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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女经此一劫,就算安然归来嫁了你。你和她,甚至你们的孩子,都要承受世人轻视和侮辱。一开始。你定会全力维护她。等最初的热情消退后,考验就来了。哪怕是夫妻间很平常的闹别扭。在别人是情趣,放在你们之间也会成为大问题:你会想,你为她付出了这许多,她不该再挑剔你;她也会想,你一定在心里瞧不起她,后悔当初的选择了。于是,隔阂一点点产生、加重,直至不可收拾,夫妻离心。等美好的感情被消磨殆尽,那时候,你真的就后悔了!” 韩希夷喃喃道:“不,不,不会这样的!” 韩老爷道:“肯定会这样!” 韩太太拭泪道:“我们作为长辈,比你想得远:与其走到那一步,不如退一步,在心里记住她。这不是我们背信弃义。你想想:便是我韩家女儿遇见这等事,也只有送进庙里修行一个下场。更有甚者,以死证明清白都是正常的。谁还敢奢望嫁人?” 韩希夷听到“进庙”“以死证清白”等语,脑海中浮现那个安静的女孩儿,身子不可遏制地一阵痉挛,不顾一切大声道:“不!我绝不会这样轻易就放手的!我要救她!”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方初的勇气? 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背负那么多? 为父亲考虑了,为谢吟月考虑了,那么清哑呢? 所有人都考虑到了,只伤害了她! 不,不,绝不能这样选择! 可是,他要斩断手掌来证明自己的决心吗? 他颤巍巍地抬起左手,踌躇、煎熬。 韩太太紧张地盯着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韩老爷却微微合目,静静不置一词。 最终,韩希夷大叫一声,起身冲了出去。 韩太太叫道:“希夷……” 韩老爷道:“随他去。” 韩太太担忧道:“可是老爷……” 韩老爷轻声道:“没事的。” 知子莫如父,想必他这会子去找谢吟月了。 但韩老爷早和谢明理说好,不怕他去。 韩希夷的确想找谢吟月,想对高云溪一样,把她约出来,当面和她把话说开,让她出面退亲,这样便可两全了。 但是,谢吟月没有见他。 她派了锦绣来告诉他说,叫他安心等候,说她也为这门亲事吃惊,正竭力劝说父亲和母亲,要他们解除和韩家的婚约。 韩希夷听后,心里觉得安慰了些。 似乎,这事比预想中的要顺当。 他想,谢吟月是骄傲的,她知道他对郭清哑的情义,定不愿趟这浑水,所以他便安心等候她主动解除婚约。 “当务之急,是救出郭姑娘。”他想。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逛着,不想回家,也无心商务。 只有小秀一个人跟在他身后。 不知不觉,他走到田湖南街槐树巷,看到了郭家。 他站住出神,仿佛她没遭遇这一劫难,正在家中坐着,他就要前去拜访她,给她送花,送书画,和她聊天说笑。 他终究没有进郭家。 昨天晚上他还有勇气去敲门,今天他却没有了。 他往田湖方向行去。 在柳堤上,他遇见了方初。 方初可不是巧遇他,而是刻意找他来的。 两人对面站住,互相盯住对方。 方初先开口,质问道:“你真和谢大姑娘定亲了?” 第483章 谁更狠? 韩希夷心中难受极了,却不肯在他面前认输。因为看见方初,他便想起父亲对自己的评价“和他比,你决心不够”,他便无法容忍。 因淡淡讥讽道:“这不正是你期盼的吗!” 方初愤怒道:“不是!” 又道:“我想这不是你自己的决定。你应该会退亲吧?” 韩希夷道:“你希望我退亲吗?” 方初斩截道:“我希望不希望不重要。你必须退亲!” 韩希夷道:“你就这么恨她?这么希望我再给她致命一击?” 他口里的“她”是指谢吟月。 方初道:“你正在给郭姑娘致命一击!” 韩希夷心中一痛,再说不出话来。 方初问道:“你不忍心退?” 韩希夷道:“我不如你狠!” 他当然想退亲,却下不去手违逆父亲,伤害谢吟月。 方初冷笑道:“不,你比我更狠!你敢说你不忍心退亲是善良?简直自欺欺人!你正在残忍地伤害郭姑娘。你就像当初江明辉一样,因为不忍和软弱,把伤害留给心爱的人。” 韩希夷也冷笑道:“你不狠?你退亲就没有伤害人?” 方初铿然道:“至少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不管外人怎么看,我自己都觉得问心无愧,能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你呢?你觉得你自己问心无愧?能对得起你的良心?你可以不娶郭姑娘,却不该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退缩,这与那些嘲笑她的人有什么两样?这是落井下石!你更不可以与谢吟月定亲,这是对郭姑娘的羞辱!早知如此,你为什么不在我退亲后就上谢家提亲?为什么要去招惹郭姑娘?” 他说了与郭大全一样的话。 韩希夷心里并不想辜负清哑。更不想与谢吟月定亲,他本就在为这个问题烦恼难受,面对方初咄咄逼问,他更火大。因也质问道:“那你呢?既要退亲,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谢大姑娘?” 方初大怒道:“我说不能比!对谢吟月,我问心无愧!你若一定要把她们的情形相提并论,那也随你。韩希夷。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 说完。愤然越过他,大步而去。 圆儿和小秀也对视一眼,擦身而过。 “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 韩希夷呆呆地站着。脑中不断回荡这句话。 他胡乱想道:“指责我?你也会跟我一样。即便已经被出族,你也会遇到来自方氏一族的阻挠,阻挠你和郭姑娘在一起。” 方初会像他一样被阻挠住吗? 他希望方初被阻挠住,这样。他们就成了难兄难弟了,他也不孤不独了。甚至和方初同病相怜了。 可是他不用猜测,便觉得方初不会被阻挠,不仅因为方初的性情,还因为他已经被出族了。无人可以约束他。 他便羡慕起昔日好友来,羡慕他没有牵绊。 如今,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谢吟月身上。希望她像高云溪一样,主动出面退亲。这样一来,他便在伤害最小的情形下解决了此事。 “等我退了亲,你才知道是你错了。太过决绝,伤人伤己,非人子所为,更非仁义手段。”他在心底对方初道。 揣着这样的想法,他往谢家别院走去。 走一阵才想起,刚刚之前他才派人找过谢吟月,她让他等待。 他便叹气,觉得这时光忒难捱,明明才一个多时辰,他却觉得过了好久好多天一样,为什么问题还不能解决? 他想了一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就近找了一处茶楼,要了笔墨,给谢吟月写了封信,阐明自己对郭清哑的心意,和退亲的决心。 他写道:“……兄昔日也曾倾心于妹,然情感一事不能随心,无法‘召之即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