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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陈知南也闻到了这样作呕的味道,在门上那双眼睛滴溜溜地凝视着他的时候。 身上的藤蔓渐渐放松,再放松,然后突然化成一捧黑灰,掉进土里消失不见。 这片花圃发生的事情着实太多,陈知南已经有些麻木,他十分“淡定”的往前一瞟,就看到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仿佛注视猎物一般注视着他。 场面沉默三秒。 陈知南:“啊啊啊啊啊!!!” 好的,淡定是装的,怂倒是真的。 陈知南想跑,却发现方才被勒的太紧,右脚踝可能是脱臼了,使不上力气,刚站起来就差点又身子一歪倒下去。 陈知南瞅瞅自己,又瞅瞅对面,估摸了一下生还的几率。 完了,感觉自己要英年早逝了。 那头的眼睛却没有动。 那其实不只是一双眼睛,由一团黑黑红红不甚分明的恶心东西支撑起来,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淌着血。 陈知南想到了昨晚一地的腥红。 那堆东西缓缓地,缓缓靠近。 陈知南完全使不上劲,半倒在地上,索性闭上了眼,打算迎接自己生命的终结。 他感到一团冷冰冰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右脚踝。 然后听到一声细微的“咔嚓”声,伴随着脚踝的剧痛。 在那湿冷的触感下,疼痛渐渐散去,酸胀过后,陈知南居然发现,自己重新拥有了右脚踝的控制权。 ……敢情这东西没把自己的腿啃了啊? 也许是感受到陈知南已经恢复,那东西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陈知南缓缓睁眼,看到面前瘆人的要死的两颗眼珠子,冷汗一冒,又默默闭上了。 又听见悉悉索索一阵响。 陈知南再睁眼,发现方才散落在地的东西已经被尽数捡回他身边,包括方才砍了藤蔓的匕首。 虽然经过那东西的“手”,着实脏的有点……一言难尽。 陈知南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和那东西两眼对两眼珠。 他才发现这团东西模模糊糊间长得很有个人样。 就是比寻常人矮那么一点,有些驼背似的,整个塌塌地杵在那儿,仿佛没个骨架支撑似的。 陈知南一低头,发现右脚踝也裹了厚厚一层血污。 不用说也知道是哪位的杰作。 眼珠兄右边生出一条长长的血带子,弯到身前来,指了指自己。 然后眼珠下边,原本是嘴的地方,生出一个圆圆的洞来。 好像一个人“啊”了一声一样。 陈知南看着那张可怖的,不能算得上“脸”的东西――两颗眼球和一团血rou模糊的黑影,心里一颤,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半步。 见陈知南想跑,眼珠兄身形一变幻,眨眼间窜到了陈知南眼前。 陈知南腿一软,往后一倒,靠在自己的包上。 方才被这位眼珠兄一通摸后,变得同样血rou模糊的背包。 陈知南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铁定蹭了一背的猩红。 眼珠兄又伸出一条血带来,往左边指了指。 陈知南没反应。 眼珠兄仿佛着急了似的,又对着左边的空气狠狠地戳了几戳。“脸”上又空了个洞出来,“啊呜啊呜”地叫唤着。 陈知南不明所以。 眼珠兄好像有些气馁,颓下了身子,继续毫无意义地啊呜啊呜。 不知怎么的,陈知南抬头,试探性地喊了一句:“……李重棺?” 眼珠兄双眼一亮:“啊呜啊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留酒一杯的营养液 谢谢转小雨的营养液 啵啵啵 第7章 不渡佛 六[完] 陈知南:“……亲爱的,你是李重棺?” 他的元始天尊!才一会儿不见,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稳如泰山动如脱兔视鬼神如蝼蚁的泉哥,就进化到这个地步了? 陈知南:“泉哥呜呜呜呜你走的好惨啊回头我给你烧纸钱……” 眼珠兄:“……” “这样,泉哥,”陈知南抹了抹眼泪,不料越抹越脏,直把自己抹得灰头土脸的,“我……给你烧点什么,免得你在下面……没吃没住的,这样,你觉得可以就伸左手,不行就右手,怎么样?” “车要不?” 眼珠兄没反应。 “房子要多大?我去订一套纸糊的小泉堂给你?” 眼珠兄没反应。 “泉哥?泉哥你说——不是,你伸手啊?” 眼珠兄定定地看着陈知南。 陈知南崩溃地蹲下来,完蛋了完蛋了,泉哥人怎么傻了。 眼镜兄又站了一会儿,退开两步,往左边一转,倏地不见了鬼影。 “泉哥!”陈知南喊到,“哎!泉哥!别走啊——” 完了,泉哥怎么走了。 这男人平时就神神秘秘的,怎么升天了还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陈知南抬头看了看天。 方才尚开着的向日葵已经枯了个精光,遮天蔽日的碍眼东西一没,陈知南甚至能够直接望到月亮。 再然后,路边的泥土里,慢慢悠悠地冒出来几朵美丽的昙花。 陈知南愣了愣,忽然地想到李重棺先前没头没尾的“昙花一现”。 和“阿布被当成了‘韦陀’”。 刚刚李重棺打碎的花种,是昙花的种子么?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那些骷髅,死人,尸体,是她为盛放的一日准备的花肥养料? 陈知南觉着有些发冷。 陈知南拍了拍还有些发颤的腿,捏了捏方才刚好的脚踝,捏得重了点,没忍住嘶了一下,默默的站起身来。 陈知南忖了忖,往左一转,沿着刚刚眼珠兄走过的路线,跌跌撞撞地走了。 不消一刻钟,陈知南走出了那片向日葵田。 遇到了李重棺。 陈知南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嘿,还真是李重棺! 陈知南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了李重棺:“泉哥!” 李重棺微微偏过了头,伸手拍了拍陈知南的肩膀,刚准备出声安慰几句:“我……” 紧接着,陈知南呜咽到:“你没死……呜呜呜……还是你,怎么活的呜呜呜……” 李重棺:“……你说什么?” 李重棺认命地掏了手帕,往陈知南脸上一甩,感觉自己瘫了个傻儿子,以后的路走起来应该颇费力气了:“解释一下。” 陈知南:“……哈?刚刚那个不是你?” 李重棺叹了口气,说你在这失踪的二十多个小时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等等,”陈知南面色一变,“二十多个小时?” 李重棺点点头:“嗯,现在已经是第三天凌晨了。” 陈知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李重棺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他居然觉的有点饿。 “你看到了什么?”李重棺问,“在那丛向日葵里。” 李重棺指着他们身后的向日葵田,其实连“田”都算不上,根本没多大地方。 陈知南却觉得怎么都跑不到边。 “那个先不说,”陈知南看着李重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泉哥,你昨……前天早上,有没有骗过我?” 李重棺眯了一下眼睛。 “我是不是根本没有做噩梦,”陈知南往前走了一步,道,“那都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