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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好难吃。” 他吃的这道正好是刚才在滔滔不绝的郑夫人自告奋勇做的。 “呀,”郑夫人有些尴尬,“是咸了吗?”又自己尝了尝,“还行啊。” 卫诚也慢条斯理夹了一筷子告诉她,“我们家的孩子都挑食。” 看不上你家的菜。 卫老夫人出来打圆场又说起做菜,郑夫人刚才说到的事就此停止。 卫惟脸上的不高兴却没消失,硬塞一样吃了几口放下筷子,随便说了声吃饱了便要自己上楼。 郑夫人还在挽留,和她说再多吃点,多留一会说说话。字字句句都是明晃晃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卫惟已经是十分的不高兴,蒋姝又拍了拍小卫,小卫正在啃排骨,蒋姝低头悄悄和他说:“下午让你爸带你去买赛车。” 小卫迅速咽下排骨扔了筷子,也说一声“我也吃饱了”,跳下椅子拉过卫惟就跟着她上楼。 郑夫人看看头也不回上楼的一大一小,觉得有点不是那么一回事。 卫诚给蒋姝夹了一块白rou,又随意解释道:“我们家的孩子就这样,不太好伺候。” 所以别想别的,也别上赶着伺候。 —— 卫惟坐在阳台的吊椅上面无表情看窗外,从她这个角度能看见程羡和他女朋友刚回来。 卫惟不想看,她挪了挪身子,整个人缩在鸟笼吊椅里,侧脸倚着椅背。她目光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哪里。 小卫拿着零食过来讨好她,“姑姑你不高兴吗?姑姑不要不高兴。我也不喜欢那两个人。” 小卫手里是已经帮她撕开的薯片,卫惟伸手拿了一片吃,意大利红烩味道有点咸,咸到她都忍不住想哭。 卫惟看向小卫,“姑姑也不是不高兴,姑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 现在的她好像不高兴的时候太多了。突然就生气不顺心,看什么都不顺眼。可能是真的很烦吧。毕竟楼下那两个人不是第一个。 这里的人讲究政/审。政/审不合格的人进不来。那件事后,至于她,像是后期犯错差点被踢出组织的人。 外面传的风风雨雨,但家里没人怪她,她还是卫千金。 卫骁那时不是随便安慰她,他说的是实话。爷爷还在,大伯也扶摇直上,没人敢在明面上说她和卫家。他们甚至还要来巴结。 她确实被责备过,但后来他们发现她像是过不了那个坎。她像花一点一点枯萎,所有人都怕了。再没人管她怎样,所有人都只希望她能高兴。 后来别人在背后怎么看她都是别人的事,卫惟不在意。她在意的事,是有太多人领着自家后生来卫老两人面前转。 他们都在表达一个意思:差不多就行了,还挑什么呢,我家这个是多好的对象。 老人家也认为她该找了,但他们也不曾擅自给她做主,他们都想她能自己喜欢。 可她有所思人隔在远乡,有所感事结在深肠。(注)她喜欢过的,她快乐过的,都没有了。 —— 卫惟靠着椅背翻了翻身子,把自己呈保护状缩起来。 她也确确实实恨过一阵子,且是不分关系的恨所有人。她恨那天的混混毁了她的美梦,她恨长辈的阻拦,她恨父母的不理解,甚至恨兄弟姐妹的冷漠旁观。 其实除了那些混混外没人做错什么,但是她真的恨啊。她还恨应仰的不告而别,恨她自己无能无力。 后来明白,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恨过去了就算了。可是别人有意无意的言行举止总像是在提醒她,总会激发出她内心的愤怒和恶毒。 心里有人的时候,是连眼睛耳朵都不想看见听见别人的。 她真的好不喜欢那些来毛遂自荐的人。她感觉自己内心已经扭曲了,她恨不得那些人都立刻在她眼前消失。 她特别怕有人占了她心里那个影子的位置,她特别怕别人让她勉强将就。 就像是小孩子非要护住水里不存在的月亮。她很委屈,月亮明明在水里,他们为什么要夺走她的宝藏。 现在她又看见了月亮,她却又爱又恨,深受吸引又不敢上前。她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他。 卫惟抱着自己的膝盖低下头,她在想她是已经变成神经病了吧。 —— “姑姑,”小卫在吊椅旁边轻声叫她,“姑姑不要哭。” 卫惟没听见他说话。 有人在敲门,小卫跑过去开门,是卫老夫人站在门口。 卫老夫人摸摸小卫的头让他下楼,自己走到了阳台上。她伸手轻轻摩挲卫惟的发顶,慈祥怜爱道:“小宝不哭,奶奶把他们赶走了,再也不让他们来了。” 卫惟抬起头来看人,控制不住地扑进卫老夫人怀里呜呜哭起来,“奶奶我好讨厌他们,我不喜欢别人,我不要别人,我讨厌他们。” 卫老夫人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好,我们不要那些。我们要自己喜欢的。” “奶奶,”卫惟说,“我和他还能像原来一样吗?” “只要你愿意,你们就能。” “原来是我们错了,现在全家都支持你。只要你高兴,小宝要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注:改编自白居易: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感谢,求收藏和评论。一会应该还有一更,但是不妨碍这一章求收藏嘻嘻 不要脸的来打个广告: 专栏预收 “你比玫瑰艳丽,又如木棉坚毅。我奉你若神明,为你开天地。 你的信徒狂热众多,而只有我,是陪你永生的那一个。” 是卫诚和蒋姝的故事,谢谢大家! ☆、五杯酒 应仰从会议室里出来时已经接近下午三点, 他看了看手机, 不知道卫惟的习惯性午睡有没有醒。 应右为刚和一个股东说完话过来, 一眼就看出他心不在焉。虽然现在应仰手里的股份确实比他多, 但他还是觉得应仰是个连哄人都哄不好的废物。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他有老婆应仰没有。 老应同志丝毫没有当初他也使了坏的自觉。儿子毕竟是亲儿子, 他及时弃暗投明,保全了自己。 “下午没事了, 你不用在公司待着,”应右为和应仰说, “你带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 应仰看了看他,他还没说话,应右为又说:“齐康给你买了一箱王子之心在后备箱里。” “你妈那天给她看好的包和鞋都运过来了, 你再带人家去看看。” “理由都不会想,不知道动动脑子。” 老应教训完儿子昂首阔步趾高气扬地走了, 他现在要去体验一下应家掌权人的办公室。 说实在的, 他也不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