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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不必问,她光是看余令消瘦的模样,还有她身上的伤痕,就知道她这些日子不好过。 “沈大人怎么会让姑娘待在那种地方,奴婢跟流丹说了许多次,想去那儿伺候姑娘,沈大人都充耳不闻……” 她和流丹在沈府,沈屺春并没有禁锢她们的自由,她们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 她们根本不敢相信,干净高贵如同天边云朵的姑娘会到那种地方去。 在那里的日子对姑娘来说恐怕生不如死。 “没事。” 额前的头发散落在眼前,余令拨开的时候想到了什么手顿了顿。 昨日她昏昏沉沉,全身冰冷以为自己终于要解脱了,而沈屺春却出现握住了她的手。 虽然神志不算清醒,但她能感觉到沈屺春的兴奋。 他舔舐她的伤口,吮吸她的血液,最后还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急促的喘息,把沾着他□□的血擦在了她的脸上。 想到那个地方的血沾在脸上,余令涌起一阵恶心,不过恶心来的快,去的也快。 好像再恶心的事只要是沈屺春做的,那就是正常不过的事。 “奴婢帮姑娘梳发。” 见余令摸着发丝发怔,浮翠心疼地说道,去桌前取了象牙梳,“奴婢好久没给姑娘梳发了,以前都是奴婢给姑娘梳了头发,姑娘才会入睡。” 余令没拒绝,在床上坐直:“这里是沈府?” 浮翠点头:“昨夜入了夜,沈大人把姑娘带了过来。” 她的记忆到她划开了画像发现暗门就没了,可能那之后沈屺春把她从水月楼带了出来。 梳子触碰发丝发出沙沙的声响。 余令腰肢微微弯起,发丝倾泻身边,浮翠拿着梳子每一次都从头皮梳到了尾。 一切一如曾经。 在水月楼的时候就是在梦里,她都不敢去想在余府的曾经,生怕梦境太美好,醒来承受不住她不再是余府的大小姐。 可能是恐慌的太久,此时就是曾经的大丫头为她梳头,也激不起她任何的情绪。 “大夫说姑娘失血过多,是该多睡补一补,流丹在看着补汤,等会姑娘一定要把补汤喝了,大夫说姑娘若是不好好补,以后可能会留下遗症。” 余令点头:“他人呢?” “姑娘是说沈大人?”只是稍些时日不见,浮翠觉得主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让她有些看不懂她的神态,对沈大人到底是怎么一个态度,“沈大人去办公了,晚些他应该会回来。” 余令应了声,见浮翠惊讶地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她的嘴角翘了起来。 “姑娘?” 浮翠有些怕此时的余令,姑娘算是爱笑的,但她却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笑。 与以往不同,带着说不清的神情,整个人就像是在雾里,连笑也让人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余令摸了摸嘴角:“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可乐的事情。” 她想到了沈屺春。 沈屺春说要侮辱她,可他却舍不得亲自动手,所以有了秋娘,有了死门,还有谢沣。 听到谢沣说沈屺春的那些往事,她倒是明白了沈屺春有时看着她,想要侵占又挣扎的眼神。 疯子的脑子难懂,但若是愿意按着他透出的蛛丝马迹,顺着他行为办事的思维想事,自然就能弄个明白。 他不止脑子有问题,身体也有问题。 他想侮辱她,让她变得跟他一样肮脏,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接受她是他的同类。 认可她是同类的方式是进入她的身体。 而判定她脏了方式是她的自尽……余令越想越觉得好笑,她一直把死当做最后的解脱,但对于沈屺春来说却是她的新生。 他一步一步的引导,假装谢辞非给她送信,给她希望,又让她在等待中缓缓感到绝望;他让她跟谢沣见面,给她逃跑机会,跑入绝路他又告诉她绝望不止如此。 他让她看见人性的恶,他点燃了谢沣隐藏在心底的恨,让谢沣失去理智。 仿佛一切都在他安排之中,她对谢沣动手,她看着绿腰惨烈离世…… 沈屺春期待着她的死亡,她的毁灭,然后接纳一个全新的,他认为他能拥有的人。 笑着笑着,余令看到浮翠紧张的给她拭泪。 “浮翠,昨日我见到一株花死了,不是单单的死了,而是连根须都毁灭的干干净净,告诉世人这世上无可留恋。” “姑娘心软,一株花也能难过,只是一株花没了,还会有另外的花,姑娘你别哭了,若是你再哭,奴婢也忍不住了。” 说着浮翠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她比不得主子有一个颗为花儿伤感的心,只是主子现在的模样太让人心疼,太让人想跟着落泪。 “我无事。” 余令拂过浮翠的眼角,沈屺春问她信不信这世上有冥冥注定,她信。 如果注定她要经历这一切,那沈屺春就该是注定心甘情愿下地狱。 死就是死,她既然活着,就不可能如沈屺春所愿,被他打碎了骨头,撕破了理智,重新揉捏锻造,成为他想要的、属于他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21 19:41:12~2020-04-21 23:59: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周公子 10瓶;33964424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姑娘怎么就起了, 也不再多休息一会。” 流丹端了补汤进屋, 就见余令已经坐起,浮翠拿着衣裳给她挑选。 没看见两人的神情,但看浮翠手上拿的那些艳丽衣裳,流丹不乐意道:“我就知道那两个人没安好心, 这挑的都是什么衣裳!” 除去浮翠手上拿的衣裳, 榻上还摆了几套衣裙, 衣裳的颜色不是红就是绿。 红也都不是正红,全都是带了粉,融了紫的,衣裳的剪裁款式,看着就不像正经姑娘该穿的衣裳。 “沈大人是怎么想的, 让那两个人给姑娘挑衣裳,不就是故意让她们寒碜姑娘。” 搁了红木托盘,流丹气鼓鼓地把浮翠手上的衣裳扔到榻上, “才不穿这些衣裳。” “浮翠说你们没受什么苦,我本觉得不能尽信, 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才信了。” 余令身边的两个大丫头都是从小伴着她长大的, 浮翠沉稳点,流丹稍稍跳脱, 脾气来说,余家下人有人暗暗爱说流丹是余家的小小姑娘。 “姑娘,你受苦了!” 流丹跪坐在余令跟前, 瞧着主子的脸颊不错眼,“都怪大老爷,若不是他闯的祸,怎么会连累整个余家。” “流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