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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腰因为紧贴着洗手台无法再退。 他低头注视他,“其实你很害怕我走吧。” 宋槿书想别过脸,被他扭着下巴抬起,但他眼睫低垂就是不愿意看他。 “我想了想,按你说的,我确实不亏,”他似乎是轻笑了声,“但是宋先生,你得拿出点诚意。” 宋槿书抬眸睇向他,微微皱眉,“我所有钱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诚意?” “我想你在和我一起这段时间内,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他一怔,“我都给钱了……” “对,就当我毛病多吧,”他说的理直气壮,“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总要讲点卫生。” “……” 宋槿书咬着下唇,想打人。 讲卫生…… 他还能脏过他不成? 他到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他呢? 他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个事情这么多的少爷,还真是少爷。” 男人不以为然地笑笑,“你就说行不行吧。” 宋槿书拧眉想了几秒,过去几年他连女朋友也没交过,更别提男朋友了,过去几年都是和少爷打交道,如今身边有人了也没必要再去找,便应了,“行吧。” “还有一件事……” 他没说完,宋槿书脸色就更拧了,“怎么还有?”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他手摸着他的脸,“你不让我接别的客人,碰别人,总不是叫我当和尚吧。” 他的手意有所指地往下滑。 宋槿书呼吸顿了几秒,心跳在他掌心之下变快。 他靠得更紧,唇贴上他耳廓,动作缓慢。 “花钱买来的少爷,不用……你不觉得浪费?” 他呼吸有些乱,手抵住他胸膛,“我没说不用,我需要时间。” 他一靠近他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对这事儿就有些恐惧。 “那里伤好了没?”他吻着他耳朵问。 宋槿书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背脊都是僵硬的,那种害怕的感觉又来了,他撒了谎,“没有。” 觉察到他的不自在,穆千珩动作停了下,手抬着他下巴,“那我可要检查一下……看着我。” 四目相对,他低头吻他唇,“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还说不吃人,那个晚上跟要将他撕裂似的…… 他初时还有空想,但他吻得越来越深,他脑子就不太转了。 他的身体在慢慢软化,这个身体对他的气味,声音和触碰像是有种化学反应,最后软在他怀里,任由他上下其手。 但到了要紧关头,要入主题的时候他就不行了,又开始发抖。 他被他放在洗手台上,手在两边攥紧拳,骨节发白,极力压抑着那种恐惧。 他的身体绷得很紧,穆千珩呼吸发沉,看着他使劲闭眼别过脸那么一副受刑一般的模样,最后扳过他脸又狠狠吻了下,话音却是柔软的,“好了好了,别怕……不做了。” 穆千珩拿他没办法,一想到那个晚上他的哭声他心口都疼,也没法对这事儿太着急。 但他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最后用了宋槿书的手。 第32章 洗过澡后穆千珩把他抱到卧室,很自然地躺在了他身边,他们面对面,他将他抱在怀里。 起初宋槿书还是有些不舒服,但他的手一直轻轻抚着他的背部,间或有吻,很轻很轻落在他头顶,他很温柔,他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这才睡着了。 而穆千珩却久久没能合眼,他在黑暗中一直看着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 —— 那时候,他在高二的重点班,宋槿书在高一吊尾那个班里,他们原本没有交集。 但他不是没听说过这个人,宋槿书那时候在学校算是相当有名气,开学第一天用凳子砸人,还有一个神经有毛病的mama,大家都觉得他神经也是有问题的。 十六七,很敏感的年纪,能感时花溅泪,也能将一点点风吹草动无限扩大来以讹传讹,很多人将宋槿书当成了瘟神来避,他起初听说还嗤之以鼻,结果第一次见面,宋槿书就送了他一份大礼,实力证明他真的就是瘟神。 宋槿书在学校后面的院子里喂了一只瞎了一只眼的野狗,这条野狗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咬了他。 他本来是翻墙逃课去踢球的,他同桌当时再三挽留他没有听,最后在后院捂着受伤的腿悔不当初。 宋槿书就在那个时候跑过来,身上宽大的校服被风吹得鼓起,他瘦瘦小小的模样看起来营养不良,他过来的途中在喊什么,最后他听清,他喊的是“船长”。 他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叫着船长最后过来将野狗赶走,才明白过来,他竟然给这条瞎了眼的野狗起了名字…… 还叫“船长”。 宋槿书和他道歉,说船长看到有人翻墙就警惕,他也没能拦得住。 这个亏吃得太冤枉,作为受害人,他心安理得被他扶着去学校东门外的诊所,并竭力将身体大半重力压在他身上以泄愤。 可能是因为不占理,宋槿书扶着他累得满头大汗也没说什么。 但最后在诊所打针处理过伤口,居然是他自己出的钱。 宋槿书没钱,一分都没有,十分惭愧地又和他说对不起,说会还他的医药费,最后留下自己的名字和班级。 听到那个名字,他才将人对上号,原来这就是高一挺出名的那个疯子的儿子。 那时候,宋槿书是真穷,还他的医药费是他后来做兼职赚来的,他很小就开始做了,尽管如此也没存下钱,他没有父亲,家里只有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母亲,偶尔会做些手工零活维持生计,但正规的工作根本找不到…… 大多数时候,母子俩是根本吃不饱的。 穷成宋槿书那样的学生他其实没见过几个,在发育期他每天食不果腹,也难怪生得瘦瘦小小,身体又不好。 但他的脊背永远挺直,不论被被别人排挤,还是恶言相向,哪怕被所有人瞧不起,哪怕在那个敏感的年纪里禹禹独行孑然一人,他从来没有过一丝怯懦。 …… 翌日。 穆千珩到办公室,苏荷已经按照惯例端咖啡送来。 他手才摸到杯柄,苏荷已经惊叫一声。 “您的手受伤了!” 他蹙眉瞥一眼,苏荷弯身捧着他的手,一脸心疼到极点的表情,他眼角抽搐了下。 不过是食指侧面一道不足两公分的刀伤,这是头天给宋槿书做饭的时候切菜伤到的,当时血渗出来几滴,他在水龙头冲过就算,没当回事。 苏荷这会儿的表情跟他快死了似的。 他想把手抽回来,“没事。” “有伤口要注意,不然可能会留下疤的,我给您贴个创可贴吧。”苏荷殷勤地说。 “不用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