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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

    顾方晏端了份水果捞到他面前,他动也不动,跟没察觉似的。

    “是入定了吗?”顾方晏伸手碰了碰谢翡脸颊。

    谢翡皱起眉:“顾弟弟,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顾方晏:“别慌,我会一直在。”

    “你又不能变成我的样子上台拉琴!”谢翡闷闷不乐说道,说完后意识到对顾方晏发脾气很没道理,放轻语气,低声说:“我平静不了。”

    “顺其自然就好。”顾方晏温沉地说,“还有一年时间,我们还能参加别的比赛。”

    但不能一直拉着你陪我。

    谢翡没把这个想法说出口。他撩起眼皮看了看顾方晏,继而垂下,看地板上的纹路。

    顾方晏放下水果捞,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出去逛逛?”

    “去哪?”谢翡声音闷闷的。

    “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顾方晏道。

    “什么地方?”

    “说了不就没惊喜了?”

    谢翡想了想自己的状态,在家紧张地抱着琴并无益处,便跟顾方晏出了门。

    夜色如水,街道上各色霓虹灯站闪烁。那个谢翡没去过的地方是一家清吧,装修很有格调,昏暗的灯光下,有个人在弹吉他。

    顾方晏要了两被特调酒,其中一杯推到谢翡面前。

    “你干嘛突然带我来喝酒?”谢翡抬起头,光线虚暗,他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之中,更显得眼底光芒清亮。

    他眯了眯眼,露出些许警惕神色:“想趁我喝醉了乱来?”

    顾方晏挑眉:“我是那种人?”

    “谁说不是呢?”谢翡轻哼,虽然这样说了,但还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盛在里面色泽瑰丽的液体。

    味道不错,酸酸甜甜,不苦也不刺鼻。谢翡又喝了一口。

    弹吉他的人换了首民谣,曲风从忧郁变得轻快,谢翡手指在桌上敲着节拍,忽然问了一句:“你之前来过这里?”

    顾方晏:“没有。”

    答案令谢翡意外,他眼睛微微睁大:“那为什么点酒点得这么精准?”

    “夏路在这里买过几次酒,我想你应该会喜欢这个味道。”顾方晏道。

    谢翡若有所思:“哦……”

    他的酒量一如既往差劲,喝了两杯之后,就坐着不动了,说话也不太搭理。

    喝醉了。

    这是顾方晏带他来这里的目的,喝醉之后,自然不会担忧那些事情了。

    顾方晏有过一次经验,结账时没忘记把人带在身旁。就在他刚扫完二维码的时候,谢翡拽住他衣袖,主动说了句话:

    “还要再喝一杯。”

    声音很轻,动作小心翼翼,眉眼温顺,看上去格外乖。

    顾方晏犹豫数秒,对他说:“只能再喝一杯。”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谢翡再来一杯之后,突然气势汹汹起身,冲向酒吧大堂正后方的表演区域,抢了人家的吉他。

    弹吉他的人一脸怒气,正要破口大骂,却忽然止住。

    的旋律从谢翡指尖淌出来,这是谢翡决赛要演奏的曲目之一。

    顾方晏终于看出来,这人虽然喝醉了,但还是有点焦虑。不过焦虑之中,还是有些欣喜,谢翡发挥得相当好。

    每一个音符、每一记节拍,都饱满得恰到好处。

    该激昂的激昂,该哀婉颤抖,便爱哀婉颤抖。

    乐声犹如人声。

    等一曲演奏完毕,谢翡把吉他塞回那人手上时,对方仍沉浸在其中,没能出来。

    “还要再来一杯吗?”顾方晏问回到自己身边的人。

    “不了。”谢翡摇头。

    “那回去了?”

    谢翡没有反驳。

    顾方晏带他离开,这人一路都很乖巧,没再要求别的,回到家更是顺从地洗了澡、上床睡觉。

    或许是有意为之,这一觉直到中午才醒,吃完顾方晏提前叫好的午餐后,谢翡去换衣服。

    倏然之间,半决赛时他在场馆里体会到的那种感觉,再度涌上来,相比之下,更加剧烈且难以启齿。

    谢翡拿在手里的东西啪打一声掉到地上。

    半秒后,他冲到正喂猫的顾方晏面前,惊慌地喊了一声“顾哥”。

    家里暖气打得很高,谢翡赤着脚,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眸子透黑清澈,此时此刻,眼尾泛着些许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红。

    谢翡没有哭,也没有时间去用眼过度,也不至于是溅进了刺激液体,所以顾方晏一眼明白了他的状况。

    发情期的前兆。

    “乖,没事的,别怕。”顾方晏抬手抚过谢翡眼尾,语气轻柔。

    “怎么会没有事!”谢翡大声道。

    顾方晏注意到他光着脚,“先穿袜子。”

    “啊啊啊啊!”谢翡根本没心思理会穿不穿袜子,开始在客厅里暴走。

    和身体正处在的状态不同,他走路的速度非常之快,表情也崩溃极了。眼见着谢翡就要拿头撞墙,顾方晏快步走过去,将人拦腰扛起来。

    “你干什么!”谢翡愤怒道。

    顾方晏没和他多说,直接把人摁到沙发上,从后抱住他,接着低头咬住他后颈——Omega腺体所在的位置。

    临时标记。

    谢翡没有抵抗,但也没有心理准备,Alpha的信息素注入的时候不由颤抖,一声浅浅的低吟,整个人差点往前栽倒。

    顾方晏捞住了他。

    这次临时标记比之前的都要久,面前的抱枕被抓出一道指印,微妙的感觉消失殆尽,谢翡喘了一声,说:“可以了吧?”

    隔了一阵,顾方晏才放开谢翡,手指捏了捏他腰上的软rou,贴在这人耳侧说话:“有事顾哥没事顾弟弟,不高兴的时候直接喊禽兽。”

    “嗯?都说了有我在不用慌。虽然你对抑制剂的抗性很强,但又不抗拒我。”

    “临时标记对真正的发情期又没用。”谢翡声音低低的,语气不如愤怒和抓狂时那般强硬。

    顾方晏揉了揉他发顶:“但现在只是出现了征兆,并没有完全进入发情期,今天下午应该能对付过去。”

    谢翡回过头:“万一呢!”

    “你信我吗?”顾方晏问。

    “我想信你。”谢翡敛低眸光。

    “那就信我。”顾方晏说得坚定,“没有万一。”

    也许是顾方晏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谢翡自我调节成功,又或者兼而有之,来到决赛地点后,谢翡身上都没出现什么状况。

    进入决赛的共有四人,谢翡的登场顺序在最后。跟上次一样,在等待出场的过程中,谢翡和顾方晏开了一把游戏。他要用这种普通的态度,让发情期以为这不过是个普通日子,不应该来。

    打游戏的时候没有意外发生。

    工作人员通知准备入场时没有意外发生。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