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秦焕智拆小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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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妙儿哪里等得住,心里头高兴坏了,就想着见表哥,手指头还给仔细地掰着数,有那么一些日子未见着表哥了,她能不念着表哥嘛。 “妙儿?” 她脚步微顿,就回头瞧了一眼,见引章先生站在那里,就同他摆摆手,就立即往庆和堂去。急得是不行了,还一手提着裙子,生怕自己走得太快,叫裙子把自己给拌倒了。 秦引章见她这般急切地往庆和堂过去,思及母亲的脾气,到是难得有些担忧,生怕她不知规矩把母亲给惹着了,就在后面慢慢地走着,也不必太急,就慢慢儿的,且等着她吓着了,他且再上去哄上一哄才最好,好叫她晓得在府里可依靠的人只有他。 昨夜里他还尝了她的滋味,那股子甜腻的香味仿佛还在鼻间萦绕,他双手负在身后,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手心里还残留着她嫩乳的滑腻触感,白生生的嫩乳,叫他嘴里有些干涩,只有一桩子事叫人觉着遗憾,未叫她亲眼瞧着他吃她的奶儿。 顾妙儿不知他想了这许多,这会儿她完全顾不上他,就急着见表哥,一门心思地就想着表哥,也更不知道自己昨夜里差点就叫人破了身子,只身子未破,到跟破了也未有甚么不一样了——她从月洞门这边走过,才进了庆和堂,眼尖地就瞧见自个表哥。 她也是个知机的,悄悄地打量一下这屋里的人,陈老太太端坐于上,后头站着个正是才见过一回的二表哥秦焕,他眉眼漾着一股子风流意,视线湓谒身上,让她觉得身上好似被甚么给粘住一样,也不敢与人家的视线对上,就对着陈老太太行礼,“妙儿见过外祖母。&65533; 眼见着顾妙儿进来,一步一莲移的,就好似带着一股子香风进来似的,引得秦焕几乎看迷了眼,又碍于温庭开在边上,他还收敛了些,笑着同陈老太太说,“祖母,您看顾家表妹过来了。” 温庭开见着表妹过来,眉眼可见地就添了丝欢喜,当着陈老太太的面儿,他也不敢去立即跟表妹诉衷肠,只得按住心下的激动,强忍着不去看表妹。 陈老太太还能看不清这对小儿女之间的情态?她看得清清楚楚,当年秦霜心比天高最终命比纸薄,如今她的继女到是年纪轻轻的就思春,也叫她万分厌恶。她是人老成精,自个不如意,也不乐意看别人如意,“起来吧,你表哥来了,我寻思着还是叫你来见上一见。” 秦焕也跟着道,“表妹,也是巧了,没想到温学兄竟然是你表哥。” 顾妙儿忙道,“劳烦外祖母,劳烦二表哥。” 秦焕闻言失笑,“都是自家亲戚,表妹何须这般多礼。”这边说完,他又同陈老太太道,“祖母,我瞧着温学兄在您跟前有些拘谨,不如我领了人到园子里走走?” 陈老太太不耐烦见什么一表三千里的亲戚,更何况这连亲戚也称不上,也不晓得奉承她的,更不乐意见人杵在自己跟前了,就摆摆手,“你们且去吧,你好生顾着些你表妹,别叫人冲撞了你表妹。” 秦焕就引着温庭开同顾妙儿出了庆和堂,经穿堂去园子里,指着假山边上的凉亭就道,“不如我们过去那头坐坐,表妹觉得如何?” 顾妙儿暗里想牵表哥的手,当着秦焕这位二表哥的面儿,她似回过魂来一样,怯怯地瞧他一眼,见他看自己的目光就有些别样意味,不免就看向表哥。 温庭开同她一道儿长大,她心里头甚么心思他光看就知道,自然要为表妹出声的,朝着秦焕作揖,“就依秦学兄之言,妙儿,赶紧谢过你二表哥。” 他一句话,就叫顾妙儿听得跟甚么似的,赶紧朝秦焕行了一礼,“多谢二表哥。” 秦焕心里到被他气笑,到更不想放他们走了,只他这边儿还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到只能暗恼着,“也不必谢我,表妹你才来没几日,这会儿就要回去,岂不是要叫老太太伤神?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你又如何忍心老太太面对亲人相离?” 顾妙儿听这话不对,到想说自个儿就是外八路的亲戚,真走了,那位老太太还要念着她不成?断未有这样的事,听在耳里就差点就要把话给回了,到瞧见表哥同自己慢慢使了个眼色,她便装个鹌鹑,不肯同秦焕论理了。 到到后头的秦引章暗沉了脸色,在他跟前到还能同他大小声,在她表哥跟前到是个锯嘴葫芦,这样儿的话也不回过去,到叫她表哥替她出头。 温庭开很想去捏表妹的手,当着秦焕的面,他不肯落了表妹的面子,“秦学兄,表妹入京来里为着顾太太的遗愿,贵府上还能看在顾太太的份上收留表妹,已经是格外劳烦府上了。原想着叫表妹在老太太跟前多伺候几日,也全了顾太太与贵府上老太太的母女之情,只家父与家母将妙儿念得紧,见天儿地盼着妙儿能家去,妙儿再不回去,恐怕叫我母亲都受不住。” 秦焕依旧笑着,“不如就接了人来京里,也叫你们一家子团聚,又能叫舅太太京里看大夫才好,若不然,也可拿了我们国公府的帖子去请太医院的人来。” 听得温庭开眉心一紧,到觉得此人故作糊涂呢,“也不必,秦学兄,我母亲就是思念妙儿罢了,且他们年岁长了,也经不得这么长的路,不如我接了表妹回去。” 顾妙儿听得高兴,放在石桌下的手,悄悄地去扯了表哥的袖子。 她一扯他的袖子,温庭开就反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两下就放开,柔软的纤手叫他心儿砰砰跳,耳根子都发热了。表兄妹之间私下的动作,不光叫秦焕看在眼里,也叫不远处的秦引章瞧个正着,秦焕呢含着笑意,依旧一副风流态儿;秦引章脸色更沉,竟是黑了一张脸。 人家小姑娘娇娇儿的,眼里头只有她自个打小亲近的表哥,瞧那模样儿含羞带怯,都是他表哥眼里的风情,只叫他表哥一个人瞧。 顾妙儿被捏了手,面上飞起两朵红晕,微低了头,想要遮掩一下面上的热烫,双手地桌底下轻轻握在一起,手上还被表哥捏过之处好似还残留着表哥的手温,更是羞得想同表哥说上几句话,偏秦焕在跟前,那副样儿,到叫她不好开口。“我来了京里也有些时日,当初就与舅母说过只来些时日替太太伺候老太太几日,全了太太的母女之情,就要家去的。” 她声音很轻,且低头说的话,那声儿,就跟勾魂似的,勾得秦焕心底痒痒,到想去抬起她的脸,瞧她寻张羞怯的脸蛋儿,又见她低头露出的一截子纤白颈子都染了浅浅的嫩粉,阅人无数的他眼尖地瞧了出来,嘴角的笑意便更浓了。最是这般儿玉似的人儿,叫他给剥光了衣物,赤着身子躺在榻里,叫他淋上西域送来的葡萄酒往她身上一浇,将个玉似的人儿染了绝丽的艳色,他贴上去,再一口一口地舔过去,满嘴满鼻的酒香及少女的馨香。 当下,他叹了一声,“到也是呢,恐怕留不得表妹了。只如今恩科开科在即,温学兄不去参考吗?” 秦焕失笑,“也是我多想了,温学兄既是想送表妹家去,自是不准备参加这回的恩科。” 顾妙儿闻言,就抬眼看向表哥,“表哥竟是不参加恩科?” 面对她含着疑惑的眼神,温庭开喉间猛地有些干涩,“恩科在即,我先接了表妹……” 秦焕一听话,就立即打断他的话,提议道,“温学兄既是要参加恩科,若为着将表妹送回去,恐怕要耽误这次恩科。”他说到此际就看向眼里只有她表哥的顾妙儿,面上的笑意更深了,“表妹既是要回,也不必太急,温学兄学识定能高中,表妹要看着温学兄错过这回恩科吗?” 顾妙儿一听,心下就有些担忧,她是盼着表哥高中就向她提亲,到时候她就能表哥在一块儿,光这么一想就叫她面上两朵红晕更显绯色,“那、那……”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表哥,“那我自是不打扰了表哥,只我也不好住在府上了,外头置间宅子也是成的。” 秦焕听得稀奇,秦引章听见更是恼死,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到是要做那倒贴的事儿,还要在外间置宅子而住,竟是要将自己当作外室不成?还是念着要私奔。这一对亲伯侄,到是想法都一样儿,一个是觉得稀奇,更觉着有劲儿;那秦引章是觉着她一门心思就念着她表哥,口口声声地唤着他引章先生,到不曾将他放在眼里,心里头到是冒出一丝他还未尝过的酸意来。 秦焕面上笑意收了起来,到显得有几分镇重,“表妹且不可说这样的话儿,叫外头的人听见了,恐怕都要猜表妹……”他并未说出难听的话来,只把话收住,又看向温庭开,“我瞧着温学兄是可靠之人,也不愿意把温学兄往坏里想,表妹好歹是个姑娘家,怎的能住在外头?” 温庭开也知道这事儿欠妥当,被人这般说破,面上到红了起来,朝着秦焕一揖到底,“多谢秦学兄提点,是在下思虑不周。” 顾妙儿一双妙目到是染了湿意,巴巴地瞧瞧秦焕,又瞧瞧温庭开,却不敢哭的,也不敢落了泪的,经秦焕这么一说,她晓得自个儿想法是左了,“表哥……” 她一声儿,婉转似莺啼,仿似硬生生的被拆散了的一对儿小鸳鸯。 到叫人越瞧越恼,越瞧越生气。 --