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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兴奋。 不过他并未将山顶上的所见告诉顾天青。 顾天青得知自己的脚伤终是有救了,面上也有了喜色,难得地对着单夭笑了笑。 单夭回想自己好像从未见过这个人笑过,没想到这一笑还挺好看,看着顾天青又顺眼了几分,待会定要好好给他治伤。 两人简单吃了晚饭,单夭便着手准备续筋接骨的材料,此时还生草还鲜绿着,摘下叶片捣碎后与其他几味药材做成外敷的膏药,余下的根茎则要抽取其中的茎丝用来做成缝合线。 抽茎丝这个步骤尤为重要,必须万分注意,一旦出错,这还生草也基本算是毁了,不过对于单夭来说算不得什么,他抽过的茎丝没有一箩筐也得有一篮子,也是因为这活计他熟练得很,他才敢只采了一株。 大半个时辰过去后,单夭的准备事宜已做好,带着他的百宝药箱到了顾天青屋中。 顾天青看他来了,轻轻把书合上算是打了个招呼,看他的样子平常得很,既不激动也不紧张,倒是单夭有点紧张,又或者是有点兴奋。 “那个......待会恐怕很痛,给你扎一针吧。” 顾天青看了看单夭手中的针,“有多痛?” “大概,也许,很痛吧。”说实话,单夭真不知道有多痛,他治过各种各样的伤,还有许多难以直视的,但是他自己却几乎没有受过伤,虽然他现在脖子处曾有个封喉的伤口,但是这又不是他受的,他重生后也不疼,后来伤口还自个好差不多了,现在只有个浅浅的伤疤,他也懒得用那祛疤的膏药,要去疤得先用那化腐膏,他怕疼。 顾天青想了想,通过这些日子他对单夭的了解,这个“大概”、“也许”的意思恐怕应该是“非常”和“一定”,再想到自己脚上的伤可不是一般的伤,听单夭说过化腐膏会让人疼得大喊大叫,难不成自己也要大喊大叫,想到那个画面顾天青忍不住恶寒了一下。 “罢了,还是扎一针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嘞。” 单夭也不多言,直接给顾天青扎了上去,人立马倒下了,绝晕针下没有不晕的人。 给顾天青摆了个平躺的睡姿,单夭检查起顾天青脚伤的情况,果然,筋脉损伤在后足处,且只有一处,接续起来并不是很难。 先用化腐膏重新破开伤口,找到筋脉断损的部位,清理创口后,用缝合线将断裂的筋脉和肌腱缝合好,这一步是最难的,缝合的贴合程度直接影响以后脚部功能的使用情况,所以在这部分,单夭做得特别仔细。 一个时辰后,单夭擦去头上的汗水,洗净手上的斑斑血迹,再给伤口敷上膏药后包扎好,小心的拔下了绝晕针。 顾天青慢慢转醒,刚醒来还有些迷茫,渐渐地感觉到微微的疼痛感,单夭扶他坐起。 单夭知道自己的医术定是没有问题,但还是有些关心则乱,显得有些担忧,“感觉如何?脚部可有感觉?” 顾天青试着动了动,脚腕处确实有了劲,虽然这一动便牵扯出疼痛,但他心里真的高兴,竟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以后不会是一个废人了。 “感觉......有劲了。” “有劲?对对,有劲就对了,看来筋脉已经接活了,那以后你虽然不能飞檐走壁,但是平常的行走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太好了。”单夭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顾天青也从单夭的话语中感受了他对自己的关心,这是和两人刚认识时不同的,这种共同经历喜悦的感受,让他有了他们不是单纯的医者与伤患关系,而是朋友的感觉,在治伤上也看得出是他是真的对自己很好,此刻的顾天青真心地感谢着单夭。 “对了,我前几日顺道给你买了身锦锻做的衣裳,明日你就换上,就当是庆祝罢。”单夭确实是恰巧路过成衣铺子给他买的,那是因为这些日子看他越发顺眼,觉得该给他换身行头,不然白白亏了他的好样貌。 顾天青看了一眼自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粗布衣裳,调侃道:“怎么?银子没处花了?” 他觉得这事有点稀罕, 虽然单夭最近几日对他确实比一开始上心了些,但是更多时候都是不大管他的,只管他吃药上药,饿不死就行,手里的书还是自己实在闷得慌,请他去镇上买的,除了他身上的伤,单夭并不关心其他的。 “这......反正想买就买了,你穿就是。”他就是想看看顾天青穿上锦罗玉衣的样子,虽他有公子貌,也得靠衣装。 顾天青此时觉得单夭眨巴着眼的样子竟有点可爱,其实在他心里单夭是个神秘又奇怪的人,有着不凡的医术,但是又不太懂人情世故,处事总有种懵懂和单纯在,大事不在意,小事也不拘,有时候又挺有主意,好似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 竟然,有些羡慕他了。 “好,我穿。”顾天青笑着答应了,看着单夭又郑重地说道:“谢谢你。” 两人四目相对,单夭被顾天青真切的目光所惑,迷了心智,想说不必客气,可说出的竟是:“要不你以身相许?” 顾天青眼中真切全然变成了疑惑和惊讶,“以身相许?” 单夭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也是万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既已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鼓了点气,“这些日子我救你、养你,你不是没给诊金嘛,就用你的人作诊金呗。” 单夭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此刻底气很足,反正都养了他这么久,也不在乎多养些日子,再说自己上辈子还有未尝情爱的遗憾,这一世可得解了这遗憾,他看顾天青就挺适合的。 顾天青轻笑一下,笑这单夭果然是懵懂心性,“你呀,与人相许终身可不能随随便便的,这得好好考虑考虑,再说我已有心仪之人,既许了他,就不能许你了。” 单夭听到顾天青这番话倒也不觉得难过,还觉得挺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当真拿得起放得下,或者其实就没拿起过。 看单夭这样虽无半分难过的样子,还是安慰道:“这样吧,等我回到家中,就给你一大笔诊金,如何?” 单夭思考着在人和银子之间该选什么,想了片刻觉得都差不多,已没了人不能再没了银子。“那要很多很多银子,救你我可辛苦了。” 顾天青觉着单夭越发有趣了,笑道:“好,很多很多。” 夜已深,单夭也乏了,“好吧,我先去睡了,你也早些歇下,要是伤口疼就叫我。”打着哈欠走了,还替顾天青关好了房门。 单夭走后,顾天青再一思索,突然心中一亮,这哪是什么“以身相许”的求爱戏码,这分明是为了抬高诊金价格吧。 ☆、第十章 翌日,清晨。 顾天青同单夭吃早饭时,简单问了问自己脚伤的伤,后得知无大碍后,便告知单夭自己要离开。 单夭没想到他如此着急,忙问道:“这就要走了?” “怎么?舍不得让我走?”顾天青想起那日单夭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