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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人冲进去。 考场很大,也因此显得空荡荡的,只零星摆了几张桌子,最前面监考的位置倒是摆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看起来气派多了。 太阳渐渐升起,守在外面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指着里面笑着相互嘲讽道:“看起来新帝果然是死了,连样子都懒得做,就这几张桌子,留着耍猴我都嫌少呢!” “哈哈哈哈哈!”这一声说得又高又亮,其他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一起附和着。 “到底是土匪出身,上不得台面,就算是黄袍加身,坐上龙椅又怎样,这不是立刻就又被打回原形了!” 那日书房里不少面孔都出现在这里,只是自持身份,不愿和这些人一道,就在后面的酒楼上,遥遥地看着这里,置办了一桌好酒席,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庆祝起来。 底下却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里,故意高声讨好道:“科举科举,不就是为了收揽人才吗,可要我说啊,这天底下最又才华的人,当属楚相和德高望重的王大人等!其他人不过是些蝼蚁罢了!” 这一杆子下去不是打死多少人,然而却没人提出异议,各个无比赞同道:“就是这个理,那新帝瞎了一双眼,放着眼前的明珠不要,反倒去寻些臭鱼烂虾来强撑门面。” 却也有人因着下狱的那些人牵连,对着楚序微内心颇有微词,忍不住出声道:“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人,千秋万代的基业也不是他撑起来的,何必对他如此推崇。” 然而说着话的人立刻就被众人围攻,推搡着质问:“你家主子给了你多少卖命钱啊,让你现在都哈替人说话。怎么着,狗皇上死了都堵不上你的脏嘴,还让你随意来揣测别人。” 一人势单,被人围着总有些气怯,这一幕却激起了许多人心中想说不敢说的话,于是四面八方都有人开始喊:“他清清白白独善其身,却对下了狱的同伴见死不救!” “楚相!敢问你老人家可还记得我上供的一千两银子!” “楚相!玉河之祸,你既早已知晓为何隐瞒不报!” “楚相!惨死于你家奴手中的姑娘你可还记得她满脸鲜血的模样!” …… 一声声高呼从四面八方而来,震荡有声却遍寻不得来处,有人四处张望着,看谁都觉得可疑,眼看着就要变得混乱时,却突然有一人一身白衣,踩着木屐,自由散漫地分开众人走来。 是韩穆。 他神态自若极了,像是漫步在春日葱郁的小路上,遍地都是盛开的鲜花和低垂的柳枝。 数年的沉寂把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沉稳,也让一个不世出的天才隐匿于众人。 很多年前,京中所有的人都知道韩穆;几年前,韩穆被人们遗忘到了角落里;而现在,他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是昔年迎接他的是称赞和恭贺,现在—— 一个臭鸡蛋落在他脚边,摔碎开,黄白的黏稠液体飞溅开落在他脚上,还有扑鼻的腥臭让人作呕。 “叛徒!” “小人!” “贼子!” “呸!” 骂什么的都有,扔东西的却只有这一个。 韩穆就笑了,捋了捋衣裳,半点不过心地离开。 他这样气定神闲,倒是让一些人不安,连酒楼上的人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张望。 “这……这,”王大人手直哆嗦,指着韩穆问楚序微,“这场考试可是由那小匪头现场亲自出题,他人不是已经死了吗,这考试为何还是如常举行?” 心中有此疑问的人不在少数,各个内心惶恐,巴巴地看着楚序微,想要听到让人安心的回答。 楚序微没有说话,只是死盯着考场最前面的两个座位看着,像是要把那位置盯出个窟窿来。 唯一的考生已经按时入场就坐,考场封闭,此时只等考官出现出题。 一时之间诺大的地方竟全都安静下来,像是在等一场审判。 生或者死,却取决于秦尧是否露面。 代表着时间的最后一声钟响落下,一字排开的侍卫出现了,他们分成两列,严严实实地把最中间的两人保护起来。 秦尧替楚辞带上斗篷的锥帽,不让冷风吹到她,爱惜地摸了摸她手中的银熏球,确定还是温热才放下心。 他抬头环顾自周,嘴角挂起一抹笑,负手而立的姿势像是屹立在山巅之上,俯视着众人和善道:“劳各位记挂,朕洪福齐天,无恙。” 目光遥遥地,和酒楼上众人对上,有人猛地站起来,咣当撞翻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第 54 章 白瓷的杯盏落在地上, 清脆的碎响都唤不醒惊惧的众人。所有人如坠冰窟, 在哪一眼平淡的注视下僵成了一座座冰雕。 秦尧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然而他的出现不异于一柄重锤落下, 把许多人的冷静砸的稀碎。 王大人失态到冲到楚序微面前, 抡起拳头砸到他脸上,声音发颤怒骂道:“你不是说他定然已经死了吗?!” 楚序微一向风度翩翩, 何曾被人动过手。不过此事带给他的震动也不必旁人少,他盯着被秦尧细心呵护的楚辞, 一时之间咬紧了牙。 心中还留了一丝侥幸。世人对待生养之恩大于天, 无论如何他也是楚辞的亲生父亲, 对她有养育教化之恩。 秦尧和楚辞既然成了亲,看起来感情尚佳, 对着他便该多有一丝顾虑。况且他如何境况即便不善,在许多人心中也颇有领头作用。 秦尧即便是暗地里早已知晓一切, 面上对着他也该有些客气, 当然,要是能够再礼遇些便更好了。 楚序微心思流转,面上却和众人一样表现得意外惊慌,把一切都推到了楚辞身上。 “本来一切都尚在计划之中, 可是不知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对了, 定然是楚辞,她的血可以解毒,定然是她临时反水叛变,救了那小匪。” 楚辞的血可以解毒, 这些人都知道的。 当年她初入宫不久,齐苼在左斯的训教下早已心神居顺,对着他们这些想要拯救他的人并不亲近,连对着楚辞都退避三舍。 无法,他们只得略施手段,给齐苼下了毒,在让楚辞救他。 生死之间的依赖和信任最为牢固,果然,从那时起齐苼就成了跟在楚辞身后的小尾巴,连带着对他们这些人也有了好脸色。 楚辞不惧百毒还能救人,是他们眼看着一点一点磨出来的,成功之时还每人都得了一小瓶她的血作为珍藏。 只是那时候的一切既得利益者是他们,便巴不得能把楚辞的血rou全都刮干净,现在得知他们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一声不响地和敌人站在一起,坏了他们的计划,看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