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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边,双眼直直的望着玫果平时给病患看病所坐的位置,随手从书案下拿出一瓶酒,就着瓶口喝了一大口。 冥红对肖恩并不了解,见他如此也觉得奇怪,转头看向玫果,只见她锁紧眉头。 玟果刚才的怒气慢慢消散,原来他并非全不在意,刚才的神情只不过是装出来给人看的罢了。 肖恩的酒喝的很急,转眼功夫,那壶酒便见了底,他掷掉空壶,又从书案下摸出一壶,也不知那书案下到底藏了多少酒。 他酒量一直就不行,转眼两壶酒下肚,在拿起第三壶酒时已是酒意蒙蒙,用手撑头,搁在了书案上,看着玫果平时所在位置的眼,却一直没曾转开过。 玟果心里一阵心酸,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轻拍了拍身边的冥红,指指院子,示意他带她下去。 冥红轻点了点头,揽着她轻飘飘的落在院中。 玟果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我进去会儿,你去帮我买些吃的来。” 冥红点头应了,又有些不放心,向门内看了看,“你不会有事吗?” 玟果摇了摇头,“不会,你快去吧。” 冥红这才跃出围墙去了。 玟果没回医坊前,一直不知该怎么面对肖恩,该怎么对付他,但这时却心静如水,平静得自己都觉得意外。 抖平了裙幅,坦坦然迈进了门,慢慢渡到他面前方停下,低头静看着已酒眼朦胧的人。 窗棂上照进来的余光,将他罩在她的影子中。 第326章 只是同门之义 平时的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举止端庄,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绝没有失礼人的时候,而这时候,他背靠着墙,曲着一条腿,另一条腿懒洋洋的伸开来,没撑着头的那只手还拧着酒壶,不时的往嘴里灌,活脱脱就一醉汉。 玟果静立在他面前,能感到他身体内凝聚的那股哀伤,叹了口气。 肖恩突然觉得视线被挡住,微皱起了眉头,象是有些不耐烦,却没去想,只是偏开头,仍看向前方玫果的位置。 有些烦燥的道:“少主,对不起,她死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想留在这儿,以后再也不会理任何世事……你走吧……” 偏着偏着,似有觉,视线落在了眼前的白色裙幅上。 屋内已经很暗,但仍能勉看见他赤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悦。 他视线慢慢,最后凝视着玫果的眼,但不再转开,痴痴的,眼里隐见泪光。 玟果蓦然对他的那份怨恨也抛了九霄云外,细品着他口中的少主是谁。 那日崖上的人,玫果听出的声音便想到那事必有子阳和寒宫钰参于,但直觉告诉她,以子阳的能力,是没办法驱使得了肖恩这样的人的。 肖虽然貌不出众,但内涵有多深,心有多高,她与他相处多年,这些再清楚不过。 让他听令地人不是寻常人。 ‘去了看望了一个友人。’一个声音以及声音地主人那脱凡去俗地身影在脑海里飘过。心里赫然一痛,他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见肖恩向她看来,收起心思,冲着他微微一笑。 肖恩却是一下子呆住了。手中地酒壶一晃,里面地酒洒了一身也不自知只是痴痴呆呆地看着她。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全无顾虑,全无掩饰地看着她。过了良久,才幽幽叹了口气。“你是来向我索魂地吗?” 玟果仅一愣已经明白,虽然她被劫一事,在宫中封锁末外扬,而他回来后便关在医坊,也没出去打探,刚才的酒话就说她已经死了时只怕是当看到自己的鬼魂了。 淡淡一笑,“怕吗?” 他突然笑了,笑得流出了泪,笑过后,极低极柔的道:“我等着你来呢,带我走吧。” 玟果见他如此也有些难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两行泪顺着他白净的面颊流下“果儿,你别问了我对不住你,你带我去便是了。” 玟果咬了咬牙紧眉头,瞪了他良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转身点了灯,屋中光亮起来,才看清他此时面貌憔悴不堪。 肖恩见她走开,忙起身来追,摇摇晃晃的站起,走出两步,竟又跌倒,手却紧紧拽住她的裙摆,“果儿,带我走。” 玟果放下手中烛台,抢过他手中的酒壶,泼向他的脸,冰冷的酒令他到时清醒了不少,定定看着玫果,又有些不相信自己所见,甩了甩头,又再看。 “你看我象鬼吗?”玫果冷冷拽回自己的裙摆。 肖恩愣了半晌,伸手去抓她的手。 玟果想缩手避开,却已经被他极快的握在了手中,才惊觉他原来身藏武功,暗然一笑,自己身边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冷冷道:“放手。” 肖恩这一抓之下,正是她的脉搏所在,已证实了她并非鬼,酒顿时也醒了,只留着巨烈的涨痛,眼里闪过一抹惊喜,放开手,“你没死?” “失望吗?”玫果慢慢走到自己的书案后坐下,静望着他。 “怎么可能?”肖恩的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但说完才发现自己这话在她听来或许有多讽刺,即时住了嘴,避开她的审视的目光,慢慢站起身,垂手而立。 “你什么也别问了,至于我,你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如果你不愿声张,我自我了结便是了。”肖恩面有愧色,不敢转头看她。 玟果微微笑了,“我真的很好奇,是谁这么有本事,能让你甘愿俯首听命。” “果儿,你在我这儿,什么也问不出来,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他不知她怎么在绝壁下生还,但他能肯定,她知道那天的事是他所为。 但至于她是怎么生还的,他无权问,也不想问,她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玟果也不指望能从他这儿知道什么,如果他是口松的人,就不可能在她身边潜伏这么多年,不露一点风声了,“我死了,你当真就不再理会世事?” “是。”肖恩此时不知该怎么压下内心的涌动,以为已经死了的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不能出卖少主,存下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死’,只有自己死了,才能保住对少主的忠心,和对她的情义。 “可是如今我没有死,那你的想法是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