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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赶在安保人员到来之前将夏琼云唤醒。 “暂时没法把她弄醒了,直接动手吧。”蔺航之从口袋里掏出装有白色药粉的小玻璃瓶和注射器,以及一小瓶透明的液体。 汪雀“这是什么” “氰化物。”蔺航之将针管中的生理盐水注入小玻璃瓶,瓶中的白色粉末被溶解,他动作熟练地抽出再注入,很快药剂便被混合均匀,全部抽进了注射器中。 夏琼云安静地躺着,无声无息,就像一具会呼吸的尸体,她还是长发的模样,让蔺航之不禁想起最初在时之迷宫见到她时。 蔺航之将回忆扫出脑海,就算是在梦中,亲手杀掉队友也是件无比残忍的事,介于会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他主动将任务揽在了自己身上。 蔺航之深吸口气,将夏琼云的衣袖挽起,针头扎在她胳膊上。 剧毒物被注入静脉。 维克多站起身,从车厢中部走到前端,卫生间显示着无人使用,他推门走了进去,指示牌随着门被锁上变成红色。 他站在狭小的空间中,面对着镜子掏出手机,拨通了通讯录最上面的那个号码。 几声短暂的忙音后,电话被接通,温柔的女声传来,那是他的妻子,卡琳娜。 “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维克多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俄语声低沉,“大概还有四个小时就能到了,孩子们还好吗” “大家都很好,正打算到时候一起去接你呢。”背景隐约能听到小女儿的笑声,她正在问是不是爸爸打电话过来了。维克多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他抓着手机的那只手缓缓地收紧,安静听着妻子和孩子们的每一句话,似要将那些声音永远的,永远的印刻在心底。 他们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天气,邻居,工作,财政支出,孩子们的学习状况卫生间的门被人敲响,维克多捂住手机话筒喊道“抱歉,请去其他车厢的卫生间好吗” 敲门声停了,维克多松开手,电话那头的女人道“你在哪里是不是不方便打电话要不然先挂了吧。” 维克多立刻道“别挂,卡琳娜,我没关系的,我们再聊一会儿。” 他的语气太像是恳求,通话得以继续,直到那边的女人察觉到了些许异样“怎么了维克多,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我很好。”维克多微笑望着镜子,那双紫罗兰色的眼中满是温柔,“让孩子们给我说句话吧。” 就在旁边的小女儿立刻接过手机,喊道“爸爸你什么时候能到家啊” “就快了。”维克多道,“你在家有没有听mama的话” “有” “那以后爸爸不在的时候,你也要继续听mama的话。” “知道啦” “安娜和卡莎还没放学,等下我去接他们,正好一起去车站。” 列车逐渐减速,广播中播报着经停消息,维克多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他轻声道“就先到这里吧,我爱你和孩子们,卡琳娜。” 对于丈夫的突然告白,女人只觉得些许久违了的羞涩,并未注意到那背后更深层次的涵义“我也爱你,四个小时后见。” “好的,再见,卡琳娜。” 列车稳稳停住,维克多挂断电话,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他走出卫生间,没有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直接下了车。 凛冽的寒风灌进脖子里,维克多长长呼出口气,一团白色的雾气从他口鼻处飘出。 相隔两道铁轨,另一辆途径的火车亮着车灯,正要进站。 列车员并未注意到徘徊的男人,维克多双手插在兜里,耳边是飞快靠近的呼啸声,在列车驶来的数秒前,跳下了站台。 ☆、梦境入侵 董征在车里等了好久, 和董临海一起上托福的其他孩子已经断断续续地全都离开了,但董临海一直没有出现。 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最后董征给老师打了个电话, 得到的却是董临海今天并没有来上课的消息。 奇怪,临海虽然爱玩了点,但为了顺利出国, 还从来没有逃过托福课,董征又给苏岱君打电话,听说董临海不见了,她吓了一跳, 随即焦急起来。 “妈你先别急,我再去找找,临海都那么大一个人了,不可能丢的。” 挂断电话,董征重新启动奥迪,准备去董临海最近常光顾的那几家网吧和酒吧找找。 崔左荆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你接到临海了吗” “没,他不见了。” “不见了”崔左荆低声喃喃道, “你先回家一趟吧, 我有东西想给你看。” 董征答应, 转而驱车回家,对于董临海的失踪,他心中已然有了隐约的猜测,这种猜测源自于今早和崔左荆的交谈, 还有长久以来,那些发生在他生活中,微小却诡异的异常。 不光是崔左荆,他也逐渐意识到了,某些恐怖的可能。 二十分钟后,董征进了家门,崔左荆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他靠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安静的望着电视,在电视屏幕上,投屏着一张用手机拍摄的照片一片狼藉的封印之地中,可怖的魔神咆哮着从地下爬出,张开生满骨刺的巨大蝠翼,遮天蔽日。 董征愣住了,那画中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就好像曾真实发生在他眼前,有什么在记忆深处蠢蠢欲动,疯狂叫嚣着。 “这是什么”董征坐到崔左荆身边,问。 “我在市美术馆发现的,这些画的作者,是个叫汪雀的女孩,美术生,也是刚高考完,在那边实习,我问了工作人员,他说汪雀今天没有来上班,也联系不上。”崔左荆按动遥控器,更多的照片被展示给董征,“我本来还只是怀疑,当看到它们的时候,才真正确定。” 董征“临海卧室里也有一副画风相同的画,是之前参加慈善画展的时候带回去的,如果我没猜错,那幅画也是这女孩画的。” “那幅画是什么样子” “站台建造在一棵树的树冠上,红黑相间的列车驶出。”董征拿出手机道,“我现在让家里的阿姨拍一张发过来。” “如果画是临海从汪雀那里得到的,两人很可能认识,那现在他们一起失踪,也有了解释。” 董征沉默,半晌,他似乎终于打定了主意,低声道“阿左,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崔左荆看向他,眼中带着问询。 “大概三个月之前吧,我发现,我可以有意识的干扰其他人的行为举止。” “那天我们正在谈一个大单,对方本来都已经打定主意要撤单了,我在和他们代表见面的时候,满心都想着改变主意吧改变主意吧,最后他真的就改变注意了。” “每天上班路上,前面是红灯的时候,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