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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司昼便将留影石收了起来,随后仿照他之前的动作在兜里掏啊掏。 “叮~”自己给自己配音,一颗棕色的药丸便出现在他手中,猛地看去,上面似乎还沾着点口水。 不过苏信也没看清到底有没有,就已经被掰开下巴强制塞进嘴里了。 他已经不想一个只到他大腿的小屁孩是怎么做到这些了,他只知道这一下就代表着三万积分,而且…… “对了,还有。”司昼的声音再次响起,苏信下意识地一震。 如果说那颗棕色的药丸他还对其功效一知半解的话,那现在对方手里这个黑色的,他绝对熟的不能再熟了。 “唔…唔…不要……”他口齿含糊地摇头拒绝,却没有丝毫作用。 其他人因为早已达成的共识,并未在此刻冒头,只是静观这场变故。 司昼一手掐着他的下巴,一手把药丸缓缓地递过来。那好似发亮的眼神,像极了他给试管里添加药剂的样子。 事情发生的极快,等苏信终于可以自由呼吸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庆幸,而是惊恐。 他只浑身酥酥麻麻的,没有任何掣肘都使不出半分力气。可在这种状态下,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那是细胞成长的感觉。 苏信犹如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地上,眼前的肌肤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萎缩。 皮肤发皱,色斑突出,这就是他的现状。 不用照镜子,他都能想到自己现在模样。 正巧一股微风拂过,众人只感觉凉爽惬意,苏信却看着掉落到胸前那丝银发,怔怔出神。 司昼站在一旁,见他无声地消化着眼前的一切。 随手一扬,林中的树叶纸条便化作一条藤蔓,将苏信缠了个严严实实。 再回头瞥了眼或震惊,或不明所以的众兽人们,司昼将那块留影石摸了出来。 “神使最后的礼物,大家就一起来看看吧。”说完,他将留影石往空中一抛,本来已经失神的苏信也跟着抬起了眼角。 巨大的画面在空中缓缓展开。 画面开始,便出现了无数兽人,密密麻麻一大片,可比他们这规模大多了。 视角由远及近,在兽人们的中心,跪着十位带有明显特征的人。 十大兽皇,在兽人世界为数不多的故事里,他们频频被提及。 画面无声,兽人们还没讨论出这些人在干嘛,就见画风突转,刚刚还聚在一起的兽皇们,竟兵戎相见,相对而立。 地上的尸体,有许多都是他们熟悉的种族。还有鲜红的血液在流淌,天边的云霞似乎都染上了血色。 明明只是一瞬,他们却觉得这一幕极久,心中更是宛如压了块大石一般沉重。 兽人们神情怔怔,心神皆被天空的画面吸引了去。 而苏信却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直摇头,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仔细看他的口型,似乎是在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然而,在场没有一人关注他。就连偶尔视线瞄过他的司昼,也没赏他半个眼神。 头顶的画面仍在继续,地上的血液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慢慢流动聚集,最后变成了一尊人形雕塑。 不知经过了多久的风吹雨打,他僵硬的手指动了动,最后整个人缓缓离开了原地。 走了许久,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偏头遥望远方。 那道视线仿佛穿过了无尽的时空,直达众人眼底。 他说:神灵已陨,他便是代神行走的使者。 明明他没有说一句话,可透过那个眼神,兽人们却奇异地得到了这一信息。 那人远离战争之地,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看着林间的飞禽走兽,熟悉的模样让他露出了生来的第一个表情--微笑。 他本生于战场,现在归于和平,便将一身rou体化去,重归虚无。 那次,天空直接下起了血雨,这一下就是三天。 三天之后,沾染了血雨了动物们,眸中竟产生了种不同以往的精光。 他们口吐人言,追随信仰,脑中的东西足够他们做出很多突破。 这些人造兽人们一代一代地在这片森林中生活着。 虽然不及兽皇统领的时代繁荣,却也活出了自己的特色。 看这画面的情况,这些兽人活的也不赖,完全不像他们之前那么惨兮兮的。 没人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发展成这样,天空的画面也没告诉他们答案。 可有一点众人看懂了,那就是传承是承载在血脉之中的。 神使,什么叫神使? 那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是为了让祂的子民活的越来越好。 可是眼前的这一切,东西是从苏信那里拿出来的,这点众人有目共睹。 他自称神使,而且有如此宝物,也不存在说是不知道的情况。 而即便如此,他也从一开始,就让他们定时贡献血液,说是为了他们的进化。 至于其他的,更是无稽之谈。他们没有传承,而知道一切的苏信享受着顶级的物质,却不肯再献血之外给他们一个多余的眼神。 想到以往的种种,这些兽人都觉得讽刺不已。 本指望对方带领他们走向繁华,结果却是亲自跳进了深渊。 要不是小神使…… 对了,小神使。 看着那边不多言,却笑容灿烂的小神使,他们第一次产生了敬佩的感觉。 对于司昼,他们的感觉着实复杂。 一开始是因为神使这个名头、以及他那莫测的手段的敬畏。 后来在得知对方能让他们进化成人之后,便有意识地探听对方的喜好去讨好他。 目的只不过是为了那短暂的人形体验。 至于这中间所做的一切,都是朝着这个目的出发的。 对于小神使本人,除了那几位比较亲近的大人,多数人都没有特别的感觉。 可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恍然初醒。什么喜欢新玩意儿,不开心就拿人出气,对方明明是有意识地引导他们那么走的。 对比那群初得传承的兽人,他们可不是在走一条相似的路么? 除去兽性,从身边的条件入手,从无到有建立一个美丽的家园。 天空中的画面淡去,画卷中的一切仿佛映入到了现实中。 看着那错落在一旁的屋舍,还有那些进化成功的兽人,他们竟产生了种时光交错的感觉。 至于苏信,若说先前因为众人对于司昼的维护,以及对他二人身份的敬畏而不敢上前的话。 那现在,看向他的眼神就已经恨不得生撕了他。 对于这群兽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进化更重要。 就像先前的司昼,他们可以任烧任电,也愿意为了讨他欢心去发掘各种未知的东西,并为之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 只要能得到那么带你渺茫的希望。 依靠血脉进化的兽人,没了血液又该如何进化? 苏信却光明正大的扼杀了他们的希望多年,别说只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神使,就算是神也得爬。 自从得到留影石的内容都被换了之后,苏信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支撑力。 他耷拉着脑袋,但欠了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