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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芮抚着卫羽轩的背:“羽轩,我知道你是好——” “哎,你瞧,他俩可真是浓情蜜意。野鸡飞上枝头咯!”身旁忽地有人道。 薛沁芮蹙眉,扭头看过去。 第36章 刁民 方才讲话的二人并未朝他们瞧来, 而是伸长脖颈,往台边望去。 薛沁芮这才记起,就在不久前才听她们讲什么“洛大人”的专属位置。顺着二人的目光瞧去, 台边尽被攒动的人头掩住。 “哎!上去了上去了!”一旁的人叫着赶紧坐下。 整个茶馆进得差不多了, 店小二吆喝着将门关上。屋内有位置的几乎都在座位上安静下来, 朝台上望去, 没位置的皆寻了不挡人的空地,伸长脖子探望。 薛沁芮环顾一番, 只得往一边墙壁走去,瞧见能站人的一处空位,带卫羽轩挤过去:“既然已经来了,倒不妨听听这名满谙琳的说书人说书。” 横竖听才路过的一人讲,周琦上回那由稷王之事改编的没了兴致, 又换了故事说。 卫羽轩眸子闪闪光,往前挤上几步。 她往台上张望过去, 奈何位置太偏,着实瞧不到所谓“专属位置”。 卫羽轩比前面的人高半个头,轻而易举地望过去,这才发觉台上的人竟是个长相出众的男子, 不禁蹙眉低头瞧了眼仍在不断张望的薛沁芮, 便要去抓她手。 不料薛沁芮快他一步,先抓上了他的手腕。 她还有些纳闷,怎今日背着脸抓,都能这般顺利地抓准。 “此处听不清楚, 我们往前些。”薛沁芮讲着编好的理由, 头也不回,拉着卫羽轩要往前走。 抓住一个机会, 薛沁芮往一处空地一迈,却卡在空中。 “羽轩?”她拉住的手腕一动不动,甚至还在将她往回拉,“走啊,前头听得清楚些。” 卫羽轩只是又扯一扯她。 “走吧,这说书人可有趣了。”薛沁芮回头望他一眼,又扭过去,生怕看好的空位被人占去。 “能不能别吵吵!都听不清了!”前头的人拧着眉转过来,险些喷出唾沫沾在薛沁芮衣裳上。 薛沁芮一边连声道歉,一边暗自朝脸又沉下来的卫羽轩使眼色,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事来。 这般一闹,薛沁芮只得收回脚,立在原地,继续不断踮脚张望着。 刚一放开卫羽轩的手腕,她垂下的手又被抓住。 “怎么了羽轩?”薛沁芮被一拉,踮着的脚踩下实地来,扭头悄声问。 卫羽轩抓着她的手往门口指。 “把手放开好生说。”薛沁芮话音未落,又转过头去瞧。 卫羽轩迟疑片刻,缓缓松开手,待薛沁芮再次看向他,才指指台上,摇摇头,又指向门口。 “不想听?” 卫羽轩点头。 好生奇怪,方才听说要留在此处听说书,他那般高兴,也不知为何忽然间就变了心思。 薛沁芮又瞟一眼台边:“可我们出不去了。” 卫羽轩满面愁容地望望门口,又望望台上的说书人,最后望向不断往说书人瞧去的薛沁芮。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就好。”薛沁芮轻声安抚。 卫羽轩眼皮耷拉下来,往自己的鞋上瞅,尔后又蛮不甘心地抬起头来,盯台上那一脸毫不在乎的表情饮酒的说书人,再将目光偷偷瞥向身旁的薛沁芮,最后攥攥自己的袖口,又低下头去。 再如何也看不见。薛沁芮活动活动酸疼的腿,长舒一口气,试着去听周琦讲的故事。 然而听了半晌,除了常出现的喝彩声、鼓掌声和因书中人物命运多舛而发出的叹息声外,她硬是没听出个名堂来,只大概知道,又是个有关男女情的。 卫羽轩见薛沁芮渐渐收回不断张望的目光,不知何时锁上的眉亦随之松开,甚至也愿意再好生瞧瞧台上之人、听他讲的故事。到最后,他倒是沉浸在周琦的故事中,只剩薛沁芮一人游离。 茶馆里忽地喧闹起来。周琦讲累了,歇息片刻。 薛沁芮往台上望去,他正起身,一脸灿烂笑容往台下走去。然而还未下台,脸色便突然一变,有那么一瞬变得低沉。 他闭上眼,再次睁眼时,便是最初见过的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前头的人去相应店小二的吆喝买水喝了,薛沁芮正巧能够往前走些。 顺着周琦的目光瞧去,她这才发现台下不远处摆了一张桌案,上头放着好些吃的喝的,旁边的椅子上垫了若干软枕,想必这便是那些人口中的“专属位置”了。 位置上的那人身着六品官服,被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叫起来,往台后的角落引。 看见那官服、那身影,薛沁芮不禁捏了把汗。 “你站在此处等我,我片刻便回。”薛沁芮对卫羽轩吩咐一句,便在往来人群里穿插,试图往前走上一段。 愈往前走,店小二的模样瞧得愈发清晰。也不知是在和她讲些什么,那小二脸上严肃得紧,同在另一侧吆喝着卖茶水的小二相距甚远。与之对话之人几乎背对着薛沁芮,偶尔露出的侧脸又由于相距甚远而无法瞧清。 薛沁芮在纷乱的人群中绕来绕去,目光瞥到下台的周琦走到那张桌案旁边,一言不发地收拾着残留的瓜子壳。待收拾齐整,他才招呼个十岁上下的小厮来,让他将那些东西拿去外边扔了。 他整理毕,手搭在桌面,无趣地玩玩折扇,忍不住回头望向那个角落。 角落里的小厮正自怀里掏出什么物什,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朝对方递。 看着一切的周琦手中的折扇渐渐静止,周琦也宛若定在原地,直到那人将小厮的手推回去,周琦才低下头去,折扇也再次摇起来。 薛沁芮隔得远,不仅还是未瞧清那人的脸,还未见到那小二手里的玩意。 似乎是谈得不愉快,那人一甩袖,便要转身回位置上。 ——哗啦! “哇——” 薛沁芮专心致志地望着角落,脚步越来越快,忽地腹部一疼,脚边便传来一阵刺耳的小孩哭声。 “哎!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赶过来,弯腰柔声扶起趴在一摊瓜子上的小孩。 薛沁芮本想去扶,伸去的手却一下子被男人扇走,便只好俯身:“不好意思。” “你这么大个人,看不来路么?”一个女人也钻出人群,指着薛沁芮的鼻子骂完,又去拉男人的耳朵,“还有你,孩子都看不住,还有什么用?!” 男人咬牙受着,手扶着的孩子还趴在地上抽泣,不愿起来:“妻主,我刚刚为苗苗拿西瓜去了——” “你还有理了?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女人将男人的耳朵揪得发红。 “香姐,当初你娶他时,我就觉得啊,他除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