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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六点了,起来吃饭。” “什么没关系,有关系得很。”陈知南摆摆手,“姑娘家子,知道吗。” 李重棺道:“别管她,一直这样,不用当姑娘。” “早上吃面,”李重棺指指陆丹,“去买,钱茶几上有。” 陆丹动作倒是快,不消片刻拿着个托盘端进来三碗担担面,摆在桌上。 李重棺去添了把椅子拖过来,就看见陆丹手舞足蹈地和陈知南说道:“南哥快吃!进步担担面,吃完了你就是紧跟**步伐的进步青年!” “你就不能文静点淑女点,”李重棺摇了摇头,“你南哥都比你乖巧。” “我怎么不淑女了!”陆丹瞪眼道,“还有,我们重庆的姑娘,这叫热情,懂吗?” 李重棺吃东西吃得很文雅,不砸吧嘴,也不吸溜吸溜地吃面喝汤,嘴里的东西嚼完咽干净了,才接话道:“你又不是重庆姑娘。” 陆丹:“我已经和这座城市融为一体了——” 陈知南从昨天到现在惊魂未定,没什么胃口,勉勉强强才算都吃了个干净。早饭时间很快过去,上午七点,小泉堂正式营业。 “泉……泉哥,”陈知南叫这名字叫得很不顺畅,不由问道,“为什么要叫你泉哥啊?” 陆丹插嘴道:“因为我们这儿叫‘小泉堂’嘛。” “她原先瞎编的,”李重棺道,“后来索性就一直这么叫下去了。” “店里关门的时候……”陈知南忽然想到昨天,“外边的人都看不见吗?” 陆丹一脸神秘地说:“不仅仅是看不见,而且不记得哦。” “白天一般没什么大事,你可以出去走走,也能随便去看你的书,”李重棺道,“那个人鬼……什么不要看,别跟着卤蛋不学好。天师应该也给了你其他书,没事多看看,能记就记住,以后都用得上。” 李重棺这么一提,陈知南才恍惚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待在这间名义上看病实则每日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的药号里,不由苦从心上来。 悲哉,看来以后是有生命危险了,他得赶紧先去把遗书写好。 陈知南翻来了纸和笔,趴在桌上一脸苦大仇深地写起来。 我叫陈知南,今年二十三岁…… 人来得很早,没几分钟,就有一个形容瘦削的男人走了进来。 陈知南习惯性地抬头一看,打量一番后变了脸色,悄悄走过去小声问陆丹:“卤蛋儿,白天,鬼能进小泉堂么?” “白天?”陆丹奇怪的看陈知南一眼,“不能啊,除非是穷凶极恶的怨鬼,或者是有物可附体的,不然缺了阳气,通常都不能青天白日里作祟。” 第4章 不渡佛 三 “... ...是么。”陈知南面色难看起来,指了指李重棺面前的男人,“若是这样,那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 李重棺好像还认识他。 一个看上去还能算得上是年轻的男人,三十来岁,精瘦,皮肤黝黑,身色有些萎靡,不是很有精神。 “阿布?”李重棺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在顾忌什么,最后还是笑着站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这么早。” 看上去没使劲儿,只虚虚那么一抱一拍背。 “这两天,头有点疼。”阿布强笑着说道。 “嗯,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李重棺驾轻就熟地捏了他的手准备挽起袖子来把脉,却被阿布极其大力地一把甩开,李重棺愣了一下,问道,“怎么?” 阿布很紧张地把刚挽了一点的袖子刷拉以下拉回去,用手摁着太阳xue,似乎脑袋的确是疼得厉害,又对李重棺摇了摇头说:“不把脉了……随便开一点安神的方子就行,稍微补一补也就该好了。” 李重棺紧紧盯着阿布的手腕,一回头,发现陈知南正在看他,和他面前的阿布。 李重棺稍稍摇了摇头。 “自己身体,不要儿戏,”李重棺劝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哪有那么多事好出的。”阿布摇了摇头,“我还好的,没关系,不用……担心。” 李重棺又想去碰阿布的手,却立刻被阿布躲开,阿布几乎是狠厉地瞪了李重棺一眼,然后又恢复了原先有点畏缩的神情,说:“安神的方子就可以了,没事,没关系的。” 李重棺深深地看了阿布一眼,而后回头道:“卤蛋儿,抓药!” 陈知南和陆丹同时一愣。 陆丹不懂医理,谁都知道。 陆丹方才没留神,这下把李重棺前头那位看了个仔细,居然真的应了一声,依着李重棺的话,抓药去了。 徒留陈知南一个人在原地,冷漠凄清,孤独又迷茫,彳亍而彷徨。 酸涩涌上心头,这位十几岁的小姑娘都比他有用,还会抓药。 而他,只会抓瞎。 陆丹抓了药,分成好几包,丢到李重棺桌上。 李重棺起身,示意陆丹替他坐着,便拉了阿布到旁处茶几边去。 “阿布,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么?”李重棺只瞟了一眼他的脚踝,问道,“我感觉你整个人的状态同以前相比,不是非常好。” “没什么事啊,”阿布坚持道,“真的没什么事,你看我,不还是好好的么。” 李重棺没吭声,只定定地望着阿布,目光中藏了些什么情绪,很快又隐没下去。 阿布居然就这么在李重棺的目光下慌了神。 “没……没事,真——唉,”他支支吾吾地交代道,“还能有什么事呢……最近的花,突然卖不出去了。” “我想起来了!”陆丹哐得一拍桌子,差点震翻了碟上的茶,“南——” “嘘!”陈知南食指伸到嘴前,瞪了陆丹一眼,压低声音道,“祖宗,我们是在偷听,动静不要这么大。” 嗯,此时,陈知南和陆丹,表面上挤在某本描写人鬼虐恋的奇书前聚精会神地研读,实则眼睛偷瞄李重棺,耳朵偷听李重棺, 一老一小都和个痴汉似的。 李重棺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二人没打架也没拆房子,便继续同阿布讲事情。 “南哥!”陆丹低声叫了一句。 “我在!”陈知南低声回道。 “我想起来了!”陆丹道。 “你想起什么来了!”陈知南回。 “阿布啊!”陆丹道,“‘都市春天’的老板么,每年泉哥的花都到那里去订的,好几年了,怪不得泉哥认识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上去怪怪的... ...” 何止是怪怪的,陈知南心想。 阿布的手腕,脚踝处都有一整圈针线缝合的痕迹,边缘有些坏死,两侧皮肤一侧微黄一侧清灰,唯有脑壳还像是个正常人,看上去就像什么东西生拼硬凑成一个人一样,举止僵硬得可怕。 想到某种可能性,陈知南浑身一抖,自己把自己吓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卤蛋儿,”陈知南叠了叠书角,声音有些发虚,“这世上真有鬼吗?” 陆丹说,有吧,你昨晚不是才见到一个么? “有... ...吧?”陈知南疑道。 “也不一定,”陆丹挠了挠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