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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花言巧语,跟老六学的没正经。” 弟弟meimei们都不在,胤禛不用撑着长兄的架子,难得在额娘跟前说了几句俏皮话来:“术业有专攻,这方面儿子跟六弟学学也是应该的。” 绣瑜忙不迭地令宫女拿枕头被褥来,放下帘子,往鼎中添了新的梅香饼,才起身出去了。 晚上家宴,当然是其乐融融。胤祚亦步亦趋地跟在富察氏身边,却又始终保持半米以上的距离,生怕惊了她,诚惶诚恐仿佛她揣了个祖宗在怀里一般,倒叫兄弟meimei们看了好一阵笑话。除此之外也并无甚可叙。 相似的场景不止发生在永和宫,出征的七个阿哥回来都受到了额娘的无限怜惜。内务府原本积压成山、每年都要扔掉不少的各类补品,突然供不应求。各宫娘娘们派去送补药的人成群结队,络绎不绝,险些把阿哥所的门槛都踩破了。 什么龙须益气汤、红参养胃剂、清火莲子羹,摆满了阿哥们的膳桌。六福晋有了身子,偶尔还有心急的娘娘往里夹了鹿血强身汤之类隐晦的期盼。 半个月之后,阿哥所的奴才们都一个个地脸色红润起来。 最后还是康熙黑着脸到四妃宫里转了一圈,拯救了儿子们。虽然绣瑜觉得他那黑脸不是气的,而是酸的。带出去一排白白胖胖的儿子,还回来一堆瘦巴巴的黑煤球,后妃们虽然不敢明着给皇帝脸色看,可茶水汤饭难免就伺候得没有那么贴心。 康熙不好和一群女人计较,只是在永和宫的时候就阴阳怪气地问:”朕听说你叫娘家人进了鲈鱼上来?” 胤禛喜欢吃新鲜鲈鱼。只是鲈鱼出产的季节短,又不好运输,往年就算是永和宫也少有大张旗鼓费这个事的。今年却顾不得了。 其实鲜有人知道康熙也喜欢吃鲈鱼,只是因为皇帝喜欢什么东西极易在京城成风,他觉得如果亲贵都竞相到江南采买鲈鱼,太过糜费,所有很少提起罢了。 绣瑜忍笑奉茶,只装作不知,用一句话就把他那点醋意打回去了:“老六的福晋怀着身子,臣妾听说多吃鲈鱼生下来的孩子聪明。” 康熙顿时无话可说,他脸皮再厚也不可能抢孙子的口粮吧? 绣瑜调笑一回,到底没饿着他,晚膳的时候还是端了那熬得奶白透亮的汤上来:“臣妾想给富察氏煲盅汤,又怕手艺不好,先练练,皇上帮着尝尝看好不好?” 康熙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毫不客气地喝尽了那盅鱼汤。 梁九功在一旁张口结舌:“皇上,食不过……”得,撤就撤吧,反正宫里平日也没这玩意可吃。 晚膳后,康熙擦了擦手:“朕也不白吃你一盅汤,瞧瞧吧。”说着叫人奉上一个黄色小锦囊来,沉甸甸的很是坠手。 “这是?”绣瑜从中倒出一把小石子儿来。那石头通体赤红,呈砂石状,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克鲁伦河畔的石子儿。那地方水好,草好,晚霞好,可惜都带不回来。唯有这石头常年累月受浪涛侵蚀,渐生纹路,还算奇特,倒还值得一观。” 绣瑜不由一愣,抓了两颗在掌心拨弄着,果然见石头底部长着一圈白色波纹,突然问:“臣妾听老四说,您在克鲁伦河追击噶尔丹残部,击杀王妃阿奴是吗?” 康熙骄矜一笑,略一点头。 绣瑜突然来了兴致,用小银挑子拨了拨烛芯,笑道:“而今共剪西窗烛,正是该再话巴山夜雨的好时候,给臣妾讲讲您打仗的事情吧。” 康熙瞧着她兴奋地喊宫女去拿瓜子点心,又亲自取了松山银针泡茶,不由诧异:“你倒喜欢听这些?” 他在儿子面前要顾及父亲稳重的架子,在群臣面前又要维持不骄不躁的明君形象,都不好夸耀自己的功绩。虽然打了打胜仗,亲手打脸把老仇人赶出外蒙古,却无人可以吹嘘,难得有后宫妃子不忌讳这些血rou横飞的残酷场面,康熙顿时满意地点头。 开始的时候他尚能维持稳重的模样,后来说到兴起之处竟然有几分手舞足蹈、唾沫横飞之状;内容也从一开始的央视军事直播,变成了微博军事点评,倒叫绣瑜听得嘴角抽搐,对他刮目相看。 果然古今中外的男人都喜欢吹牛逼,下到乞丐,上到皇帝都不能免俗。 那夜永和宫的红烛染了很晚很晚。康熙发xiele积蓄的兴奋之情,精神奕奕地上朝去了。绣瑜揉着肿肿的眼睛起身梳妆,恰好遇见两个上学的小子过来请安。 十三十四唬了一跳,只当她还为四哥的身体担忧,以至睡不安寝呢。兄弟俩对视一眼,十四就缠上去卖萌:“额娘,四哥不听话,您别生气。” 绣瑜顺手搂了他,揉搓着小脸醒瞌睡。 十四眨巴眨巴眼睛,小嘴儿甜得不要不要的:“您放心,将来我长大了一定不出去打仗,就留在京城陪着您。” “噗——”这话入耳,绣瑜脑中的瞌睡虫都惊飞大半,她没好气地加大力度捏着小儿子的脸,咬牙切齿:“呵,男人呀。” 果然,古今中外,从爹到大儿子再到最小的,男人的话就没一个能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有毒QAQ,一修就拖 第129章 大胜归来的皇子们齐聚宫内与母妃共享天伦之乐, 然而那些隐藏在胜利背后阴云仍旧没有消除。 太子在胤禛回宫第三日就急急忙忙地召见他,询问抓土匪追粮一事, 多方探听他是否打听到什么消息。 胤禛早非昔日吴下阿蒙, 经过连续两场战争的洗礼, 要说论政他断不如太子,但说起兵不厌诈的心计, 太子多年养尊处优高高在上,仅凭三言两语不仅没有套到实话, 反而被胤禛将了一军。 “臣弟觉得那伙马匪甚是可疑,他们不过区区八百人,虽然无恶不作,但素来只敢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罢了, 如何敢与我二十万大军为敌?只可惜当时战局吃紧, 皇阿玛腾不出手来过问此事,只叫杀了便罢。如今头领虽然伏诛,可底下还有不少人被发配黑龙江, 依臣弟的意思,不如召回他们,严加审问,查个水落石出才好。” 太子脸色微微一变:“那些亡命之徒做事哪有章法?只怕审了也难有实话, 何苦再为这些宵小费神?”说着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胤禛坦言疑惑,叫太子既放心许多又暗自存疑, 为以防万一,他又把目光对准了看起来好欺负很多的胤祚。但是太子这回又拿捏错了人, 胤祚别的或许不在行,装傻充愣的本事那是一流,况且他还有内有康熙撑腰,外有老丈人助阵,实在被逼急了,还可以把事情都推到四哥头上。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毓庆宫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还有内宅妇孺可以旁敲侧击呢!四福晋瞧着闷不作声,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