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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说有事找我,请我吃饭。我们事情没谈拢,又喝了酒,吵了起来。”李光宇有点破罐子破摔地意思,直接说,“他就忽然开始吐血,然后晕倒了。” 听到“吐血”两个字,方浣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但是他没有做出李光宇想象中的疯狂事情来,甚至行为举止都变得迟缓了很多,想不起来问李光宇原因,也想不起来去指责李光宇,甚至连哭都没有很大声。 发生这样的事情,李光宇也不知道怎么办,手足无措地站在方浣不远处。他内心很慌张,可是他又不允许自己表现出来,气氛一时间变得很胶着。 “……我不应该相信他的。”方浣小声自言自语,“他说他有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事已至此,方浣已经大概清楚周唯赢背着他去找李光宇的理由了。短时间内解决问题的核心矛盾,不就是去解决李光宇么? 连他当时都想到了的事情,周唯赢能想不到么?是他太相信周唯赢的安慰了,周唯赢在他心里是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存在,这也让他忽略了周唯赢其实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没有钢筋铁骨的躯体,没有上天入地的能力,有的只是血rou凡胎,只是一个生老病死不由自己的普通人。 方浣来的一路上脑子都是懵的,一直到这里都尚未清醒过来。等从李光宇口中得知情况后,他用力消化了很久。他没有闹,也没有骂人,他谁都责怪不了,真要怪一个人,他只能怪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他,也许很多事情的走向都不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了。 “浣浣,你别太伤心呢。”李乐乐说,“放心,周哥肯定没事儿的。”她说这话也没底气,只能徒劳安慰。这是医院里最常见的一幕,每天都有无数个这样的故事上演,那扇大门不打开,没有人知道结局是否相同。 凌晨时,周唯赢被转进了ICU病房。门开的那一刻,看着医生护士推着周唯赢出来时,方浣整个人都软了。他只能隔着人群看一眼周唯赢,白天他还从周唯赢的怀里醒来,从未想过十几个小时之后,他会全无知觉地躺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 “病人家属呢?”医生问道。 “我!”方浣答道。 “什么事儿?”李光宇问。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医生看了看他们俩,问道:“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他朋友。”李光宇解释说,“他的家属都不在。”之前周母跑去公司里找到李光宇头上的时候,李光宇就知道周唯赢肯定是跟家里闹翻了。他那个向来断得干干净净的性格,想必是死都不愿意再牵扯上家人的。 周唯赢家里的事情,李光宇也知道很多,一想到如果让那些神仙都知道了这件事,天下恐怕也要大乱。别周唯赢没让病给弄死,再让他家里人给弄死了。 李光宇正琢磨这事儿呢,只听旁边方浣说:“我是他爱人,医生,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饶是见多识广的医生听了方浣这话之后也足足愣了三秒,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也没有露出异样的神情。大城市里的异乡人很多,多的是那种生病住院家属不在的情况,医生见怪不怪,便把周唯赢的情况大致讲了讲。 简而言之就是,还需要观察才能确定脱离危险,而且现在病人的胃部情况很不好,需要进一步检查,看是否有癌变。当然了,医生的话说的比较缓和委婉,表示虽然要做好心理准备,但是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也不要自己吓自己,一切等结果。 医生走后,留下来几个人站在原地,谁也没说一句话。 好久之后,李光宇才跟助理说:“你先回去休息吧。” “李总,你今天有个会。”助理说,“你看……” “取消吧。”李光宇说,“你回去把事情安排一下吧。” “好。”助理点点头,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只得离开了。 周唯赢人在ICU,他们谁都见不了,但是也不想走,只能坐在走廊都椅子上发呆。也不知道发呆时在想什么,也许各自都是大脑一片空白。 李乐乐握紧了方浣的手,说:“医生也只是需要排查一下,并不一定就是癌症。周哥平时身体那么好,能吃能蹦的,你放心,没事儿的。” 方浣没有动静,李乐乐握着他的手,只感觉一片冰凉。 李乐乐的手又攥紧了一些,方浣说:“乐乐,我饿了,你能帮我买点吃的去么?” “啊?”李乐乐看看窗外,天刚亮,她记得来时见医院门口有24小时便利店,“那行,我去买点吃的。李总,你吃么?” 李光宇摇摇头。 李乐乐叹了口气,快步离开了医院。 方浣坐在椅子上,李光宇站在他旁边。两个互相斗了那么久谁也容不下谁的人,现在竟能安然地处在同一个小小空间里保持沉默。 “他一直胃都不太好,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就那样了,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好好关心过他。”方浣开口,小声说道,“我一直都在给他惹麻烦,让他cao心。如果我自己能把这件事解决,能坚持不懈地给你打电话,或者干脆去你们公司门口堵你,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儿了?”说完,他抬起头来看向李光宇。 李光宇仔细想了一下方浣的话,问:“你给我打过电话了?” “嗯。但是你没有接,你周围的人说你不在国内。”方浣沮丧地说,“我又去找了罗宏盛,他也不肯见我。” 李光宇也不知道方浣去找过罗宏盛这件事。这时,他才想起之前跟周唯赢吵架的时候,从周唯赢口中听到的一些细枝末节的信息。只是那时他在气头上,根本懒得深思,只顾着跟周唯赢置气,现在冷静了,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周唯赢给他扣了那么多帽子,他怎么一个都回忆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李光宇质问。 “这个问题不是该我问你么?”方浣无力,“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认输好不好?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现在只想要他好好活着。” 他从抵达医院到现在,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战斗的气焰。他已经没有任何强势的理由了,检查的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周唯赢也没有醒,一切都悬而未决,方浣只感到彷徨,感到害怕。除了这些,他也没有什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