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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说,方初瞪大了眼睛。 他cao作规划方家买卖,涉及大靖各地作坊和商铺;也计算过小到一匹锦的成本和利润,还真没算过这鸡猪的家常账务。 不过,种地出身的郭守业也把这笔账算得有理有据,不容小觑。 方初到底非寻常之辈,迅速做出回应:“郭伯伯说的晚辈都记住了。只是我向来不管那些事——不是嫌利小不管,是顾不过来。回头晚辈叫个人来,专门跟郭伯伯讨教这方面问题,回去再好好安排。” 郭守业这才想起:准女婿从小就被当做少东培养的,管的都是大买卖,从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忙道:“你叫个人来,我跟他说。” 方初暗想,叫圆儿来,那小子机灵,定能哄岳父高兴。 吴氏笑起来,嗔着老爷子道:“他哪知道这个!他从小都是被一堆丫鬟伺候长大的,怕是都没见过鸡——”说着又转向方初——“要说过日子人家,有的畜生是要喂。每日里早上,听见大公鸡叫,爬起来也快;天黑了有狗守在家门口,睡觉都踏实。” 方初回想郭家大院,虽少了精致和富贵,但田园风味浓郁,确实和大户人家的园子感觉不一样。因瞄了一眼清哑,想:清园将是他们生活的地方,既要造得精致,也要有过日子的乡野风味。将来他们的孩子都要在那里长大,岳父岳母的话也在理。 他便道:“郭伯伯和伯母说的晚辈记住了。回头就这么安排。虽说是过日子的话,也是风雅事。那陶渊明诗里都说,‘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可是流传极广的佳句。” 清哑被他打动,对未来家园十分期待。 郭守业则听得一愣一愣的:和准女婿说盖房子院子,怎么背起诗来了?“十余亩”“草屋”“狗”“鸡”他都听懂了,合起来却不懂了。 方初见岳父岳母接不上话,有些尴尬。 他原是奉承岳父岳母,把他们说的过日子的话和文人的诗作联系起来,鸡零狗碎的事便上升到文学艺术的高度,就没想到他们听不懂。在他们面前卖弄文辞,这不是嘲笑他们没学问么! 巧儿大声道:“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一口气把方初刚念的都背了出来。 方初趁机赞道:“巧姐儿真聪明!听一遍就记住了。” 郭守业和吴氏才都笑起来,十分自豪。 郭俭忙也背,就没巧儿记得多,忘了两句。 清哑又教巧儿和郭俭背全部的。 这时,沈寒梅来请,说饭摆好了。 众人便起身去吃饭。 厅内只有郭守业、吴氏、清哑和方初几个人,沈寒梅带着郭勤等小辈去另外屋里吃。原本她是要在这张罗的,因她是年轻新媳妇,方初又是未来姑爷,她便不好来了;蔡氏是大嫂,年纪大些,留下了。 方初一见这情形,忙道:“勤儿就跟我们一起吧。” 郭勤不小了,又是男孩子,该多些人情历练。 第581章 错觉 郭守业明白他意思,很高兴道:“勤儿你就留下。” 于是郭勤也留下,就坐在方初身边。 蔡氏见儿子这样受重视,顿时满面荣光。 吴氏觉得方初大家子出身,今儿又是作为准女婿上门,大意不得;她又看不上蔡氏,哪里是会张罗的人,便叫她自去吃饭,自己亲自起身张罗,盯着人准备茶水手巾等用具,生恐有一点疏漏。 清哑坐在郭守业旁边,帮爹倒酒。 斟满了,又给方初斟。 接着是她自己和吴氏,连郭勤都斟了。 “娘,过来坐。”她招呼吴氏。 “你们先吃。”吴氏飞快地扫了方初一眼,笑道。 方初那是人精,忙站起来道:“伯母不必这样客气,当晚辈是子侄一样待就好了。太客气了晚辈心里还不安呢。” 郭守业就道:“你就来吧。一家子要亲亲热热的,摆那些排场是做给外人看的,是不拿他当自家人待。” 方初讪笑着,只好说“是”。 郭守业这话暗示:昨日方家接待清哑虽然隆重,并非看重她,恰恰是因为不肯承认她做方家儿媳,不当她是自家人。 这岳父没学问,所有心机都是从人情历练出来的。 吴氏就来了,和郭守业把清哑夹在中间。 郭守业便对方初举杯,道:“来,就当家里一样。” 方初忙道:“是。郭伯伯请!” 吴氏举杯,一面对郭勤道:“勤儿,你陪你方叔叔。” 郭勤忙道:“嗳!” 举杯站起来,对方初道:“方叔叔请!” 于是大家一齐喝了。 郭勤便劝方初吃菜,又指哪些菜是他小姑弄出来的。是吃了外面什么菜发灵感改进的,如何改进的,说得头头是道;郭守业笑着补充,又道:“你方叔叔什么没吃过。要你卖弄!” 方初道:“不能这么说。早听说郭meimei善烹饪,我今儿可有口福了。”眼望着她,心里想“将来一辈子都有口福了”。 清哑正为郭守业吴氏斟酒,闻言对他许诺说“下回你来我亲自做给你吃。”一点没有因为爹娘在旁不好意思。 方初道:“好!” 满眼都是欢喜。 郭守业和吴氏也满脸欢笑。 方初终明白清哑昨日在方家为何那般表现。 她坐在二老中间。不声不响帮他们斟酒、搛菜。不声不响和郭守业碰杯,父女对饮,郭守业一脸都是幸福。看得方初都嫉妒死了。 不过,清哑和吴氏只喝了三杯。 三杯过后,便叫人收走了酒杯,就吃饭了。 吴氏怜爱闺女。不住帮清哑搛菜。 帮清哑搛了,又帮方初搛。一副慈母心肠。 倒是对郭勤,她道:“勤娃子,你是大人了,凡事都要有个样子。自己要吃什么别缩手缩脚的,自己就搛。也别光顾自己,也让你方叔叔吃。你方叔叔大家公子。你要跟他多学些礼数。” 郭勤忙道:“嗳,奶奶。我记得了。” 清哑端着碗,很安静地吃着,眼睛却不时看向方初,见他和家人相处愉快,并无拘谨或者应付不耐,心里喜欢,吃的比往常都香。 方初一面和郭守业夫妇说话,一面不时也看一眼清哑。 她笑眯眯的模样落在他眼中,成了最好的下酒菜。 这样和她一桌坐着吃饭,被当做新女婿的感觉很新奇。 以前他去谢家的感觉,跟这完全不一样。 他暗自想:庄户人家,人情味道的确浓些。 他觉得郭守业两口子对他是真心疼爱,与他前几次来郭家表现截然不同。也许是爱屋及乌,他们疼爱清哑,所以连带地认可了他。 他也摸到些窍门,知道如何与他们相处。 饭罢,他站起离席,道:“吃太饱了,我得站站。” 果然,这话引得郭守业和吴氏一齐笑起来,十分高兴。 吴氏急忙吩咐丫鬟上茶,又叫人收拾残席。 郭勤道:“方叔叔,你多走两圈,肚子就下去了。” 吴氏听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