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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佳酿,是否如书上所描述的那样精美诱人?不同地方的民情风俗,是否如酒馆客人谈论的那样丰富有趣? 秦茉与别的闺房女子不同,她想去走一走,瞧一瞧。 回到主院,魏紫找到东苑阁子的钥匙,领丫鬟和伙计去寻那容姓租客,不到一个时辰,已帮他将画具、书籍、衣物等搬至新住处。 秦茉早上因贺祁突然袭击,没来得及用早食,喝了几碗不同的酒后,饿得前胸贴后背,等不及午膳,溜进厨房找些点心来吃。 她左手一块芝麻饼,右手一块绿豆糕,边看厨娘切菜,边偷偷往嘴里塞。 刚吃了一半,丫鬟巧儿进来,向秦茉施礼后,对厨娘道:“王妈,掌柜吩咐了,请你多备点菜和米饭,以食盒装上一人份量,半个时辰后我自会来取。” 厨娘应允。 秦茉连忙咽下食物,插言:“给谁?” “姑娘,是给东苑容公子的。”巧儿恭谨应道,见无吩咐,躬身告退。 秦茉心里不痛快。 这人,住了最好的阁楼,还蹭吃蹭喝?偌大的长宁镇,不乏清幽雅致之地,他为何非要住进秦家东苑? 该不会是……看上魏紫吧?以魏紫的姿色,暗地里关注的人可不少。 平心而论,若魏紫再嫁,秦茉绝对支持。眼下魏紫离二十七月的居丧之期还差一个月,此时对旁的男子示好,实在不合适。一贯行为谨慎的她,何以今日做这等行径,不怕落人口实?莫非……招架不住那姓容的花言巧语? 秦茉嘴里嚼着芝麻饼和绿豆糕,只觉得这两种糕点混合后,平添几丝酸苦之味。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非:什么眼神!她扑了我还妄想冤枉我拐骗她婶婶?我要拐骗的明明是……嘘! 感谢大家热情留评~哈哈~超爱你们的小剧场和打油诗! 特别鸣谢各位赞助商的地雷与灌溉: 靡靡扔了1个地雷,许乘月扔了2个地雷,糖心雷扔了2个地雷,左儿扔了1个地雷,Mo扔了1个地雷; 读者“Mo”,灌溉营养液 +3 读者“奶油草莓”,灌溉营养液 +3 读者“靡靡”,灌溉营养液 +2 明天见~ 第5章 第五章 闷风抖落艳粉色的蔷薇花瓣,混着正午日光,纷纷扬扬飘洒于阶前。 秦茉从厨房缓步而出,心不在焉,纤指随意弹去袖缘的落蕊,抬眸看到魏紫领着下人从东苑返回,手里握住两卷宣纸,疑似书画之类。 魏紫见了秦茉,眯眼笑道:“来,你先挑。” 原来那容姓租客擅丹青。帮忙整理时,魏紫顺口夸了几句,他便大方地随她拿。魏紫却之不恭,于山水和画鸟小作中各选其一,因是新绘,没来得及装裱。 秦茉于幼时学过一点绘画皮毛,但秦园书画藏品甚丰,且多为名家之作,她看多了,眼睛倒是锐利。 容姓租客笔下境界清幽,气韵雅逸,笔墨细致,着色雍容,技巧精湛,唯独布局……略显奇特。 见魏紫执意要她留一幅做纪念,秦茉随手拿了,见落款处只题了个“非”字,问道:“这人,单名是个‘非’字么?” “嗯,你不知?我还以为……你们很熟。” 熟?秦茉无可避免地记起躯体相贴的一幕,当时的刺激与紧张,驱使潮热之气渗透全身,双颊泛起浅淡酡红,如抹了胭脂。 ——容非。 秦茉脸上麻酥酥的,表情发僵:“无意路过,闲聊两句,他提出搬去东苑……我觉得无所谓,答应了,你别多想。” 魏紫半信半疑,依照她对秦茉的了解,自是知悉秦姑娘再和善,也不至于好说话到这程度。 秦茉转而岔开话题:“你呢?干嘛给他备午膳?” “东苑厨房许久没用,还在清理。人家忙活一上午,又送了咱们两幅画,请顿饭没什么吧?”魏紫眨眼道,“唉,我跟你说,这容公子很有意思,短短一时辰,把东苑诸物摆得……那叫一个整齐啊!” 把东西摆整齐,那叫有意思? 正要反驳,老妈子回报说,小少爷为了玩耍不肯吃饭,秦茉只得亲自去逮人。 小豌豆一出生就没了娘,一年后没了爹,随继母魏紫生活至今。魏紫本身性子柔善,二来也怕落人话柄,对这无血缘关系的继子更是多加纵容。要打要骂的事,最终落到了秦茉这位堂姐身上。 秦茉行至后院,只见小豌豆搬了张竹凳,推至红色大陶缸前,颤颤巍巍爬了上去。 陶缸内植莲荷,开得袅袅婷婷,水里游着几尾三色锦鲤。小豌豆努力去折粉荷,折不动,还被茎上凹凸不平的小疙瘩扎了两下。他哭丧着脸,拽下几片花瓣,又试图去捞鱼,被秦茉一手提了下来。 “姐……”小豌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惊色,溜溜一转,霎时间改为讨好的喜悦,“我好想你!” 臭小子!人小鬼大!秦茉被这孩子闹得没了脾气,见他扑来,脏兮兮的rou爪子即将摸到她的白罗裙,连忙将他丢回丫鬟怀里:“拎去洗净了,否则不让吃饭!” 见小豌豆撅嘴离开,秦茉摇了摇头。 孩子才三岁半,何年何月才能替她分担秦家的重任? 她回望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的荷花,粉嫩花瓣落在水面上,如小船徜徉,终究只能困在这方寸之间。 饭后,秦茉去书斋翻阅账簿。她嫌一旁扇风的丫鬟慕儿使她屡屡分神,摆手命其歇息。 慕儿生怕她闷热,把窗户数尽打开,给她添了君山银针茶,才恭敬退下。 秦茉细阅各处账目,偶然瞥见对面阁子的光景。 容非正伏案写字,其身后的黑漆嵌螺钿花蝶纹多宝格上,古器、书册、笔砚、红珊瑚枝被重新排列过,呈现出对称的形式。 他换了身霜色广袖长袍,作文士居家打扮,如玉面容专注,似未留意秦茉。 此时,若把窗户关上,倒显得过分刻意,秦茉转而到窗下的酸枝罗汉榻上,拉过一张丝缎薄衾,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她有些懊悔,轻易让容非搬到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一个月要怎么熬? 没错,是她把他推倒在地,可他也占了便宜不是?捡了那云头扣,故意拿出来炫耀,几个意思! 秦茉心下窝火,困顿之极,迷迷糊糊入了梦,梦里却是那人从宣石上起身,俊颜笑意清浅,朝她信步而来。 那一刻,风摇竹影,将阳光割成碎片,洒落在他青白袍子上,宁静悠远,宛若世上最雅致的风景。 他眸底笑意缱绻,径直来到她跟前,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轻笑道:“姑娘,要采花吗?” 秦茉骤然惊醒,更教她惶恐的是,眼前多了个高大身影! 逆着光,其面容看不真切,轮廓竟与梦中人有几分重叠。此人离她不过三尺之遥,且有朝她靠近的趋势! 秦茉一慌,顺手抓起榻上方形绣枕直接砸了过去。 “哎呀!好好的怎么就发脾气了呢!”那人闪避不及,正中胸口。 竟是贺祁!他头戴青玉发冠,一身苍蓝色锦缎,腰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