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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他苦闷痛苦, 他以为她像影子般, 一生都无法摆脱。 往日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却没料到,她已经变成跟他毫无关系的人了。 他再也不用苦恼了,他的心空空如也。 原来没有了光,就没有了影子。 孟蓉蓉的马车一声嘶鸣, 停在顾清晗身边。 她走下来急切道:“晗表哥,蓉蓉有大事要同你商量。” 顾清晗沉默地看着她,脑子里空荡荡的。 孟蓉蓉的嘴在动,他却根本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他沉浸在灰暗里出不来。 他不理会她,转身自顾自地回去了。 孟蓉蓉急了,跟着顾清晗进去,一路跑一路哭诉:“晗表哥,我爹娘让跟夏正云开始议亲。” 顾清晗木然地点点头:“哦。” “可蓉蓉心里只有表哥,我不要嫁给旁人。表哥,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回到你身边,你快去我家提亲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孟蓉蓉拽着顾清晗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 “提亲?我不会向你提亲的!” 顾清晗终于听懂了孟蓉蓉在说什么,他不假思索地断然拒绝了。 “为什么?为什么?” 孟蓉蓉在绝望中难以置信地尖叫起来,顾清晗是她的救命稻草。 “表哥你不是已经跟五公主和离了吗?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就跟以前一样,你愿意娶我,我愿意嫁给你。” “我不愿意娶你。” 顾清晗摇摇头,语气缓慢而坚定,似乎不仅仅是为了告诉孟蓉蓉,也要告诉自己:“我心里只有公主,这辈子我有过她,不可能再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了,除了她,我不要任何人。” * 哲昭皇帝召见顾清晗,他没好意思提和离的事情,这件事就跟当初他按着顾清晗的脑袋赐婚一样,办得有点不厚道。 这两件事都是只想着自己闺女,完全没考虑顾清晗的感受。虽然君臣之礼是天定的,可一年之内逮着顾家坑了两回,皇帝心里多少有点愧疚。 他和蔼地同顾清晗寒暄了几句,先是问了问王夫人的身体,又问顾清晗有没有什么困难或者心愿,尽管说出来,他一定帮着解决。 语气异常温柔,像极了体恤下属的好皇帝。 顾清晗提出将天瑜那座公主府卖给他,那里有他们共同的回忆,他不愿意别的人家住进去。 皇帝大手一挥,直接说赏给他了。 君王有赏赐,臣不能不受,顾清晗只好跪地谢恩了。 哲昭皇帝送了一座宅子出去,总算觉得良心不痛了,他心满意足地招手让顾清晗靠近些,压低声音道:“顾爱卿,有病要治,不可讳疾忌医,你还年轻。” 顾清晗一怔,他十分莫名其妙,可又不能不顺着皇帝,只得再三谢过皇帝隆恩,告退了。 太监福来送他出了上书房,笑眯眯道:“恭喜顾爵爷,咱家会命人把房契送去府上。” 顾清晗客气地躬身回礼。 卫怀瑾当值,他抱着剑站在门口,目光冷冷地扫了这个方向一眼。 顾清晗抬头,正撞上他的目光。 对视的瞬间,顾清晗像一只刺猬般,身上所有的刺都立了起来,他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皇后娘娘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过来,顾清晗没法走了,闪身退到一边恭候着。 “囡囡在宫里安心住着,好生调理身体,不要急躁,过个几日母后定给你寻个更好的。” “谢谢母后,儿臣现在只想多陪陪您和皇祖母。” 天瑜挽着皇后娘娘的胳膊,母女俩有说有笑地朝着上书房而来。 她走上台阶,才发现顾清晗和卫怀瑾都在,两人几乎并肩而立。 天瑜脸上的笑容一僵,同时遇见前夫哥和前男友,这是什么神奇的尴尬运气。 众人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公主殿下。” 皇后随意道:“免礼。” 看见顾清晗也在,她留步多问了一句:“顾爵爷向来可好。” 这么好的一个女婿啊,就被皇帝搅黄了,皇后跟皇上赌气了好几天,后来还是天瑜劝她,才消了气。 顾爵爷垂眸微笑,客气地同皇后攀谈了几句。 他极度渴望看天瑜一眼,但是不敢。 天瑜倒是大大方方地看了顾清晗几眼,他的声线依旧温醇,但是人瘦的厉害,脸颊都凹下去了,他身上那种如月华流转般温润的气质也不见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干瘪。 分手以后前任过的不好,自己过的很好,应该是件快乐的事才对,可是天瑜看见顾清晗憔悴成这样,忍不住心疼了一下。 皇后和天瑜进去了,顾清晗贪婪地追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眼,他收回目光的时候发现卫怀瑾也在做同样的事情,面上隐隐带笑。 卫怀瑾察觉到顾清晗的目光,倏地收了笑容,冷冷地扫了顾清晗一眼。 顾清晗忽然想,此后的余生她要和这个人在一起了吧,他是希望她一切都好的,但是没法逼着自己说出祝福他们的话。 他终于明白当初卫怀瑾对自己的敌意源于何处了。 因为这一刻他也感同身受了。 夺妻之恨,如割rou饮血,恨入骨髓。 顾清晗沿着宫墙走了没走多远遇上了徐太医,两人打了个招呼,徐太医说他要去天瑜的寝宫请平安脉。 顾清晗告诉他:“五公主跟皇后一起去上书房了。” “我晓得,我特意提前去一会儿,顺道给桃花号个脉。” 天瑜这次进宫,身边只带着秀竹姑姑和桃花。 秋兰和宋同光已经成婚了,天瑜便没有叫他们再进宫侍奉,在外面置办了住处,打理她陪嫁的那些产业。 桃花因用药过量而引起的不孕症状,徐太医很感兴趣,闲暇时间几乎用在这上面,每次去天瑜的寝殿请平安脉都会顺道再照看一下桃花。 顾清晗忽的记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算着日子,天瑜月事快来了,因为藏红花她疼得满床打滚模样,他想起就心疼。 顾清晗实在不放心天瑜:“她身子如何了,这月的葵水还会痛么?” 徐太医捋着胡须道:“脉象还算平稳,痛肯定是还会痛的,至于痛到什么程度,这等私密之事我也不好问,你既然如此关心五公主,不如跟我同去,等下她回来了你亲自问问。” 顾清晗苦笑:“我一个外男,无诏是进不了后宫的,况且我与公主已经和离了,有些闺阁中的事情我也不好问。” 徐太医叹了口气:“我一直纳闷想问问你呢,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和离了,白瞎了我那一百瓶合欢酒。” 顾清晗身上发冷:“这得去问她,我无话可说。” 徐太医看着顾清晗的脸色,吞吞吐吐道:“五公主落水流产在先,误食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