上他,黑风打着灯笼在前引领,大家去了偏厅;韩嶂又命准备车马,等见了织女就离开。 少时,细妹带着个小丫鬟匆匆来了。 韩希夷见只有她,心一沉——清哑依然不肯见他。 他对细妹微笑道:“细妹子好,织女可安好?” 细妹绷着脸道:“好。正忙呢。” 她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务必要不动声色、好声好气地将韩希夷劝回去,此时见了他心中却腾起无名火来。 也不算是无名火,这火有来头的! 她见他面色苍白地坐在那,除了精神萎靡些,依然是从前那个风雅飘逸的韩大爷,可是她很清楚他文雅外边下藏的龌龊心思,他情毒发作时叫织女的闺名,足以证明一切。 都这样了还坚持要见织女,他到底想干什么? 织女是他能惦记的吗? 他有妻儿,织女也有夫君! 细妹的没好气更让韩希夷笃信那件事是真的,否则清哑怎么也会来见他一见,细妹也不会对他这样恶声恶气。 他难受道:“织女她……不想见我?” 细妹听得两眼冒火,狠狠瞪着他,道:“对不住了韩大爷,织女身子有些不适,又受了惊吓,又伤心难过,如今正躺着呢。我们还要请大夫来瞧呢。韩大爷坚持要见织女,想做什么?” 说到最后一句,她有些咬牙切齿。 那目光也犀利迫人,向韩希夷传达另一层意思: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韩希夷被那目光惊得一瞬间心提到嗓子眼,跟着又落入万丈深渊,痛苦绝望得几乎窒息——是啊,织女遭遇什么他不是最清楚吗! 纵然他见了她,又能做什么? 又能改变挽回什么? 他真该死—— 细妹眼睁睁地看着那谪仙般的男子在她面前晕倒,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威力有那么大吗?一眼就把他瞪晕过去了? 韩希夷晕过去了,自然走不成了。 细妹跟着韩嶂黑风将他送回客房,又急忙请大夫来诊治,问明没有性命危险,方才匆匆回去向清哑复命。 细妹自然没说自己把韩希夷给瞪晕过去了。 韩希夷昨晚在那种情形下念叨清哑名字,这件事细妹也不可能告诉清哑,她只说韩大爷身子虚弱,又折腾着要回家,折腾晕的。 这次韩希夷来奉州,谢吟月因为有伤没跟来,他就住在韩家铺子后院。他昨晚就是从那赶过来的,按说没什么大事,但清哑还是细妹传话给黑风,派人去韩家瞧瞧。 正说着,清哑忽觉异常,猛转头向门口看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修长的身影,灯影拉长了他的高度,投射在墙壁上,高大伟岸,占据了整面墙壁。 清哑眼眶一热,哑声叫道:“方初!” 方初大步走进来,笑道:“我回来了。” 他望着清哑,万千的担忧和恐慌在看见她后,都化作开心的傻笑,只说得这一句,便不知再说什么。细妹和盼弟等人什么时候出去的,他也不知道。他轻飘飘地走到炕边,在她身旁坐下。 清哑目光先将他上下一扫,确定他安全没受伤,一颗心重重落下,然后伸手抱住他腰,将脸埋在他胸前,泪水就涌泉似的汩汩向外冒,很快他胸前湿了一片。 方初觉得她今天特别伤心,哭得他心揪成一团。 他想当然地以为,她受到了大惊吓,他想起来也觉得后怕不已,使劲搂紧了她,轻声在她耳边道:“没事了!乖,没事了!” 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三个字。 清哑哭得不止,不仅有平安再见他的喜悦,还有之前那些人的死亡对她造成的冲击。这次的事和石寒天谋反刺杀的灾难又不同,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