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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 摸索了一圈没有找到呼叫器,实在是觉得口渴,严羽打算起身找点水喝。 估计因为躺的时间太久了,肌rou还不能很好的使上力气,下床的时候一个没站稳直接跌落下去。 床边甚至连双拖鞋都没有,严羽赤着脚扶着输液架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站起来。 走廊的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光线很暗,甚至还有一盏灯一闪一闪的。 “有人、吗……”严羽弄不清自己这是在哪里,想要叫人,却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完全发不出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一手扶着支架,一手扶着墙,严羽艰难地沿着走廊走着。 接着他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证据都明摆着在这了,绪明玉,你还有什么可心软的?” “我要亲口听他解释。” “解释,他有什么可和你解释的?他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就是有目的的!不然他一个在绪民手底下干事的,撑死了和你就打过你个照面,真以为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啊?” “哥,我要听他的解释。” 生理上的成熟需要一个时间段,但是心理上的成长可能就是一夜的事情。 从严羽被推进手术台的那一刻,绪明玉就一直守在旁边。 严羽昏迷的那几天,绪明玉担心得几乎无法合眼,饿了就随便扒两口,困了就在旁边病床躺一会儿。 直到他收到绪民被安亦竹绑架失踪的消息。 直到严羽和安亦竹私下见面的照片被砸到脸上。 直到严羽和安亦竹对话的录音摆在眼前。 直到他知道,严羽的突然出现,父亲被绑架生死未卜,都是被算计好的。 昏迷着的严羽从高级病房扔进现在这个废弃了很久的破地方时,绪明玉依旧在严羽的身边。 绪明玉是被绪明玦气急败坏地从房间里拽走的。 绪家的人一向心狠手辣,绪明玦不想让严羽有醒过来的机会。 绪明玉不同意。 绪明玦看着自己平日里那个,成天就知道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的弟弟,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很坚定地看着自己,说他要一个解释。 那便给他一个解释吧…… “算了,我不管你了,但是明玉,”绪明玦的手搭在门把上,背冲着绪明玉,“如果你要是真的喜欢他,不如现在给他一个痛快,若是等父亲回来之后——” “就不是死这么简单了。” 绪明玦开打门之后正好看见门外站着的严羽。 一想到自家弟弟就是为了这么一位才猪油蒙了心,绪明玦就气不打一处来,经过的时候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严羽。 严羽本来自己能站稳就很不容易了,被绪明玦这么一撞直接就摔了,连带着输液架一起 绪明玉听到动静也跟了出来,看见严羽倒在地上,并没有想让上前掺扶的意思,低头俯视着严羽,甚至一只脚就这么踩着躺倒的输液架。 没了输液架其实扶着墙壁严羽还是能站起来的,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做。 严羽先是拔了手上的针,任由着血往外流,接着扶着墙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想要站起来,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跌倒。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绪明玉,就这么自己挣扎着。 后来似乎是累了,干脆靠墙坐着,闭上眼休息。 动作和当时在房间里说那句“所以如果之后真的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候,少爷不要犹豫就是了”该死的像。 看到这一幕的绪明玉再也忍无可忍,伸手一把揪住严羽的衣领。 对上的却是严羽带着笑意的眼。 第三世界第十一章 “把手上的血擦干净,”绪明玉没好气地说,“别以为用这种招数我就会同情你。” 即便嘴上这么讲着,绪明玉到底还是不漏痕迹地拉了一把严羽,让对方能借力站起来。 说来也奇怪,严羽只是醒来而已,没有解释任何事情,但是绪明玉的好感度居然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涨到了百分之九十。 自己醒过来,小少爷其实高兴坏了吧,可是还非要绑着一张脸,真是可爱到不行。 重新躺回病床的严羽松了一口气。 即便有系统在,严羽的身子也是rou长的,屏蔽痛感的确有很大帮助,但是人难受的时候可不只是疼痛那么简单。 系统出售的药品的确一个个奇效,但是也是要花钱不是白拿的。在不知道之后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情况下,严羽也是努力做到只要生命没有受到威胁就尽量不去使用药品。 他现在是身体累心更累,要不是因为绪明玉,恐怕再在床上躺上一个星期也爬不起来。 “解释。” “少爷……”严羽想要开口才想起自己现在嗓子的状况,努力咳了很久才让自己的能发出些像样的声音,“想听什么。” “我父亲——” “他不会有事的。” “安亦竹——” “下场应该会比较惨。” “那你当时吐血——” “药物排斥反应罢了。” …… 到底还是身子虚,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严羽放着病床上的被子不盖,动作自然而流畅地把椅子上绪明玉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少爷,”严羽的嗓子还是沙哑着的,“就没有什么别的想问的么?” 绪明玉记得医护人员说过,严羽即便醒过来,也不代表完全脱离危险,因为他们不清楚安亦竹给严羽注射的药物中具体含有什么成分,所以也就不能确定副作用。 但是不论怎样,大量失血的严羽身体虚弱是一定的。 绪明玉上前摸了下严羽的手,果然一片冰凉。 “把被子盖上。” “少爷!”严羽趁机就抓着绪明玉的手,“真的没有想问的了么。” “你,还没告诉过,到底喜欢我什么。”当时在房间内绪明玉就问了这个问题,只不过严羽当时并没有回答。 将这句话说出口后,绪明玉才突然清醒自己之前一直在气什么。 如果是绪民被绑架的事情,实话说不论是他,还是绪明玦都不会真的当回事情。 绪民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们都不会去设想绪民回不来的可能性。 绪明玉气得是,自己不过是严羽的一个任务对象罢了,严羽之前的所有表现,可以是对着他,也可以对着是任何人。 “先来说说我不喜欢什么吧。”严羽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少爷,我不喜欢下跪,因为膝盖真的会很疼。” “我不喜欢被人灌兑着果汁的失/身酒,因为我觉得喝酒就该是喝酒。” “我不喜欢服从命令,我不喜欢毕恭毕敬,我不喜欢逆来顺受。” “这些,我都不喜欢。” 绪明玉方才还感觉自己很嚣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